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下旬,沈瑶都活在徐瑄的阴影里,尤其是他那句“我要你做个好妻子”的震惊话语中。
她问妙娘,“徐瑄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妙娘拢拢头发丝,哼道:“你俩的事,我如何知晓?”
她随即叹口气,哀愁不已,“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就这么被你拉下水,万一有天老爷知道,我可就倒大霉了。”
沈瑶自然不会让她倒霉,安慰道:“如今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所谓荣辱与共,你别说丧气的话好不好,平白让人灰心。”
妙娘一双冷眼扫过去,“小娘子,你想的太简单了,男人哪是那么容易对付?”
她敲敲桌子,问道:“你也说了,如今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你要对我坦诚相待,所以那个男人是谁?”
沈瑶转转眼珠子,闭着眼睛摇摇头,一副打死不说的样子。
妙娘恼恨不已,指着骂道:“我看你早晚得被人害死。”
沈瑶不语,站在旁边添茶的碧萝忍不住了,解释一二,“姑娘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不待沈瑶喝止,又嘴快道:“其实还是那人身份尊贵,不可言说。”
沈瑶忙一个眼刀扫过去,碧萝悻悻然低下头。
妙娘看在眼里,也未追问,只道:“行了,这事我不问了,你们爱咋折腾折腾。”
言毕,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忽而转过身,问了一句,“徐瑄现在身边是不是没有女人?”
沈瑶蓦地抬眸,一时不知她什么意思,只道:“应该没有,怎么了?”
妙娘笑得灿烂,“那我劝你尽快买个丫头送去,这男人一旦没有女人,就会不停地骚扰,而一旦**满足,什么破事都没有了。”
“是这样吗?”沈瑶脱口问出。
妙娘看她对这事一窍不通,眨眼笑道:“这世上还没有我看不透的男人。”
说着,就挽住沈瑶胳膊,朝门外走去。
沈瑶问:“去哪儿?”
“花楼。”
沈瑶挣扎,“青天白日的,我们公然去不好吧?”
妙娘睃她一眼,揶揄道:“你是乡下来的,现今年头女人逛花楼的还少了?大惊小怪。”
沈瑶摸摸鼻子,也不吭声,随她去了。
*
过了一个年,衙署内大小公务堆积,内阁尤其繁忙。
一面是年前不断拖延的妖书案,一面是即将到来的六年一次京察,国之盛典,内外大事小事都得格外慎重。
首辅刘正新正在写奏疏,忽然吏部尚书杜邦国迈进门槛,一进屋就急急忙忙道:“出事了。”
刘正新恍然抬起脸,就听杜邦国又道:“张三,刘申他们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个张三,正在全城搜捕呢。”
由于说的着急,刘正新听得云里雾里,不由问道:“什么张三?你别着急,慢慢说。”
他径直起身关上阁门,两人面对面坐下,杜邦国才又道:“自然是妖书那事,现在又有嫌疑犯了,就是这个张三。”
说着,将手上邸报递给首辅,“看看,都在这上面写着。”
“陛下令厂卫捉拿妖书嫌犯张三。”
刘正新大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不,我是问刘申什么时候上疏陛下的,我居然不知道?”
“就在昨日,这几日大家都在忙着准备京察,谁知他们还盯着妖书,真是坚持。”
刘正新顿时头大,将邸报重重摔在桌上,骂道:“张三,我呸,什么张三,我看张三这事就是个圈套。眼下韩域在诏狱关着,他们没办法栽赃陷害,才故意弄出来个张三,颠倒黑白,哼,老夫岂能让他们如愿。”
“你待如何?”杜邦国眼巴巴看着首辅。
刘正新甩开袖子,朝外走,“先随我去一趟刑部,我找萧尚书问问。”
然而到了刑部,两人才得知萧大安请了病假,今日未来上值,一时,刘正新气得发抖。
将将走出衙署时,刘正新灵光一闪,忽然转头问道:“浙江司的徐主事呢?”
有人回道:“和邓主事一起外出公干了,听说是搜人。”
刘正新蹙眉,“这俩人是文官,何故做厂卫的活?”
“是刘次辅亲自要求的。”
刘正新蓦地沉默,飞快迈步出殿,杜邦国跟着身后,亦沉默着。
到了没人之处,俩人对视一眼,刘正新叹道:“好一招瞒天过海,没想到徐瑄竟也背我而去。”
杜邦国附和,“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过他们有张良计,我们有过墙梯。那韩域……”
刘正新愣了愣,抬头看着蓝天白云,长叹一声,“是了,我们还有韩域。”
于是两人拐个弯,去锦衣卫都指挥使司找汪贞。
刘正新直接对汪贞说,“尽快让韩域认罪。”
烫手山芋在手,没人比汪贞更快让韩域认罪,他愁道:“阁老,不瞒您说,韩域此人骨头不是一般硬,对他我是十八般手段都使过,可是那人依旧死活不肯认罪。”
刘正新道:“他家人呢?”
“早就威胁过了,韩域尤其爱子,但这件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好做得太过。”
刘正新哼道:“那是你不中用,硬的不行,软的不行吗?”
汪贞睁大眼睛,“阁老意思是——”
杜邦国接话,“坑蒙拐骗,江湖骗子的那些手段,你也使使看。”
走之前,刘正新又道:“眼下有刑部文官在外公干,尤其是邓宴那小子,你们行事务必小心,切不可授人以柄。”
汪贞俯首,“下官遵命。”
*
西院勾栏一带,是京城最著名的风月场所,鱼龙混杂,各路人物尤爱聚集此地。而张三,邓宴素知他最爱吃喝嫖赌,因此遍寻京城无果后,直接带人过来搜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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