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缘定终生

半月后,羡缨居,晨时季司离搂着师卿卿的腰身,将人固定在自己怀里,师卿卿睡得昏昏沉沉,嘴里含糊地不知在念着什么梦语,季司离半梦半醒,眼皮微睁含糊应着。

师卿卿乱哼了两声,伸出一手想揪季司离的头发。师卿卿没揪到,就揪了一下季司离的耳朵,被她这么用力一揪,季司离立即就冷抽了一口气醒过神了。

他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人,又看了看窗外已经卯时了,抬手摩挲了几下师卿卿面颊,轻声唤道:“师缨缨,该起床了。”

师卿卿困得睁不开眼,伸手盖住季司离的嘴装听不见,随后又埋头进被窝,有气无力地道:“嘘别出声,我困死了,你先起我再睡会儿。”

季司离淡笑一声,微垂眸在她脖间轻啄了一下,亲完又轻轻摸了摸她的面颊。

须臾,又把手伸到师卿卿后背,揽着她的腰把人压底下,随后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小心地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先起了床。

羡缨居在山顶上,除了些必要的衣食寝居物品会到山下取,其他的基本都是靠自己动手解决。

自季司离将师卿卿带回羡缨居之后,季陵春和几名随身弟子就从羡缨居搬了出来。

季司离原本起来是准备动手做早食的,但打开竹门,就见仕隐在门口的羡缨居门口的露台,观飞流瀑布,见着季司离醒来才进门将食盒交给他。

季司离提了早食,今日便不用做早食,进了屋子,师卿卿已经起来穿戴好衣物了,季司离走到她身旁,拿了一个热帕子递给了她,热气扑脸,烫的师卿卿醒了几分神,接着擦脸拭手又端了水漱口,完事后跟季司离平静地走出了竹楼。

二人来到院里竹亭的石桌前坐下,忽地,季司离端出了食盒的早食,师卿卿见石桌上餐盒放着两碗鱼羹,又放着几个香桃,拿起一个香桃就准备咬,季司离道:“先吃鱼羹,该凉了。”

师卿卿眉梢轻挑,只好依言先把鱼羹吃了,往日吃的都是面条,馒头花卷什么的,今日却有些不一样,问道:“季羡之,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鱼?不过早晨起来做鱼羹,得费好些时辰的。”

季司离淡声道:“鱼羹是叔母做的。”

闻言,师卿卿慢下了动作,怀疑自己听错了,低声问道:“你是说,凌老前辈亲手做的。”

季司离颔首点头,道:“叔母昨日与陵春去河边垂钓了。”

师卿卿有些受宠若惊,没多说什么,抬眸看着竹亭,莫名问道:“不对,往日我们不是在堂内吃早食吗?怎么今日要在外面吃?”

季司离轻描淡写地道:“回来七日,堂内的案桌,已经坏了七个。”

师卿卿皱了皱眉,奇怪道:“堂内的坏了,我们卧房不是还有一个,放纸墨笔砚的案桌?”

季司离眉梢一扬,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昨夜坏了。”

听到这,师卿卿算是终于明白了,今日怎么会在外面吃早食,二人自回了羡缨居,他几乎是夜夜都缠着她折腾,从厅堂到书房再到卧房,处处都是合欢的痕迹,季司离力气大臂力惊人,一用猛劲屋里东西自然就被损坏了。

师卿卿咬着淡红的唇,拿筷子轻点着道:“昨天晚上我说了不要在卧房,你偏是不听我的,所以卧房的坏了,你不能怪我。”

季司离斜着一双丹凤眼,定定地望着她,老实地道:“是,是我的错。”

师卿卿与他对视,又接着道:“堂内坏了的那七个,你也不能怪我。堂内的案桌之所以会坏,都是你的力气所致,跟我没有关系。”

季司离道:“呼,我知道了。”

他微垂眼眸似在思索什么,半晌之后,开口道:“过几日,我让仕隐在后院建个浴池吧。”

闻言,师卿卿一口鱼羹吃得太急,连呛了几口,咳着道:“建浴池?不是,你还是人吗?大早上的,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啊?”

季司离见她咳得不停,放下碗筷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又从怀袖里拿出一方蓝色帕子,正要给她擦拭嘴角,却被师卿卿一把抓住。

师卿卿伸手接过那一方蓝色帕子,仔细看了看帕角绣的两朵桃花,那是孟花啼在绣帕子时,她坐在一旁待得无聊,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起来,复杂的花式又不会,就随手绣了两朵桃花玩,而后这个帕子就一直被她拿着用。

师卿卿神情有些惊讶,轻声道:“这个是我的帕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季司离微垂下眼眸,淡声道:“嗯。”

师卿卿捏着那方蓝色帕子,抬眸与他对视,啧啧称奇地道:“这帕子被你藏多少年了,贴身携带这么多年都没被我发现。那个清心寡欲,忘尘脱俗的禁欲仙尊是谁来着?我不过是给你擦脸,没想到被你一直留着。适才你拿出来,我不仔细看还没看出来呢。”

季司离被她戳穿,脸上透出晕红,不承认道:“何时有藏,你未曾同我要,那我只好替你收着。”

师卿卿一手抓了个香桃,一手捏着帕子站在石桌边,咬了一口香桃,忽然又想起点什么,道:“那我问你,渡灵山洞穴底下,苏姝送给我的那个玉露香桃,可是你吃了?”

季司离喉结动了动,沉声道:“饿了。”

师卿卿不可思议地道:“果真是你吃了,我还以为在跟食人妖打斗时掉了。难怪我醒来之后问你,你不答我话,原来是心虚。”

季司离面色紧绷着,道:“别胡闹了,快把早食吃了。”

话音刚落,师卿卿又继续道:“想不到你这么早就动心了,季羡之,那一日我去了春山亭,没告诉你,你是不是特别生气。”

季司离伸手一把搂住了师卿卿腰身,从她手里拿过那一方蓝色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去嘴角沾得汤汁,道:“不重要了,你穿了喜服,我迎了花轿,拜了天地,饮过交杯,你我已是名正言顺的道侣,知道吗?”

听得这话,师卿卿心脏狂跳不止,脑子空空的好似被凝固了,呼吸也急促不止。

她抬眸傻傻地与他对视,思绪极其慌乱季司离则是面色淡然,言语说的风轻云淡。

师卿卿轻轻地点头,道:“我知道,我......”

季司离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笑着问道:“你什么?”

师卿卿被他抱着,整个人身躯急速升温,轻声道:“没什么,我只是......一直很想你,也很需要你,也好爱你。”

语调虽小,却也清晰地传入了季司离的耳中,他亲近了几分,追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抬起眼眸与他对视,望着那对深情的眼眸,轻轻地道:“什么时候?说不明白。也许是春山亭的那次犹豫,也许是不焚天坑送你离开的那次诀别,也许是我重归于世,你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身边,再也许,是这一路上你的毫无保留和固执又倔强的情义,你用深沉的方式,一点点野蛮地进入我的心里,我记不清了。”

季司离注视着她,眼神柔如春水,淡笑着道:“真是笨脑瓜,记不清就不记了。”

师卿卿抬起娇媚的眉眼,朝他勾唇一笑,季司离唇角微动,在她眉心轻轻一吻,而后拉着师卿卿走出了竹亭。

师卿卿皱眉不解,疑惑道:“天才刚亮,我们这是去哪。”

季司离拉着她的手,边走边道:“带你去看日出。”

清风徐来,飞瀑万流,两人站在烟云滚滚,薄霜晶亮的望景台,眺望云浪里破空而出的金芒。

师卿卿见着四周雪顶苍茫皑皑的流云,犹如气势磅礴的金波浪,山崖下的浪潮声清晰入耳,不多时,季司离洁白鹤衣在风里染上了一层金光。

师卿卿抬手指着初升的光辉,喜上眉梢地叫道:“你看那边,太阳在爬山坡。”

季司离唇角浅笑,稳稳地站在她的后方,反握住了她的双手环着她的腰身,道:“手怎么这么冷?”

师卿卿轻笑一声,抬眸朝东看,道:“你不知道,我以前可讨厌这一成不变的春夏秋冬,特别是冬天。不过好奇怪,自上回水月仙境出来后,我手脚就不畏冷了,晚上也没再做过噩梦了。”

季司离与她耳语亲昵,道:“有我在你身边,今后都不会了。”

须臾,师卿卿微侧首看着季司离,轻声唤道:“季羡之,你知道以前我每次闯了祸的时候,步少棠会骂我什么吗?”

季司离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听她突然提起步少棠,心知有话,便回道:“想说什么?”

师卿卿静静抿了抿唇角,细声道:“我想回水月仙境去,他也需要,我这个蠢货回那里陪他,我应该和他站在一起。”

季司离一愣,想了稍许,与她亲昵地道:“好,去哪里都可以,我与你一起。”

闻言,师卿卿容颜依旧,侧眸朝他展颜一笑,眼神中少了坎坷岁月的风霜,她微仰起头,与季司离无声无息地接了一个吻。

随后两人静静地望着穿梭云层的那一轮曜日,在这瞬间,季司离脑中回想起了过往十年。

十年岁月,倏然一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的念念不忘,到如今终是有了回响。

羡缨一线牵,命定人不散。

司卿共渡行,离恨终时尽。

——全文完,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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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有疾
连载中忘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