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陌闭着眼,深吸了口气,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别哭,不是你的错。”
他翻身平躺在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目光落在帐顶,试图平复呼吸。
苏简看着他刻意避开的侧脸,又瞥了眼自己不听话的蛇尾,鼻尖一酸,带着哭腔往他身边挪了挪,蛇尾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小腿:“景陌……是不是我这样,你就不喜欢了?”
许景陌猛地转头,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却更盛着惊怒与心疼:“胡说什么?”
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就算你一直是这样,我也喜欢。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腿。”
他顿了顿,轻抚苏简泛红的眼角,语气软了下来:“是我没控制好,不关你的事,别哭了,嗯?”
苏简将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可你刚才……好像很不舒服。”
“是不舒服,”许景陌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无奈的沙哑,“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太想要你了,忍得辛苦。”
怀里人的体温、发丝间的清香,还有那截不安蹭动的蛇尾,都在时时刻刻撩拨着他的神经。
偏生这小家伙自己还懵懵懂懂,形态难控,只知道低头自责。
“那……那怎么办?”苏简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襟,蛇尾不听话地卷上他的腰,“我、我再试试变回来好不好?”
许景陌捏了捏那软乎乎的脸颊:“不用急,慢慢来。今日不逼你,咱们先歇着。”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截蛇尾上,喉结轻滚:“只是这尾巴……能不能别总蹭我?再勾下去,我怕真要失控了。”
苏简慌忙收回蛇尾:“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景陌低笑出声:“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阿简最乖了。”
他将人往怀里带得更紧,避开敏感处:“这样就好,安分些。”
只是那蛇尾总不安分,偶尔轻轻扫过他的小腿,撩拨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
他不得不一次次深吸气,在心里念着“清心诀”的口诀,试图压下那股燥热。
偏生怀中人还毫无察觉,往他颈窝里蹭了蹭,鼻尖扫过他的喉结,小声说:“景陌,你的心跳好快,咚咚咚的,像要跳出来了。”
许景陌:“……”
他闭了闭眼,决定暂时放弃和这只磨人的小蛇讲道理。
什么清心诀、什么克制,都不如眼前人重要。
他直接低头,堵住了苏简的唇,带着隐忍许久的急切。
管他是人是蛇,先亲够了再说。
怀中人被吻得一懵,下意识想往后躲,蛇尾却又不自觉地轻轻勾了勾他的腰。
许景陌低喘一声,眼底的隐忍彻底崩了线,吻得又狠又急。
直到苏简快喘不过气,脸颊憋得通红,他才稍稍退开些许。
“还闹不闹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未散的灼热。
苏简晕乎乎地摇了摇头,眼神还有些涣散,显然还没缓过神来:“不、不闹了。”
许景陌这才松了手,翻身躺平在旁,胸口剧烈起伏着,刻意拉开些距离喘息。
刚压下去的心火又被勾了上来,烧得他指尖发烫——明明是想让这小家伙安分些,结果自己反被勾得火烧火燎,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身旁的苏简缓过劲来,悄悄撑起上半身,小声问:“景陌,你是不是生气了?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许景陌侧头看他,摇了摇头:“没有,我歇会儿就好。”
苏简“哦”了一声,目光却不自觉地顺着他起伏的胸膛往下滑,落在他腰线以下的位置。
许景陌眼疾手快,立刻抓过被褥盖在身上,又气又好笑,弹了弹他的额头:“看什么?小没正经的。”
苏简被弹得缩了缩脖子,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慌忙移开视线,小声嘟囔:“我、我就是看你是不是不舒服……”
许景陌被他这句“关心”噎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捏了捏眉心:“再看下去,我就真不舒服了。”
苏简眨了眨眼,往他身边挪了挪:“景陌,那我帮你好不好?”
许景陌浑身一僵,猛地坐起身,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连呼吸都乱了半拍:“什么?!”
苏简见他反应这么大,反而认真了些,小手试探着搭上他的腰带:“就是帮你舒服些呀,你刚才不是说不舒服吗?”
许景陌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窜了上来。
他抓住苏简的手,喉结滚动得更厉害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阿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简愣了愣,认真点头:“知道呀,帮你舒服一点……”
“阿简!”许景陌低喝一声,“再乱说话,我就……”
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卡了壳。
苏简歪头看他,小声追问:“就怎么样……是不用我帮吗?”
许景陌:“……”
他闭了闭眼,决定彻底放弃抵抗。
与其被这小家伙撩拨到爆炸,倒不如……主动出击,省得自己憋得难受。
下一刻,他手臂一用力,翻身将人稳稳压回榻上,被褥被压得微微下陷:“帮?好啊。”
他低头凑近,声音又沉又哑:“但得按我的方式来,嗯?”
苏简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话音刚落,许景陌的吻就落了下来。
他一手托着苏简的后颈,将人按向自己,吻得又深又缠绵。
另一只手带着苏简的小手,覆上自己腰间的玉带。
指尖相触的瞬间,苏简下意识缩了缩,却被他轻轻按住。
他耐心引导着那只懵懂的小手勾住带扣,指尖微微用力一解——玉带应声松落,坠在被褥上发出轻响。
苏简睫毛颤了颤,心跳都漏了半拍,连呼吸都跟着滞涩起来。
“别怕,跟着我……”许景陌的吻稍稍移开,握着苏简的手,继续往下移。
苏简下意识顺着那只手移动的方向看去,视线刚落在衣襟敞开的弧度上,就被许景陌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别看那里,”他的吻落在苏简泛红的眼角,“看着我,阿简。”
不等更多动作,门被敲响了:“观主,戒律长老已在正殿召集各殿长老,说有要事商议,请您即刻过去一趟。”
帐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许景陌动作一顿,周身温柔尽数褪去,眼底覆上沉沉的寒意。
苏简被这声响惊得缩回手,慌忙拽过被子裹住自己,脸红得要滴血。
许景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平日的清冷,只是额角还带着未散的薄汗,呼吸也未完全平复:“知道了,让他们稍等。”
门外弟子应声退下,脚步声渐远。
帐内恢复寂静,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
“操!”许景陌低骂一声,额头抵在苏简的颈窝,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被打断的怒火与燥热。
苏简迟疑片刻,抬手捧起他的脸,声音还带着未散的羞怯与软糯:“景陌,等回来,我们再继续,好不好?”
许景陌微怔,心头的火气瞬间散了大半,微微勾唇:“好,等回来,我们再继续。”
他起身整理衣袍:“阿简,变回去,跟我一起去。”
苏简一愣:“去、去正殿?可那里有好多人……长老也在……”
“怕什么?有我在,”许景陌轻捏他的脸颊,“总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吧。”苏简化作小蛇,缠上他的手臂,钻进宽大的袖口。
许景陌取过外袍披上,仔细拢好袖口,确保不会露出半分异样,才转身走向正殿。
刚踏入正殿门槛,便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戒律长老端坐主位下首,脸色铁青。
而两侧坐着的,是各殿长老,都是许景陌的师兄师姐们。
见他进来,众人皆沉默着拱手行礼,却无一人开口问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许观主可算肯露面了,”戒律长老率先开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还以为观主沉迷妖色,早已把这观中教务抛到九霄云外,连议事都懒得来了。”
许景陌神色未变,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声音平静:“师兄说笑了,观中事务我从未懈怠。倒是师兄,急着召集议事,不知所为何事?”
长老重拍桌案:“何事?自然是清算你豢养妖物、玷污圣地的罪孽!昨夜后山温泉之事,众目睽睽,你还有何话可说?”
他扬手一挥,殿外立刻走进两名弟子。
“你们两个,且将昨夜所见所闻,当众说清楚!”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硬着头皮上前,将温泉中许景陌与苏简的亲昵姿态、苏简显露的蛇尾形态一一复述。
连颈间的齿痕、衣袍凌乱的细节都未遗漏。
话音落时,殿内一片死寂。
众人神色各异,或震惊蹙眉,或面露难色。
有师兄不悦:“师弟,你一向沉稳自持,恪守清规,怎会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
“不错!”有人接话,“与妖物纠缠也就罢了,竟还将圣地当作私会之所,未免太过荒唐放肆!”
有师姐轻叹:“景陌,那妖物修行不易,你若真心待他,便该送他下山隐世,而非留在观中惹出是非。”
“师姐此言差矣,”许景陌抬眸扫过众人,“阿简从未害人,留在我身边更不会惹事。倒是师兄擅闯禁地、散播流言,按门规该当何罪?”
“你还敢提门规!”长老怒斥,“与妖物私通苟合,败坏门风,这便是最大的罪过!”
他将案上卷轴甩在地上:“这是各殿联名的弹劾书,你若识趣,便自行辞去观主之位,随我去戒律堂领受三十鞭笞,闭门思过三年!”
卷轴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砂手印刺得人眼疼。
许景陌垂眸瞥了一眼,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小蛇正不安地蹭着他的手腕。
他忽然低笑一声,抬眸时,眼底已无半分温度:“联名弹劾?看来师兄为了今日,早已布好局了。”
长老脸色一僵:“一派胡言!我不过是顺应天意、清理门户,何来布局之说?你勾结妖物证据确凿,难道还想狡辩?”
许景陌站起身:“既然各位今日齐聚,是为了逼我退位,那我便如你们所愿。”
他扫视众人:“这观主之位,我今日便辞了。从今往后,隐雾观的兴衰荣辱、教务俗事,皆与我许景陌再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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