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安走后,徐坞便告诉徐柔不必再装病了,不久徐柔便病愈了。
和亲的事也顺理成章地提上来了日程,经过文武百官的激烈讨论,最终吉日选在来年立春之日。
等待和亲到来的日子里,徐柔再没见过苏念安,也不知道徐坞和苏念安是如何谋划的。有时候她也会按耐不住好奇,询问徐坞自己需不需要配合做些什么。
徐坞总是安慰她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像平日里一般生活就好了。不用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但徐柔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她担心到食之无味,夜晚难以入睡。并且症状越来越严重,但她不敢找太医,更担心被徐坞知晓,她生怕自己任何一点小举动,会不小心破坏了徐坞和苏念安的计划。
冬去春来,在恐惧和不安中,徐柔出嫁的日子不知不觉便到了。
这天晚上,徐柔一夜未眠,她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困意。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每一个细小的动静,但却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徐柔睁开眼睛。
她依旧没有丝毫困意,只是脑袋嗡嗡作响。
今日的寝殿看起来跟过去的十六年没有什么区别,曾经她的梦想就是等长大了能不再被困在皇宫里,能踏遍千山万水,游遍海角天涯。
“如今将由南到北,远嫁北国和亲,是不是也算是上天在实现自己儿时的愿望呢。”想到此,徐柔不由得苦笑。
一夜的等待,已经磨灭了她的希望。如果说之前她还在幻想徐坞和苏念安会冒着杀头的罪过,帮自己逃出皇宫,现在,她清醒地认识到幻想破灭了。
毕竟,她再迟顿,此时此刻,她已明白过来一切不过是哥哥和苏念安的缓兵之计罢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公主,该起身了。”碧桃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其他宫女进入寝殿。
徐柔如同一个布偶般被人随意拨弄,伸手,抬腿,穿上喜服。
洗漱过后,坐在梳妆镜前,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盘起,脸上涂了厚重的腮红,却更加显得憔悴。
镜子里的人儿,正失着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朝堂上,徐坞身穿甲胄,整装待发的样子,他将率领和亲使团前往北国。
而这些,徐柔之前并不知道。因此,当徐柔被搀扶着进入大殿,拜别国君时,看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徐坞。
而此时的徐坞像不认识徐柔般,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便垂下眼睛。
霎那间,愤怒,失望,不甘等情绪全都涌上心头。
南国国君上前轻轻抚摸徐柔的额头,说道:“你是朕的女儿,是南国的好公主。”
“父君。”徐柔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包裹着被欺骗的痛苦,哭花了妆面。
“公主。”碧桃扶住几乎摇摇欲坠的徐柔。
徐柔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本就一夜未睡,脑袋昏昏沉沉的,突然觉得掌心似乎被不知名的东西蛰了一下,接着便不醒人事了。
“快传太医。”徐坞眼疾手快接住了即将摔倒的徐柔,急忙命令道。
“公主本就体弱,平日里好端端的,也会偶尔晕倒,如今心中太过不舍,以致情绪激动,想来也没什么事吧。若是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二殿下虽然是百花公主的哥哥,但率领使团,更应该以国事为重。”一大臣出来说道,其余官员纷纷附和。
徐坞望向国君,国君将扶着徐柔的手缓缓放下,说道:“将公主扶回寝宫,由太医诊治,无碍后,立即启程,不得延误。”
徐坞道:“既然如此,儿臣便在前面等候,公主一来便启程。”
徐柔被送回寝殿,床幔落下,太医悬丝诊脉。
得知徐柔并无大碍后,碧桃作为最受宠的大丫鬟,贴身陪在徐柔身旁,并屏退了其他跟随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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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柔醒来后,一眼便认出了面前的苏念安,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猛地抱住了苏念安。
结实的触感让她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苏念安道:“不是做梦,你摸我的脸,有温度的,你再掐一下我,我会疼的。”
“我记得我在大殿上跟父君道别,然后就不知道了,你怎么在这里,若是被父皇发现。”徐柔话未说完,苏念安便已经开始安慰道:“你在仔细看看,这里可是皇宫。”
徐柔这才注意到,她睡的并不是自己的床,她的床是由最好的宫人用金丝楠木打造,四角有立柱,周边有雕刻精美的围栏,床边还有窗户。
而此床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木床,床边也没有装饰。
自己所在的房间内另放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与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铜镜被磨的发亮,清晰地照出徐柔不悦的神情。
“这是哪里?”徐柔问道,语气克制,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委屈。
苏念安耐着性子回答:“这是摘星姐的家,就是前不久刚过世的向望生的女儿。”
“为什么要将我送到这里,你的摘星姐在哪?”徐柔对苏念安的解释并不在意,咬牙切齿地问出了自己想问的。
“摘星姐替你去和亲了,现在已经出城了。”苏念安说着,眼神黯淡了下来。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徐柔对眼里满是不解。
徐柔是知道向摘星的,幼时她曾见过向摘星领着皇子们玩耍,让她羡慕不已,因此记住了向摘星的名字,多年没有忘怀。
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与向摘星有什么交钱,值得对方为自己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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