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阿波罗3

“阿波罗倒底是谁?”

“擅长幻象和幻术的雷伏诺,当时他站在始祖身后,始祖毫无防备,我得知他是叛徒后,就把他杀了。”

度兰轻描淡写地一笔代过了他如何为始祖复仇的经过,如果不是该隐恰好读过血族“十三血宿”的故事,可能会真的相信度兰的说辞,相信他仅仅是把雷弗诺“杀了”而已。

据历史记载,第三代血族共有十三人,这十三人便是现在十三氏族的祖先和源头。雷弗诺是十三人之一,但雷弗诺一族在“第二城市时期”被灭族,一个人都没活下来。之后,由雷弗诺一族的消失而空出来的位置,由卡帕多奇亚一族填补。

度兰对雷弗诺的恨意,由此可见一斑。

越了解这个人的过去,该隐对他的感情就越复杂。度兰对始祖的偏执,真的会随着时间而淡化吗?或者说,度兰表现出来的“无所谓”都是假装的,原因只是他害怕面对自己对始祖的执着而已?

该隐平白无故缺失了过去的大段记忆,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就像天地间凭空长出来的一根芦苇。这些都导致该隐没有什么归属感,也不想寻找任何形式的归属感。正因为没有牵挂,该隐完全掌控着自己的人生,他觉得自己是完全自由的。

和度兰成为伴侣,想知道度兰的过去,这些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该隐不会哀怜身世,也不会在爱情中骄矜,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跟你一起找始祖之躯。”

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坦然面对。而且,他也对始祖产生了好奇心。始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整个血族至今都愿意骄傲地宣称“我们是始祖的血脉”?

度兰紧紧抱住该隐,这个怀抱是如此用力,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把事情摊开了说总是比藏着掖着更加能增加亲密度,可惜该隐是个失忆过的,没什么过去坦白。该隐突然想起高田关于情史的话,度兰不用说了,过去肯定只喜欢过始祖一个……不过,结论不能下的太早,度兰不一定没有再谈过。比如,他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正好说起这个,该隐便想,索性问个明白也好。

“你之前有没有……”该隐说到一半,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脸皮厚度,他发现他居然问不出口。

度兰倒是突然变得善解人意起来,他说:“如果你想问我有没有结过婚,没有;如果你想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没有。”

该隐有点意外,毕竟度兰身上总有一股情场老手的气质。

该隐脸上的意外之色太明显,度兰见状,挑眉道:“不然,你以为我谈过几个?”

至少两只手吧。该隐心想,但没说出来。

度兰仿佛能听见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轻哼了一声:“有工夫想这些,不如多来陪陪我,总是往外跑,我是亏待你了还是折磨你了?”

该隐坦率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通通不记得了。你有时间和我讲一下,我看看还能记起多少吧。”

度兰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笑起来:“好啊,我慢慢和你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该隐用了三天的时间“切身”体会了度兰这番话的深意。

度兰在人前是翩翩绅士,在床上化身禽兽,翻来覆去折腾了该隐三天。该隐一开始还能享受,后来就受不了了,度兰讲了什么他都没怎么听进去,只记得了一个主干:度兰亲自转化了他,之后,他就由度兰教导,直到两年后,他从度兰身边逃离。

有段时间,该隐曾经为自己是人造血族的身份而自暴自弃过,那是在为梵卓做事的时候。出于这种自我厌弃,在蓝十字卫队服务的时候,只要是最危险最容易死的活,他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生怕自己死晚了一步似的。后来慢慢得他也想开了,出生不是他能选择的,是人造血族还是纯血统血族,这些都是上天早定好的,他改不了。

现在听了度兰一番话,他才知道自己不是没名没份,人和血族哪边都不算的人造血族,而是名副其实的血族转化者。不过,人造血族和转化者在血族社会里都是猫嫌狗不理的存在,知道自己是转化者后,该隐的内心也就波动了一会,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反正,是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随着自己的心意走,把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做了。

*

该隐在第四天才回到马克西米·托瑞朵的宅子,此时高田凭借着他人来疯的性格,俨然成了宅子的半个主人,呼朋唤友地在游泳池边开趴体。而马克西米还是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三层的画室里画画,对侄子的瞎胡闹完全不闻不问。

该隐回来只想和朱利安和高田打声招呼自己要回伦敦了,但喝高了的高田硬是拉着他不愿让他走。一群多多少少有点不太正常的艺术家正在比赛谁能在水下闭气时间久,大雪天的,每个人都脱了上衣和裤子,身上只穿一条内裤,边喝着酒边跟鸭子似的往水里跳。朱利安脾气最好,已经被来回欺负了两轮,在水里晕头转向地冲着该隐笑:“该隐,来、一起来玩……”

该隐无奈地走到池边,弯腰朝朱利安伸出一只手:“先出来吧。”

高田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翘着腿幸灾乐祸道:“不行哦,规定今晚比赛输了的人要在城里裸奔一圈。”

该隐:“……”

该隐不想掺和这群艺术家的弱智比赛,便往后一退,抱着臂往大理石柱上一靠,打算作壁上观。

这时,他感到有一道视线在注视自己。他抬头往三层东边的窗户看去,马克西米·托瑞朵正站在窗边看着他。

他对马克西米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早年丧妻,脾气古怪,已经很多年避世不出。听高田说,朱利安的外公,即凡赛·托瑞朵是托瑞朵一族的族长,凡赛爱女心切,在小女儿死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很快就去世了。马克西米以半价买下了这栋宅子,还是因为一桩风流韵事。据说凡赛一开始挑女婿看中的是马克西米,而不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

该隐想和马克西米聊一聊亚纳的事,便绕过游泳池,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了马克西米所在的画室。

马克西米似乎知道该隐要来找自己,画室的门半开着,这种慷慨的态度让该隐有点惊讶,但很快,这种惊讶就随着马克西米冷冰冰的话语烟消云散。

“别多想,我让你进来,只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侄儿和朱利安的份上。”马克西米语气冷硬地说。

“如果没有高田,我们很难脱生。”该隐说。

“哼,高田什么能力,我比你清楚。”马克西米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沙发边,又费劲地扶着自己的右腿坐下,“他不拖累着朱利安一起丧命,我就谢天谢地了!”

几句话下来,该隐也意识到和马克西米这种人聊天,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客套,单刀直入反而更加适合。

该隐索性开门见山:“我想知道亚纳是怎么获得凡赛的青睐,让凡赛甘愿把女人嫁给他的?”

“他算个屁!”听到亚纳的名字,马克西米意外地激动,“他就一个野种!人渣!魔鬼!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该隐有点惊讶,马克西米居然这么恨亚纳。

电光石火间,该隐想起度兰的话,“红少爷”恶行累累,罄竹难书,买卖器官,肆意转化人类,且专挑女人下手。难道马克西米妻子的死也和亚纳有关?

“他不仅害了安娜连,也害了瑞秋,他和他那个婊|子妹妹狼狈为奸,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马克西米激动地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语带憎恨,“移血术到他手里,就成了屠夫手里的屠刀,这种渣滓,根本不配用移血术!”

该隐觉得马克西米的话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马克西米说的“瑞秋”应该是他妻子,看来他猜的没错,马克西米的妻子果然死于亚纳之手。但马克西米为什么说亚纳“不配”使用移血术呢?

该隐能想到两个原因。一个原因亚纳出身低微,不配使用辛摩尔一族的高级禁术;另一个原因是移血术可能并不是如他以为的那样是伤天害理的巫术,它可能有其它的用途。

该隐等亚纳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继续问道:“据我所知,移血术是辛摩尔一族用来把人转化为他们的一员,或者以人类之血复活他们一族的成员的。难道移血术还有其它的用途不成?”

马克西米长久沉浸在丧妻之痛中,加上脾气暴躁,一头头发几乎已经掉光,只留几缕稀疏的头发垂在耳侧。

马克西米脸上皱纹杂深,脸色阴沉,目光阴鸷地盯着该隐,冷冷道:

“谁跟你说只有辛摩尔一族的人会用移血术了?移血术最早由莉莉丝所创,莉莉丝又把移血术教给始祖。移血术原本是用来救人的,只是辛摩尔那群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才把移血术变成了害人的腌臜邪术。”

感觉这两天的自己高产似...那个...母猪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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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阿波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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