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冷觉、青衣同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脸。

心中不约而同想到,王爷能看上的,当真没有一样是俗物,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这也太美了吧!

阴影逐渐将他笼罩,鸢儿微微轻颤,男人手心的薄茧从他细致娇嫩的肌肤上划过,痒痒的,有些刺疼。

“王,王爷……”鸢儿满眼乞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褚苍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手不断摩挲着眼前之人的脸。

检查几次都没有找出伪装的痕迹,他终于放弃的站起身:“来人,将这个人送回房间,即刻起不得让他踏出房门一步,人若是丢了,都提头来见。”

“是!”猎人暗卫从阴影处走出来。

鸢儿面色铁青:“王爷,你要软禁阿七吗?”

冷觉和青衣看出来自家王爷现在心情极差,分分钟有用威压把人拍成肉泥的趋势,看在相处那么长时间和那张罕见绝美容颜的份上,两人一左一右把软倒在地的雁公子架起来,“雁公子,请!”

嘴上说着客客气气的‘请’,两人却分毫不给人说话的机会,飞快架着鸢儿离开温度越来越低的书房。

几个人才刚走出书房,就听得“砰!”巨响,继而是书本哗啦啦掉落地面的声音。

赵娘往书房里瞅了眼,一脸肉疼:“也好,反正要修缮一番,一起修挺好的。”

褚苍知看向苟不理,“叫王副将来见我。”

王越,就是猎人的副将。

当苟不理用‘你好惨啊!你好倒霉啊!’的表情面对他,王越只恨自己伤得不够重。

作为一名社恐,王越认为自己只适合当个安静办事的人,但凡插科打诨,卖萌求宠,表忠心这些都是他的顶头上司,猎人军团的首领大人该做的。

褚苍知:“到底有没有香味?”

王越:“有,又好像没有,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不太确定。”

褚苍知:“小苟说你鼻子比狗还灵。”

王越:“呃,其实狗.......呸,是我们家首领大人更灵,我的鼻子大部分时间是很灵,偶尔也不太灵,时灵时不灵。”

褚苍知:“我是不是不该把你叫进来?”

王越摇头:“卑职不知道。”

褚苍知深吸口气,猛一拍桌子:“到底是什么样的香味?”

王越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小声说:“像……卑职说不好,不如让王爷自己闻闻。”

他从袖子里拿出只小小的白玉瓶。

褚苍知挑了挑眉,眨眼间,白玉瓶就捏在食指和拇指间。

“你配的?”他撩起眼帘,看向这个十分木讷的副将。

“是的,卑职习惯把自己闻到的特殊味道都配置一遍。”幸好苟不理提醒他,把那天闻到的味道都带上,这才不用再跑一趟。

“嗯,这个习惯很好。”褚苍知稍微缓了缓脸色。

白玉瓶内淡淡的清雅香味散出,上位的男人面色阴沉的盖上盖子。

须臾间,王越看到书房的墙面荡出涟漪,中间逐渐打开黑洞,后领立刻被人一把拎住,扔了进去。

*

天刚蒙蒙亮,热闹繁华的琴香阁重归寂静。

左秋茗斜倚在床榻上,抽着旱烟,口中哼着小曲,看上去十分惬意,这仅是表面看上去而已,他的手指正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门被激荡的灵流推开时,床榻人影瞬间消失,当啷,烟杆子落地。

褚苍知眸光微动,剑光幻化出的青龙准确无误的找到一颗头颅。

这颗头颅正由一摊红虫驮着,攀爬在横梁上,乌黑长发倒挂下来,这是任何人睡梦中醒来,睁眼看见都能当场吓死过去场景。

“不要砍我的头!我有用!”头颅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面具就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

“哦。”褚苍知抬起头。

倒挂在横梁上的头颅,整张脸遍布狰狞的疤痕,唯有一双狭长的水蓝眸子,隐约带着丝媚态,看得出来曾经有一副好样貌。

站在褚苍知身后的王越略略吃惊:“安雅人!”

“他在哪里?”褚苍知脸上肌肉微跳,暗含隐忍道:“多说一句废话,就把你的脑袋切开。”

左秋茗微笑道:“你杀了我,我的人立刻就会杀死他。褚苍知,我和你母亲认识,我亲眼看她被人陷害,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可以帮你洗刷你娘的冤屈,你不能杀我。”

“有什么不能杀?”褚苍知冷笑。

流水剑稳稳的指着头颅的眉心,向前刺入些许,咔嚓,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左秋茗原本很笃定褚苍知不会下杀手,但现在,男人冷血的反应,身上浓烈到快凝成水的杀意,已经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下一秒会被直接开瓢。

鲜血顺着额头滴落在地上,形成个小水洼。

褚苍知脸绷得像催命的阎王爷似的,“你有求于我,就应该先把人交出来,或许我们还有谈的余地,不然就直接去死吧。”

蓝眸中闪过丝错愕,左秋茗实在没有想到,褚苍知听到洗涮他母亲冤屈时,竟然真的能丝毫不为所动,为什么?难道他不想复仇,不想正他这个皇长子的名?

若是他当真连这个都不在乎,自己唯一能凭借的就只有雁七。

左秋茗的心定了定——只要牢牢把握住这张牌,褚苍知就会被自己稳稳捏在手里。

“他现在很安全,只要你肯配合我除掉皇后,我保证将他一根汗毛不落的还给你!”想起那段刻骨铭心的仇恨,左秋茗唯一姣好的双目遍布血丝,霎时整张脸丑陋狰狞得一无是处。“如若不然,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雁七一起陪葬!”

“反正我很快就会死!这些该死的玩意,很快就会进入我的脑子!它们会让我忘记仇恨,彻底沦为别人的工具,这般死了也比活着强!”

“但你不甘心。”褚苍知冷冷的打断。

左秋茗厉声大笑。

“是,我是不甘心,否则我不会这么着急。我观察你很久才确认你是唯一能够帮我达成心愿的人,所以我只能与你拼个玉碎瓦全,你知道吗?不要惹一个快要死的疯子,我的命不值,雁七的命难道在你眼里也不值吗?”

褚苍知叹口气:“我杀了你,把你的魂识抽出来,看一下记忆不就知道了吗?蠢呐。”

左秋茗的笑容僵住,片刻后才开口:“你,你抽出我魂识也没有用的!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雁七在哪里。”

屋内的墙壁霎时凝出层霜。

褚苍知整个人脸上身上都写着\"山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是吗?”

“但,但是……”左秋茗色厉内荏:“我知道他在谁手里,你如果想要救出雁七,也得配合我,否则他真的会杀了雁七。”

“谁?”

“大蛊司。”

“他在哪来?”

“我不知道。”

左秋茗说完,只看到流水剑在眼前一闪,景物迅速上升,咚,晕眩尚未褪去,他立刻感觉到有只手往他的脑子里掏了进去。

“啊!”

他只剩下一颗脑袋,本不该这么疼,然而对方挖的不是他的脑子,是他的魂识。

左秋茗是在一束晨光的照耀下清醒过来的。

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半个身子还挂在房梁上,“哎,都这样了,我还活着。”

说不上是郁闷还是庆幸,他颓然叹气,复又深深吸了口带着秦楼楚馆独有香味的空气,这个味道伴随了他大半生。

作为一个从小被卖进聆音阁的安雅,他本该在接来送往,琴瑟靡靡之中渡过一生。

偏要艳色冠绝,天资聪颖,引来乐娘的悉心培养,还要推陈出新编出什么白阵剑舞。

那年,输了花魁的名头,无端入宫廷上位者之眼,自以为是平步青云,从此富贵无限,谁知为妃数年,结交的闺中人成了一缕怨魂,自己因窥得其中罪行,被人毁容断肢,运出宫墙丢入乱葬岗,因着怨念太深被人救下来。

一个最爱美的人,成了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任谁都得疯掉死掉。

却还是想要清醒,还是想要活,还是不甘沦为工具!

因为仇人不死,恨意难消!

红虫蛄蛹而下,与他脑袋下的半截融合在一起,剧痛仿佛要将他的脑壳撕裂。

左秋茗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下意识用手撑住桌面,忽然感觉按到张纸。

他低头一看,龙飞凤舞几个字。

——念你与我娘亲数载交情的份上,下个月十五,宫门之前。

没有写明要做何事,没有落款,这般粗暴简单的措辞,雄浑张扬的笔法,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呢?

左秋茗回眸,望向窗外,蓝眸中里映上点点璀璨的阳光。

*

“小姐昨夜病情反复折腾得厉害,整晚没睡着,让她躺下休息吧,你们小心点抬轿,切莫太晃荡。”

“好了,快走吧,皇家的吉时事关国运,不可误一星半点。”

“是,嬷嬷!”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有点晃……是轿子?

好吵,谁在我耳边敲锣打鼓?

墨九勉力睁开眼睛,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红。

待他定睛细看,眼前的红实则有些褶皱,还有……他眨了眨眼,金丝绿线绣成的……凤头?

原来是一张帕子盖在他脸上。

难怪这么憋闷,墨九想把帕子取下来,身上的骨头就像是都被抽了出来,周身软绵绵的,就连一个简单抬手的动作都一点力气使不上。

是最销美人骨毒发?还是被种了织面蛊的卵?

正在这时,他所处的空间猛地一震,继而是马鸣声,铿锵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

一个女人的怒叱传来。

“大胆,何人敢拦太子侧妃的喜轿!”

绿,绿葵???

墨九惊得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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