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妖帝突然现身,立在叶钰弦身侧。
他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舌尖抵着腮帮子轻啧:“我说怎么被捅了两刀还死不撒手。这副皮囊,可比我玩过的那些美人儿勾魂多了。”
叶钰弦恍若未闻,眼底倒映着镜中绯色身影的每一寸摇曳,连呼吸都放得极缓。
妖帝眯起眼,舌尖扫过下唇:“玩过万千娇娥,倒还没尝过男人滋味。瞧这腰肢、这眉眼……在床上叫起来,该有多**?”
他歪斜着身子,目光黏在乐亦温身上:“尊主,等哪日你玩腻,不如借我……”
话未说完,叶钰弦骤然转头,猩红瞳孔泛起嗜血的幽光:“你若敢碰他一根头发丝,我就把你抽筋剥骨,做成供万千妖魔日夜玩弄的血肉傀儡!”
妖帝被那森冷目光刺得背脊发凉,下意识后退半步,衣袖狠狠甩出,临走前还不忘啐了一口:“扫兴。”
叶钰弦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猩红瞳孔中的杀意并未消退,魔气在周身翻涌许久才渐渐平息。
他重新将目光转回镜中,见乐亦温已经放下了手,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襟,那圈刺目的红痕被广袖重新遮掩。
“你这般护着,倒显得我像个罪大恶极的祸水。”乐亦温的声音突然响起,语调里带着三分讥讽、七分疏离。
他缓步走到窗前,衣袖扫过窗台:“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阶下囚,值得你为我得罪妖帝?”
叶钰弦抬手挑起他的下颌:“他算个什么东西?连我都得不到的人,他也配指染?”
乐亦温别过脸:“得到?你是想要得到我的命,还是想得到这副躯壳?”
他故意贴近对方:“若想找人侍奉,魔宫里的美人,可比我听话乖巧得多,何苦在我这棵枯树上吊死?”
“你的命是我的,这副身子更是我的!”叶钰弦忽然扣住他的后颈,将人强行按进怀中,“那些庸脂俗粉也配与你相提并论?谁给你的胆子说出这种话?”
乐亦温推开他,径直走向榻边坐下,指尖轻轻绕着鬓边银钗:“瞧瞧这缠枝纹……”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对方:“蔓蔓今早又是编发又是簪钗,足足忙了半个时辰,你这般莽撞,仔细弄乱了。”
叶钰弦盯着他纤细的指尖,喉结微动:“我倒觉得师尊被我弄乱的模样,更合心意。”
乐亦温眸光微微一沉,但转瞬又恢复如常,语气带着几分慵懒:“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进来给我捏肩,昨夜被你折腾得骨头都快散了。”
“师尊这是转了性子?”叶钰弦瞬息而至,俯身将人困在榻上,“莫不是想用软刀子剜我的心?”
“听不懂人话?”乐亦温语气带着刻意的不耐烦,却主动将酸痛的肩膀往对方掌心蹭了蹭,“那我唤蔓蔓来伺候便是。”
叶钰弦将指腹按在他肩头的穴位上,轻轻按压:“师尊如今倒越发会拿捏人了,拿旁人来激我?”
“不过是想让你亲手揉揉,”乐亦温偏头露出脖颈处的红痕,“毕竟这满身伤痕,可都是拜你所赐。”
叶钰弦俯身在他耳畔低语:“师尊若想让我温柔些,大可好好求我。”
“哦,求你。”乐亦温言简意赅,语气平淡。
叶钰弦低笑出声,收紧按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却又在对方皱眉时,悄然放缓了力道:“再叫一遍,就当是可怜可怜我。”
乐亦温偏过头,唇瓣轻启:“这般得寸进尺,莫不是忘了妖帝临走时,那双黏在我身上挪不开的眼睛?”
他故意顿了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盯着我腰肢的眼神,倒比你昨夜还要炽热几分。”
“师尊!”叶钰弦怒喝一声,猛地将人按倒在榻,“不准想他,你眼里只能有我!再敢提那个杂碎——”
“疼……”乐亦温睫毛剧烈颤动,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好了好了,不提他了,眼里只有你,好不好?”
叶钰弦喉间溢出一声失控的低喘,缓缓松开手:“师尊,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发疯吗?”
乐亦温仰躺在锦榻上,微微勾唇,嗓音带着几分蛊惑:“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能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我也能让你为我方寸大乱……”
话音未落,叶钰弦俯身而下,带着滚烫的怒意与疯狂,狠狠碾碎那抹挑衅的笑意。
乐亦温挣扎了几下,便放弃抵抗,反而伸出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主动回应着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
两人纠缠在一起,呼吸急促,衣衫也变得凌乱不堪。
许久,叶钰弦才松开他。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织成网。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叶钰弦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偏执和脆弱,“你只能是我的。”
乐亦温涣散的眸光渐渐聚焦,沾着水光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般患得患失,倒像是被人捏住七寸的困兽。你的疯魔,可比我这阶下囚更难看几分。”
叶钰弦掐住他的下颌:“你就非要这般伶牙俐齿?”
乐亦温别开脸:“够了,我乏了。”
叶钰弦盯着那张冷淡的面容,缓缓松开手:“师尊可知,我为何迟迟未动你?”
乐亦温眼皮都未抬:“大概是怕我把隔夜饭,呕在你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上。”
叶钰弦低笑出声,带着三分无奈、七分纵容:“我不过是想等师尊真心垂青罢了。”
乐亦温嗤笑一声,抓起软垫砸过去:“那你再等个三百年吧。”
叶钰弦接住软垫放在膝头:“一言为定,三百年后,若师尊还是不愿,我可就真用强的了。”
乐亦温狠狠剜了他一眼,薄唇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师尊,议事的时辰到了,晚些我再来。”叶钰弦起身离去。
乐亦温支着胳膊坐起身,突然开口:“那你早去早回。”
叶钰弦脚步一顿,猛地转身,眼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的光:“什么?”
乐亦温歪着头,一根青丝缠绕在指尖,假笑里藏着狡黠:“早去早回——”
叶钰弦喉结剧烈滚动,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抬手扶正歪斜的玉冠,唇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声线轻快得几乎要溢出笑意:“好!”
待那抹魔气彻底消散,乐亦温敛起笑意,起身在铜镜前落座:“怎么回事?”
“都已经三天了,仲逸炼制的毒为何还未发作?”他指尖捏起胭脂盒,将丹蔻轻点在苍白唇瓣上,晕染出妖冶的红,“莫不是剂量不够?”
想到这,他指尖用力戳进胭脂盒,沾取大量膏体,涂抹在自己的唇瓣上:“叶钰弦,我就不信这都毒不死你。”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轻叩声,蔓蔓推门而入,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惊呼:“公子,你在做什么呀,胭脂不是这样涂的!”
少女快步上前,看着那漫出唇线的猩红胭脂,指尖紧张地绞着裙角:“这颜色太深了,像……像血一样。”
乐亦温尴尬地放下胭脂盒,喉间挤出干涩的笑:“手、手滑了。”
“公子从前最厌这些脂粉,这几日却……”蔓蔓攥着裙角,指尖微微发白。
“不过是随手涂着玩。”
“可是公子……”蔓蔓往前半步,“三日前,染月派掌门刚送来秘药,您第二日就开始用胭脂……”
“好了别说了。”
蔓蔓眼底浮起水雾:“公子,您怎么能……”
“怎么了?”乐亦温攥紧拳头,“我何曾主动招惹过他?明明是他自己凑过来咬我、亲我……”
蔓蔓深吸一口气,拿起帕子去擦他的唇:“可您把毒掺进胭脂里,每次涂的时候……跟给自己下毒有何区别?”
乐亦温偏头躲开:“我服过解药了。该担心的是叶钰弦。下次他再凑过来,就等着毒发烂穿喉咙。”
“公子……”蔓蔓的声音带着哭腔,帕子无力地垂在身侧。
“你下去吧。”
蔓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是。”
殿门在身后重重合拢,乐亦温猛地抓起胭脂盒,将残余的膏体狠狠抹在唇上。
夜色降临,乐亦温阖眸斜倚榻上,寝衣半褪肩头,颈侧还留着那人咬出的淤痕。
当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时,他睁开双眼,利落地翻身下榻。
“师尊——”叶钰弦跨进门的瞬间,衣襟已被人拽住。
低头看去,见乐亦温踮起脚尖,白玉双臂缠上他的脖颈,柔软唇瓣毫无预兆地贴了上来。
叶钰弦身形微僵,垂在身侧的手顿了一瞬。
下一刻,他反客为主,扣住那纤细腰肢,将人抵在门上。
“师尊这股狠劲,倒和当时要封印我时如出一辙,”他喘着粗气,牙齿轻轻碾过对方泛红的耳尖,“如今这般投怀送抱,又在盘算什么?”
不等怀中人回答,他已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乐亦温苍白的手指揪着他的衣襟,瞥见对方唇角沾着的胭脂,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叶钰弦几步跨到床边,将人重重掷在床上。
“说,”他俯身而下,周身魔气翻涌,“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想逃?还是……”
“少废话。”乐亦温扯住他的衣领,仰起脸再次吻了上去。
叶钰弦瞳孔骤缩,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身体比理智更快做出反应。
他扣住乐亦温后颈,舌尖强行撬开对方牙关,以近乎掠夺的姿态回吻。
两人唇舌纠缠,呼吸交织,气息紊乱。
不知过了多久,乐亦温猛地偏过头,大口喘着息,脸颊因缺氧而泛起潮红。
叶钰弦却不肯就此罢休,沿着对方的脸颊一路吻至脖颈,牙齿轻轻啃咬着那细腻的肌肤,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痕迹。
“师尊……”他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难以抑制的爱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乐亦温眼尾微挑,指尖勾住他的发丝,“但你敢接吗?”
“有何不敢?师尊既然主动献身,我若是不接,岂不是辜负了这番美意?”
话音未落,叶钰弦喉间突然泛起腥甜,铁锈味直冲鼻腔。
他条件反射地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珠,顺着苍白的指节,滴滴答答砸在锦被上。
乐亦温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踹下榻,翻身坐起:“啧,终于发作了。”
叶钰弦重重跌下榻,玉冠滚落一旁,猩红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乐亦温扯过他腰间的白色栀子玉:“叶钰弦,带着你的痴念,下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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