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一记耳光,打得长老脸色青白交加:“你、你胡说八道!我只是听闻禁地有异,带人前来查看,何曾预谋?”
“是否预谋,师兄心里最清楚,”许景陌语气平静得可怕,“隐雾观的规矩,禁地擅闯者杖责三十,师兄身为戒律长老,带头破戒,该当何罪?”
长老被反将一军,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为了清理门户,肃清妖氛!你与妖物私通,玷污圣地也就罢了——”
他厉声怒斥:“这些日子,你早课缺勤、结界懒理、连前殿教务都敷衍了事,整日沉迷妖色,罔顾观主职责,连最基本的清修都抛诸脑后!”
周围的弟子们虽不敢接话,却忍不住点头附和——这些日子,观主的确反常。
不仅频频缺席早课,连议事都心不在焉,有时批阅文书到一半,指尖会无意识摩挲袖口,眼底那抹笑意,藏都藏不住。
许景陌拢了拢衣襟,语气依旧平静:“结界昨夜我已加固,前殿事务今早也已处理妥当,至于早课……”
他抬手掩唇,轻咳两声:“近日灵力损耗过甚,偶感风寒,身体抱恙,故而稍作休整。”
这话半真半假,灵力耗损确是事实,只是损耗的缘由并非结界,而是连日与苏简的缠绵。
可落在不知情的弟子耳中,倒显得合情合理——观主素来勤勉,若非真的不适,断不会缺席早课。
长老冷笑一声:“身体抱恙?我看是‘妖’病缠身吧!整日与这男妖颠鸾倒凤、晨昏颠倒,灵力能不损耗?简直是自甘堕落!”
许景陌懒得与他纠缠:“若师兄觉得我不胜任观主之位,大可召集各殿长老议事,按门规流程弹劾。”
“眼下夜色已深,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他不再看长老铁青的脸色,转身离开。
回到卧房,许景陌刚解开外袍,苏简便化作人形。
他眼眶通红:“景陌……都怪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会被长老责骂?是不是我不该留下……”
许景陌反手将他揽进怀里:“阿简,先别急,容我换身衣裳。”
苏简一怔,这才发现对方浑身湿漉漉的。
他是蛇妖,衣裳就是他的皮,沾水也无妨,可许景陌是凡人之躯,这般湿衣裹身,夜里定要着凉。
“我、我帮你拿衣裳!”苏简慌忙后退,想去拿干净衣裳,却不小心打翻了衣架,几件素色长袍“哗啦”落地。
许景陌低笑出声,弯腰捡衣服时,顺带揉了揉他的头发:“慌什么?又没人催。”
他随手解开腰带,湿漉漉的内衫滑落肩头,露出线条分明的脊背。
水珠顺着肌理往下淌,没入腰间的长裤,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苏简看得心头一跳,慌忙别过脸,耳根悄悄红了。
许景陌动作极快,不过片刻便已穿戴整齐。
他将苏简重新拉回怀里:“现在能好好听我说了吗?”
苏简闷闷点头,指尖攥着他的衣襟不放。
“师兄的不满由来已久,与你无关,”许景陌语气平静,“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找别的由头发难。”
他顿了顿,捏了捏苏简泛红的脸颊:“何况,让你留下是我的决定,被责骂也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自责。”
苏简睫毛颤了颤,抬头望他:“可他说你……说我们……”
那些“龌龊”“苟合”的字眼太过刺耳,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唇瓣,眼底泛起水光。
许景陌低头轻吻他的唇:“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们不必在意。”
苏简被他吻得呼吸微乱,心头的委屈渐渐散去:“可全观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会不会排挤你?会不会……”
“不会,”许景陌打断他的话,“我是观主,只要我不想走,谁也赶不走我。至于他们的看法——”
他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慵懒的桀骜:“我活这么大,还从没为别人的看法活过。”
苏简心头一暖,却又忍不住嘟囔:“可你是观主啊,总要在意些名声……”
“名声?名声是什么?能吃吗?”许景陌故意歪了歪脑袋,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苏简被他逗得一愣,随即笑出声来:“你怎么还耍无赖呀?”
许景陌将人抱上榻,眼底浮起一丝歉疚:“阿简,方才是我疏忽了,一时没留意周遭动静,让你受了惊吓。”
苏简微微摇头:“倒是没太吓到,就是被那么多人盯着……浑身都不自在。”
他往许景陌怀里缩了缩:“他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许景陌眸光一沉:“阿简要是觉得谁的眼神让你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去挖了他的眼。”
苏简被他这话吓得一僵,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胡说什么!哪能说挖眼就挖眼啊!”
他眼底还带着后怕:“他们只是……只是好奇罢了,又没做什么坏事,你别这么凶。”
许景陌拉下他的手,语气依旧沉冽:“敢用那种眼神看你,就是不对。”
苏简见他脸色未缓,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颌:“好啦,我不难受了,真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别人怎么看都没关系。”
他往许景陌怀里蹭了蹭,声音软下来:“而且他们说不定就是……就是没见过蛇妖,所以才好奇的,不是故意要盯着我看。”
许景陌这才松了些脸色:“以后再有人敢用那种眼神看你,不用忍着,直接告诉我。”
他轻啄苏简的眉眼:“我的人,轮不到别人随便打量。”
“知道啦,你的人只能你看,”苏简声音软乎乎的,“不过你刚才说挖眼睛的时候,样子好凶,像山里的老虎。”
“那也是只专护你的老虎,”许景陌挑眉,“再说,我只对你温顺,对旁人可没那么好脾气。”
苏简眨了眨眼:“那……长老会不会真的召集人弹劾你?”
“弹劾便弹劾,”许景陌一脸无所谓,“这观主之位,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苏简疑惑。
许景陌声音放软:“当初拜入隐雾观,是为了变强,好有能力找到你。”
苏简一愣:“是为了找我?”
许景陌“嗯”了一声:“后来接下观主之位,一是有权力调动人手、查探消息,找你时能少些阻碍;二是因为我阿姐。”
他语气轻了些:“ 若她还在,这观主之位本该是她的。师父收我入门、传位给我,多少都带着对她的念想。”
苏简垂眸:“那现在……”
许景陌眼底满是温柔:“当初拼命变强、坐稳观主之位,全都是为了找你。现在找到你了,这位子坐不坐,有什么要紧的?”
苏简望着他眼底的温柔,鼻尖忽然一酸:“景陌,你真好。”
许景陌蹭了蹭他的鼻尖:“不是我好,是阿简值得。”
帐内的烛火慢慢弱了,两人呼吸交缠,相拥而眠。
第二日醒来,许景陌刚睁开眼,目光便被枕边人牢牢勾住。
苏简还沉在梦里,脸颊透着粉润的光泽,衣襟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半截细腻肩头。
许是睡得不踏实,他大半个身子都贴了过来,一条腿随意地搭在许景陌腰间,衣料下隐约能看到流畅的肌理线条。
许景陌喉结轻滚,放缓动作,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苏简睫毛轻颤,哼唧了几声,迷迷糊糊地睁眼:“景陌……别闹,再睡会儿……”
许景陌指尖轻挑,将他的衣襟又敞了些:“嗯,你睡你的。”
指尖触到细腻肌肤时,苏简下意识轻哼两声。
许景陌将人抱紧,唇瓣顺着他的唇角往下,轻轻落在颈侧。
温热的呼吸扫过肌肤,苏简终于没法再装睡,睫毛颤巍巍地全掀开:“景陌……天亮了呀。”
“知道天亮了,”许景陌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慵懒,“可我的阿简还没醒透。”
苏简红了脸,伸手推他的肩,指尖滑过他结实的臂膀,像在撒娇:“再闹,长老该派人来催早课了。昨日你都没去,今日再缺席……”
“催了也不去,”许景陌语气漫不经心,“昨日说过身子抱恙,今日正好接着歇息,名正言顺。”
苏简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是不是真的着凉了?昨夜衣裳湿了那么久,会不会头疼?”
许景陌捉住他的手,按在枕侧不让动,眼底笑意渐浓:“没着凉,倒是被你这小蛇勾得浑身发烫。”
苏简的脸红透了,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许景陌的吻落得又密又轻,从眉眼到唇瓣,再一路往下,落在锁骨处,惹得苏简轻颤不止。
“别……”苏简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没什么力气,“待会儿……说不定会有人来送早膳……”
“谁敢来?”许景陌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这是我的卧房,我的人,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他忽然翻身,将人笼罩在阴影下:“既然醒了,不如做点比睡觉更有意思的事?”
苏简心头一跳:“不、不好吧,白日里……万一被人听见动静……”
“听见又如何?”许景陌勾着他的腰带一扯,“正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观主正‘忙着’呢,没空理那些弹劾的破事。”
苏简声音闷闷的:“可你昨晚还说,身子不适……”
“现在很‘适’。”许景陌低笑一声,不等他再说什么,便狠狠噙住了他的唇,将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腰间的手渐渐收紧,带着他往怀里贴得更紧。
“景陌……”苏简晕乎乎地抬手,圈住对方脖颈,声音软糯,“轻些……”
许景陌含糊应着,唇齿间的攻势却没放慢半分,手顺着腰线往下探,突然一顿。
他稍稍退开些,垂眸就看见了那条银白蛇尾:“阿简?”
苏简本就被吻得浑身发软,此刻察觉到异样,脸颊涨得通红,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
许景陌喉结用力滚了滚,强压下心头的燥热,放缓语气哄道:“变回来,把腿变回来,嗯?”
苏简咬着唇瓣,急得眼眶泛红:“变、变不回来了……景陌,对不起……”
许景陌低喘一声,额头抵着他的,气息灼热:“阿简……求你了,再试试,我快忍不住了……”
苏简下意识顺着他的腰腹往下瞥,看清那明显的弧度时,瞬间脸色爆红:“景陌……我、我真的变不回来……”
许景陌闭了闭眼,喉结滚了又滚:“阿简,求你了,再试试好吗?你答应过我的……”
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几分难耐的恳求。
苏简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我真的在努力……可、可它根本不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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