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那件带着雪松冷香的西装外套,像一道无形的结界,把我裹在里面,也把我脑子搅成了一锅粥。江珩最后那句话——“下次想演正宫娘娘,记得提前对好台词”——像个魔咒,在我耳边循环播放。
他没有生气,没有追究我搅黄了他(可能)的“合作”,反而……觉得我“张牙舞爪”有意思?这比直接暴怒更让我毛骨悚然。我看不透他,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我坐立难安。
接下来几天,我活得像惊弓之鸟。手机一响就心惊肉跳,出门总觉得有人指指点点。但预想中江珩的报复或者新的“剧本”并没有到来。他仿佛又消失了,连同那件西装外套一起,从我生活中暂时抽离,只留下巨大的、令人不安的空白。
我试图回归正常生活,投简历,面试。但“林晚”这个名字,在某些圈子里似乎已经和“麻烦”、“疯癫”画上了等号。几次面试都无疾而终,对方客气而疏离的眼神像针一样扎人。
挫败感和经济上的压力(那笔黑卡的钱我不敢动,那更像一个定时炸弹)让我愈发焦躁。我像一头困兽,在自己小小的公寓里转圈,找不到出口。
直到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对方自称是“瀚海艺术中心”的策展人,姓陈。他说看到了我之前(为了接近苏晴而瞎编的)一些“艺术评论”,很欣赏我的视角,他们中心即将举办一个青年艺术家联展,想邀请我担任开幕酒会的主持兼特约评论员。
瀚海艺术中心?那是本市顶尖的商业艺术机构之一,以门槛高、逼格高著称。我那些胡诌的“评论”能入他们的法眼?
第一反应是江珩。这又是他搞的鬼?新的舞台?新的剧本?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拒绝之后呢?继续躲在家里发霉?继续靠着那点可怜的存款坐吃山空?然后等着江珩不知道什么时候扔下来的下一个、可能更屈辱的“任务”?
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了上来。凭什么我要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凭什么我要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活着?
也许……也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靠我自己(哪怕是虚假的“我自己”)重新站到阳光下的机会?哪怕背后有江珩的影子,但只要我站在那个台上,灯光打在我身上,话语权就在我手里几分。
赌一把。
“谢谢陈老师的赏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我很荣幸,具体细节我们见面聊?”
挂断电话,我手心全是汗。我不知道前方是陷阱还是转机,但我知道,我不能继续在原地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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