查理一点也不喜欢寂静路。白天还好,还能看清路。一到了晚上,寂静路连一盏路灯都没有,黑灯瞎火的,只能靠车前那两盏破大灯。
前面横出来一根粗壮的树枝,查理没看清,差点翻车。
查理:……妈的。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林中木屋,查理才深吸一口气,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是来找玛丽的,今早,有神秘人士在他住的出租屋门下塞了一张便条,上面是一个地址,还有一段话:
【玛丽在等你,别让她等久了。】
玛丽已经失踪快三天了,查理很担心她的安危。因为她的妹妹也是这样,失踪后,再回来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查理很怕玛丽也变成这样。
所以他虽然对送信之人满是疑问,最后还是火速拿上车钥匙,开车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木屋也没有亮灯,远远看去像一座坟墓。
查理:……玛丽真的在里面吗?
四周安静的不行,查理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查理来到木屋门前。
“玛丽?”他喊道。
“……”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微弱的声音,“查理,是你吗?查理?”
查理去推屋门,发现门锁了。
“你等一下,我找个东西把这破玩意儿砸开。”
“查理,我在这里很安全。你怎么来了?”
“安全个屁,这是囚禁!是谁把你关在这儿的?”
“我不认识他。”玛丽说,“我不知道他是谁。”
查理:等他查清楚是谁,他一定要那个人进局子。
查理找到了一块石头,他用力砸了几下门锁,门锁却纹丝不动。
“妈的这锁砸不开,玛丽你往后面退一点,狗娘养的我要踹了它……”
“没用的,”陌生的声音说,“你砸不开它的。”
查理吓了一跳:“他妈的,谁在老子背后说话?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罗宾呵呵笑着说,笑容铺在苍白的脸上,在夜晚里格外瘆人,“现在,滚开,别妨碍我的人砸门。”
*
该隐醒来的时候身上有股暖洋洋的感觉。头疼、眩晕、无法抑制的干渴、狂躁都消失不见了,该隐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赤|裸的自己:胸前、腹部、大腿内侧都有或轻或重的吻痕,手腕有被人啃噬过的痕迹。
正常情况下,凭借该隐的恢复能力,这些痕迹是留不过夜的。除非对方……该隐扯了下嘴角,没有再想下去。
度兰不在,偌大的别墅只有打扫的用人。该隐也没问度兰去了哪里,他穿好衣服就离开了。
该隐到木屋的时候,木屋的门整块被掀翻在地,地板上有点滴状的血迹,血迹从床延伸到门口的草地。
墙上多出了一行血字:【玛丽在哭泣 —R.L.】
这是罗宾·利维卡向他发出的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
居然拿怀孕的女人来威胁他,该隐彻底被激怒了:“……罗宾。”他这次非弄死他不可。
罗宾很好追踪,他故意在房间里留下了线索:一张赌牌。
该隐把车子开到了两百码,不到天黑就抵达了维加斯赌场。
看着头顶那两个金光闪闪的招牌,该隐心想:……他和这地方真他妈有缘,两天内来了三次。
该隐踏进赌场,与平时不同,今天赌场被清场了。一楼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但灯火通明。该隐走了几步,头顶上传来声音:“我知道你会再来的。”
该隐说:“少废话,人呢?”
罗宾站在二楼的走廊栏杆后面,手肘撑在栏杆上,一副打算和他彻夜闲聊的姿态:“该隐,说起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珍惜我们之间的缘分呢?”
该隐:神他妈缘分。
该隐声音冷下来:“你不说我就自己找了。”
罗宾眼神愉悦地看着他:“该隐,你真的好玩,简直太好玩了。一个愿意为人类冒生命危险的吸血鬼,简直活久见啊!玛丽,出来吧,来看看这个一直‘囚禁’你的男人的真面目。”
楼梯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战战兢兢的女人,正是玛丽。玛丽披头散发,白色衣服上沾着血迹。她惊恐地看着该隐。
“……别怕,慢慢走下来。”该隐说。
“……”玛丽摇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
该隐刚要动,就被罗宾制止:“别动哦,你一动,我不能保证这女人还有命在,哈哈哈哈!”
该隐:……神经病是吧?
罗宾说完,又看着玛丽:“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回到你亲爱的前男友,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亲爹身边;二,去到这个囚禁你,折磨你的陌生男人身边。玛丽,你选择哪个?”
此刻,查理的出现让玛丽痛苦万分。因为查理的枪口正对着该隐的脑袋。
“他没有囚禁我,也没有折磨我,他保护了我,还有珍妮,对……反而是你,你是什么人?查理,你为什么要站在他那边?查理……”玛丽又害怕又急躁地说。
“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耐心,”罗宾慢悠悠又强硬地打断了玛丽的话,“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做出选择,1,2……”
玛丽惊慌失措,朝该隐所在的方向迈出了半步。
“查理,我早说了,没有人能抵挡的住我们‘血族之花’该隐的魅力……
查理只觉得震惊和失望,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失望了,他和玛丽早已分手。
“玛丽,别过去,他杀了珍妮,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根本不是警察,他是……”后面三个字像某种魔咒般让查理说不出口,他只要想到下面的男人那副人类的皮肤下流动的不是温热的血液,他的全身就涌起阵阵颤栗。
某种冷血动物。查理心想。
“不管他是什么,他保护了我。但是你后面的人,他打了我,查理,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吗?”玛丽大叫起来,她情绪很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放下你的枪,查理,不要被人利用……”
砰——
枪声响起的是那么突然,查理完全没反应过来。直到过去了好多秒,查理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不——”
玛丽倒在了血泊中,子弹从她的太阳穴穿过,她的眼睛大睁着,似乎还想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捂着肚子,里面是她刚满三个月的未出生的宝宝。
“……你说好的……狗娘养的,我要杀了你……”查理红着眼睛,语无伦次地叫喊着,抬起胳膊,枪口对着二楼的罗宾。
“蠢货,别冲动,闪开——”该隐大喊。
砰砰——
接连两枪,一枪打在查理的眉心,一枪打在该隐的脚边。子弹冒出火花,该隐就地一滚,避身在二楼走廊下。
“我以为这两个人能给我带来一些乐子的,”罗宾吹了声口哨,慢慢沿着楼梯走下,“可惜啊可惜。好了,现在序幕结束,我们要进入正剧了。”
*
卡玛利拉的圣血殿一片混乱,始祖祭最后的环节,度兰·勒巴森发现始祖之棺里面空空如也。暴怒的他挥剑把祭台砍成了齑粉,还当众挟持利森·辛摩尔长老扬长而去。留下一群震惊万分又敢怒不敢言的纯血种贵族,告状的告状,救人的救人。
卡玛利拉东部,来瑟罗堡。
古堡屹立在狂风悬崖顶部,姿态如同一条蛰伏于黑夜中的恶龙。
来往的用人和侍从皆屏声静气,不敢发出声音,只因古堡的主人心情不佳。
著名的密党梵卓大人已经是第三次造访,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最后一次两位大人还打了起来,古堡最大的宴会大厅在两位血族顶尖高手的打斗下,坍塌了。这次以后,梵卓没有再踏入过古堡。
瑟罗堡的地下暗牢。
“度兰,你是想让全血族都知道你是个疯子吗?”衣衫褴褛,浑身都是污垢的辛摩尔长老说。
黑暗中慢慢亮起烛火,度兰苍白冰冷的脸在火光里也没有染上一丝温度。
“他在哪里。”
两天两夜了,自他们从圣血殿回来后,度兰只反复说过这一句话。
“我们真的不知道。”辛摩尔叹了口气,“你快三十年没参加始祖祭了吧,萨多掌管钥匙十年,十年前我亲眼见到始祖之躯,说明始祖之躯是这十年里消失的。但你却不怀疑萨多,只怀疑我们长老会,为什么?”
度兰冷冷看了辛摩尔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在你度兰·勒巴森眼里,萨多·冈格罗根本就没胆子做出这种事,对吗?所以你不囚禁他,而是把我带来了这里。你觉得肯定是长老会盗走了始祖之躯,为什么?为什么长老会要做这种损害血族的事?我不知道这两天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我能猜到一些。你从来恣意妄为,做事只考虑自己,你会大张旗鼓地将我囚禁,让整个血族都知道始祖祭出了问题!始祖祭一旦出现差池,整个血族社会就会陷入动荡不安之中,度兰,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辛摩尔年纪大了,情绪很少像现在这样激动,他深深喘了几口气,继续说,“……但梵卓和你不一样,你们同出一源,本应互相帮助,但你屡次带头挑起血族的分裂。当年那位选择梵卓而放弃了你,你一直怀恨在心,对吗?”
度兰嚯地站起来,大步走出地牢。
只留下辛摩尔长老诅咒般的声音在地牢回荡:
“度兰,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自私付出代价……”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