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听到这句话直接就懵了。
在他印象中,傅言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
可是现在这个他曾经很看好的保姆,甚至工作结束之后,奖金最多的保姆,在他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变得不堪了。
他不知道傅言为什么疯了,可是既然傅言现在的态度很恶劣,那他也不打算多仁慈了。
何先生走下楼,声音低沉,说:“傅言,你现在赶紧给我把家驹的头安上,然后给我和家驹道歉,我想我还是会原谅你的。”
傅言继续问:“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问你是不是瞎了?”
何先生点头,连声说:“好好好,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没教养的人。”
傅言却蹲下去拿着家驹少爷的榆木脑袋,问何先生:“何先生,你仔细看看,你确定这是你儿子吗?你见过哪个人掉了脑袋还能说话的?”
何先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傅言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他仔细想了想:“对呀,人的脑袋要是掉了还能活着吗?好像不能吧。额,为什么这方面的常识我都快想不起来了呢?”
傅言继续问:“何先生,你觉得人只剩一张脸能活着吗?”
说着傅言指着正在吃王大力尸骸的大少爷。
何先生看着家琦,想:“对呀,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我的儿子,居然只剩下一张脸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泽看这样说居然有效果,于是也问:“何先生,你见过死去的人还能复活的吗?夫人已经死了,被埋在院子里面,可是她又活过来了。”
何先生这才想起来原来夫人不是才回别墅,而是已经死去好多年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很长,长到他已经忘记了夫人已经去世的事实了。
可是夫人突然出现了。
她还穿着红裙子。
她去世那天也是,穿着红裙子。
天上的黑云积在一起,开始响雷了。
闪电在黑云里面闪烁,一切都好像越来越清楚了。
何先生看着傅言手上,家驹的榆木脑袋。
他伸出双手去接那颗脑袋。
没想到刚想着好好看看的时候,脑袋被突然出现的一个黑影抢走了。
何先生定睛去看,这个人异常的熟悉,是夫人。
夫人的头发变了,变成了之前到腰肢的长发,很柔,可是因为在别墅外面生活,头发看起来有点乱。
夫人还穿着那身红裙子,她的脚很脏,被小石子划破了,有几道伤口。
她看起来很疲惫。
何先生心疼了,说:“夫人,你不要在别墅外面生活了,回来吧。”
夫人却警惕地看着何先生,问:“你为什么要碰家驹?”
何先生解释说:“家驹已经变成鬼了。没有一个人脑袋掉了还能活着的,你把家驹的头给我好不好?我来处理这一切。”
夫人却抱着家驹的头。
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和妈妈的怀抱,家驹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了,他哭着说:“妈,你终于来了,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夫人一边抱着家驹的头,一边像是哄小孩一样双臂变成摇篮那样摇动着:“家驹乖,不害怕了,妈妈回来了。”
苏泽已经退到众玩家身后了,想着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恐怖了。
还有3个小时,游戏就结束了,要是在最后这段时间内被淘汰了,那可就太可惜了。
于是苏泽想着,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让自己被淘汰,要是别的玩家遇到什么麻烦,他直接不管就行。
金钱看了一眼苏泽,感觉他真是个人才。
苏泽和金钱之间居然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
可是在正常人看来,他俩一个比一个变态。
金钱一门心思钻到钱眼子里面就不说了,苏泽这种玩家才是最恐怖的。
平时的小忙会帮,一旦触犯到他的实际利益,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何先生看着母子俩还在那温馨,于是打断他们,说:“夫人,你就把家驹的脑袋给我吧。我来处理就行了。”
夫人恶狠狠地看着何先生,问:“你想怎么处理?你是不是还想把家驹的脑袋弄成碎渣才满意?你都已经弄碎一个脑袋了,现在还想折磨我的家驹吗?”
不仅是何先生愣住了,就连站着一边看热闹的玩家们也大受震惊。
苏泽感叹:“好家伙,怎么感觉听着有隐情呀?!”
何先生也懵了,夫人在说什么,他的脑海里面完全没有印象。
于是他问:“你在说什么呀?”
夫人喊道:“我说你都弄碎一个脑袋了,我找了好长时间,才重新找到一个能用的脑袋,结果你还是想弄碎?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的家驹活着?”
何先生劝说道:“你误会了。你仔细想想,一个人的脑袋掉了还能活着吗?家驹已经变成鬼了,你把它给我吧。”
夫人抱着家驹的头就要跑,却被何先生拦住了。
“夫人,给我吧。”
夫人哭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为什么一直叫我夫人?”
何先生被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确实想不起来了。
何先生感觉心里很疼,他嘴上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忘了很多东西。”
这下不光是响雷,天上开始下雨了,还是暴雨,就像是老天在给众人泼水一样。
何先生还保留着从前对夫人的那份温暖,于是说道:“夫人,先不说了,咱们进客厅聊吧。”
何先生和夫人还有众玩家进了客厅。
在客厅里面,气氛看起来分外凝固,好像大家都是蜡像一样。
只有呼吸的时候胸腔的微微起伏在诉说着眼前的这些角色和玩家都是活的。
家驹还在抽泣,他的脑袋躺在妈妈的怀抱里面,也好像重新回到了婴儿时期,对于妈妈的依恋胜过了所有。
大少爷只剩下一张脸了,也跑到桌子上,在夫人面前。
何先生看着越看越诡异的母子3人,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
何先生先说话了:“夫人,我不想为难你,但是既然家驹已经不正常了,还是早一点处理了比较好。”
夫人反问:“什么叫尽早处理了比较好。哪怕家驹变成我不认得的样子,也是我儿子。只要他还是我儿子,我当妈的就要保护他。你现在是真的变了。我以前只是以为你不太会跟孩子交流,没想到你根本就不在意2个孩子。”
何先生显然想起以前了,于是反驳道:“我怎么会不在意孩子呢?家琦想学钢琴,我一个月出2万块钱请老师来教。我还送他去参加了那么多比赛,你说要是不爱,我会这样吗?”
夫人的眼泪掉在桌子上,家琦看着妈妈流泪了,于是脸凑过去,安慰道:“妈妈不哭。”
夫人胸腔中的不满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于是她站起来指着家琦的脸说:“你看到家琦的脸了吗?你看看这张脸。他身上其他部位都被你烧掉了,只剩下一张脸。还是我在火海里面抢回来的。而这都是拜你所赐。”
何先生摇着头,嘴上小声说:“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怎么会放火杀了自己的儿子呢?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我不可能伤害家琦。”
“你想不起来了是吗?那我就来帮你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也在下雨,家琦说要参加另一个比赛,他已经准备好长时间了,几乎半年时间都花心思在钢琴上。可是你知道你说什么吗?你说钢琴弹再好有什么用?学习不行,考不上大学都是白搭。”
何先生捂住耳朵,说:“不,这不是真的。”
夫人却根本不在乎何先生会怎么想,她只是继续控诉:“家琦就是跟你多说了几句,你就打他,打到最后,你居然把他活活打死了!你这种人还配当父亲吗?”
何先生已经快疯了,抱着自己的脑袋,嘴上嘟囔着:“我没有打家琦,不是我打死的。”
可是他已经想起来了,那段回忆。
他的确跟家琦吵架了,他想起家琦吃喝全都是他在负担,学习也是,可是这小子长大居然跟自己对着干,于是他生气了。
他打在家琦身上,其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家琦挡了一下,他更生气了,于是他的拳头变成了雨点,砸在家琦的身上。
家琦刚开始还喊叫,最后不喊了。
他感觉累了就停下来了。
可是家琦好长时间不动。
他上前去动家琦,发现家琦已经变硬了。
家琦死了。
是他打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害怕了,害怕被抓走,害怕夫人和家驹知道他杀人了,杀的还是儿子。
于是他脑海里面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放火。
他把家琦拖到了仓库里面,然后浇上汽油,还放上几根木头,他拿着打火机点着了。
仓库着了起来,家琦眼看着就要被烧完了。
可是这个时候家驹出现了。
家驹问:“爸爸,你在干什么呀?哥哥怎么倒在地上了,他在玩游戏吗?”
他看着家驹,蹲在地上,手摸着家驹的脸,问:“家驹,告诉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爸爸和哥哥在玩游戏的?”
他笑着,可是脸上的笑看起来很苦。
家驹说:“最开始就看见了。爸爸和哥哥打架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真好玩,是我们之前没玩过的游戏。爸爸,你怎么不带着我玩呢?”
何先生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他居然站起来,拿了一把斧子放在背后,对着家驹说:“爸爸这就跟你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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