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渐退,镇上的炊烟重新升起时,众人回去了。
乐齐叁那日醉倒后,昏睡了整整一天,醒来后,被夜之涯拎着后颈骂了半个时辰。
骂声刚歇,他就听见池御喊仲逸“阿缜”,立刻凑过去:“什么阿缜?你改名了?谁取的?真难听,还不如‘仲逸’。”
仲逸:“……”
池御忍不住笑了:“你取的,即墨缜。”
乐齐叁愣了愣,挠着后脑勺,琢磨半天,才恍然大悟:“哦!是我啊!那肯定好听!我就说我这脑子,就算喝了酒也差不了!”
夜之涯毫不留情地拆台:“刚还说难听,转头就认了?你这记性,还不如灶上的铁锅,至少铁锅不会忘事。”
乐齐叁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我那是刚醒,脑子还没转过来!再说了,我取的名字,怎么可能难听?阿缜,你说是不是?”
仲逸嘴角弯了弯,轻轻应了声:“是,很好听。”
乐齐叁得意坏了,冲夜之涯扬了扬下巴。
夜之涯嗤了一声,转身时,嘴里还嘟囔着“没救了”。
后来的日子,平淡得很。
夜之涯一丝不苟;乐齐叁吊儿郎当。
池御最是有趣,总在“认真学医”和“偷偷走神”间反复横跳。
明明前一刻还在专注捣药,下一刻就在乐齐叁面前讨酒喝,被抓包后,笑着把锅推给乐齐叁,说“是仙师先引诱我的”。
乐齐叁往往还没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接了锅,被夜之涯追得满院子跑。
有次,池御正专注地盯着药炉。
乐齐叁蹲在一旁看,见他鬓发掉了下来,就抬手把他头发别回耳后。
池御愣了下,看了过来:“怎么了?”
乐齐叁指尖还停在他耳后,醉醺醺的眼神晃了晃,才嘿嘿笑:“没咋,那头发挡着我看火了,碍事。”
池御抬手拢了拢鬓边的发,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好。”
乐齐叁站起身,目光扫过正看书的仲逸,旋即跑过去:“阿缜,今晚陪我喝两杯!”
仲逸无奈合上书:“仙师忘了?前夜你醉酒打翻药罐,先生说这三天都不准你碰酒。”
乐齐叁挑眉:“放心放心,今晚不一样——他要出去‘幽会’!方才我见他换了件新衣裳,连袖口都仔细理了好几遍!”
话落,池御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幽会?是哪家仙子?先生居然藏这么深?”
仲逸也凑近了些:“我就说先生最近不对劲,要么对着药炉发呆,要么盯着窗外走神,原来不是在琢磨药方,是心里有人了!”
乐齐叁压低声音:“夜之涯那性子,换衣裳向来随手一套,哪回这么讲究?指定是去见重要人!”
他憋着笑,又添了个猛料:“我刚才路过他房门,还听见他练了两句‘今日天气甚好’,逗死我了!”
池御瞪大眼睛,拽着他胳膊追问:“真的假的?先生居然还会紧张?那他有说去见谁吗?”
乐齐叁摇摇头:“没有,要不……咱们悄悄跟去看看?”
仲逸指尖抵着嘴角,忍着想笑的冲动:“不太好吧,先生要是发现了,怕会生气。”
乐齐叁拍着胸脯: “生气怕什么?咱们小心点,保证不被发现!”
他晃了晃酒葫芦:“再说了,他要真恼了,我就把他练‘今日天气甚好’的模样学给他看,保管臊得他不好意思发作!”
三人正小声嘀咕,就见夜之涯从屋里出来,身上果然换了件干净长衫,连帷帽都摘了,露出一张线条凌厉、特有气势的脸。
听乐齐叁说,夜之涯第一次出门行医时,因为长得太凶,把人家小孩都吓哭了。
打那以后,他再出门诊病,总戴着帷帽,掩去面容。
后来他医术愈发高明,名气传遍修真界,却始终不透露姓名,不显露容貌,众人便称他为“药圣”。
夜之涯扫了三人一眼,淡淡道:“我出去一趟,你们看好药圃,别让那傻狗把草药当柴烧。”
话落,还特意瞪了乐齐叁一眼。
池御立刻应:“先生放心!”
乐齐叁哼了一声,吐了吐舌。
等夜之涯走出门,他踮着脚往门边凑:“快快快,他走远了,咱们赶紧跟上!”
三人跟做贼似的,猫着腰,悄悄跟在夜之涯身后。
街上行人不多,夜之涯走得不快。
他没往热闹的街市走,反而拐进了一条僻静小路。
路的尽头是一片桃林,他坐在林中空地的石凳上,轻轻舒了口气。
三人躲在桃林入口的树后,探出半截脑袋往里头瞧。
池御小声嘀咕:“仙师,哪有什么‘幽会’的仙子?”
乐齐叁摆手:“急什么?再等等,指定有动静!”
等了一炷香,还是没人来。
池御按捺不住了:“都等这么久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该不会是咱们猜错了吧?”
乐齐叁也挠了挠头:“不能啊,夜之涯那紧张劲儿,不像是没约人……难道是被放鸽子了?”
话音刚落,林间突然掠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下一瞬,那人足尖轻点树枝,身形凌空翻转,稳稳落在石桌上。
来人身着玄色劲装,戴着一张面具,只露出一截线条冷艳的下颌。
乐齐叁惊讶低呼:“屏督门银黛?怎么会是她!”
银黛开口:“我不是说了吗?不用你负责。”
夜之涯猛地起身,语气急切:“那怎么能行?我们都那样了……”
树后三人瞬间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银黛跳下石桌:“当日之事不过是意外,你我皆是修行之人,不必拘泥于俗礼。”
夜之涯往前半步: “可毕竟事关你的清白,我怎能当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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