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皇上离开了。
走时,花谢大胆地望了皇上一眼,他容光焕发,双眸生辉,眉宇间隐约透着愉悦,身上的冷傲之气减了不少,但她依然觉得他不可亲近。
送走了皇上,花谢立刻端着一杯热水进入卧室,室内弥漫着熏香,去了纱罩的灯火将室内照得明亮。
床榻上有些凌乱,苏贵妃闭目歪斜躺着,身上盖了被子,裸露的雪白颈部染着粉红,看起来颇为疲惫,面容却更显娇媚,若桃花红艳。
“娘娘,先喝杯水。”花谢扶苏贵妃起来靠在床头,“待奴婢烧水,准备沐浴,很快就好。”
苏贵妃掀起如扇的睫毛,红唇若脂,姿态柔弱,仿佛一朵沾染露水的玫瑰,美丽,娇媚,惹人怜爱。
花谢暗叹,这样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刚进宫的小佳人,没有哪个有苏贵妃这般魅力,也难怪皇上有了新人也依然念着贵妃这位旧人。
苏贵妃有些急促地喝水,解了渴,末了舒服地溢了口气。
花谢扶人躺下,小心翼翼得好像捧着一件瓷娃娃。
待送苏贵妃入了浴,花谢便去收拾寝室,把被褥都换上,将脏的放在浣衣盆中泡着,快速的布置好寝室,就去伺候贵妃出浴,送回房间。
真的累,一个人在短时间里做这么多琐事,要速度,还要做到位,体力消耗很大。
待花谢伺候苏贵妃再次躺下,午夜已过,花谢是又累又困,回到自个小房间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花谢睁开眼时,天已大亮,太阳都升起了。
起晚了!
花谢立刻起来,先往贵妃卧室里瞄一瞄,意外的,贵妃还没起来。
也是,昨夜贵妃也是累的。
花谢把早饭做好,才去唤醒主子。
苏贵妃精神很好,双颊白里透红,不施粉黛的素颜多了一丝清纯感。
苏贵妃的生活一如既往,喝茶,画画,散步,赏花,生活惬意非常。
这宫里头,有谁的生活比苏贵妃还美好?
沈妃若知道,在冷宫苏贵妃也依然获得皇上临幸,一定不平衡得从土里爬出来。
花谢忙碌不停,接着去洗涤衣物,发现水没了,便挑起水桶去打水。
冷宫的水井在东面,平日里的用水量,一般一天两缸,来回六趟能注满。
花谢每天都得挑水。
在下院时,花谢跟姐妹们抬水,抬的大桶,肩膀已适应重物,已不觉得疼痛。
来到井边,花谢叉腰叹了口气,提起小水桶就要放下井中吊水,这时,她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笨丫头。”
花谢一怔,忍住回头的冲动,小声道:“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男人是皇上的人,不知是内侍,还是护卫,怎么还来找她?
她来到冷宫后,是没机会为他做事了,而且她已经见过皇上,皇上还有什么要她做的?
关于苏贵妃的?
男人靠花谢很近,她都感觉到背与他胸膛的碰触,遂往前走一点,与之保持距离。
“挑水是重活,你肩膀磨破皮没有?”男人伸手揽住花谢的腰,一手搭上她的左肩。
花谢浑身僵硬,脑海浮现二皇子的脸,咬唇,满眼委屈。
她忍不住挣扎起来,用手肘撑他的身体边往前挪:“你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他是皇上的人怎么了,她还是二皇子的人呢,她决定下次再见二皇子,就给他告状。
男人轻笑了一声,搂住花谢的腰的手更紧了,不管不顾地拉开她的衣领。
花谢吓到了,知道自己力气不比他,眼睛扫到倚在井边的扁担,伸手捞过来就往身后一顿乱捅:“别碰我,放开我……”
男人不紧不慢地抬手抓住扁担,阻止她的暴行,并不恼她对自己动手,笑道:“笨丫头,是我,这么凶,怎么还老是让人欺负?”
花谢一怔,这声音也熟悉,与刚才的完全不同,她一下子明白,立刻转身。
这回,身后人没阻止她。
花谢看到了熟悉的人,果然是二皇子。
她顿觉委屈,用力把扁担抽走,狠狠瞪他:“你怎么这样,故意吓我。”
不是撒娇,是问罪,这个时候,花谢忘了对方的身份。
二皇子还是嬉皮笑脸:“我哪有故意,我这不是来坦白嘛。”
不然,他就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了。
花谢“哼”了一声,手里还举着扁担,还委屈着。
二皇子看了看扁担,又看她委屈充满怨念的脸,伸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把扁担拿下,柔声哄着:“是我不好,不该吓你,谁叫你这么笨。”
花谢冷静下来,这才觉得自己的举止不合适,愣了愣,她忙放开扁担,凶脸立刻换上柔弱的模样,带着委屈靠在他怀里,娇嗔道:“我又不知道是你,你真坏。”
二皇子揉揉她的肩头,看她装模作样的撒娇姿态,失笑道:“你这狡猾丫头,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
“哪有,殿下又不住在我心里,怎么知道我骂没骂?”花谢不服气,刚才她是真没骂,只有惊恐,哪顾得上骂人。
二皇子抬起她的脸,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哼!怪我没住在你心里,你怎么不说是你心里没我?”
花谢怔了一下,心里不由得骂了:这男人怎么这么爱计较?
她面上讨好:“当然有,殿下不信随时检查。”
她大方地挺胸仰头,微微侧头,突出纤细雪白的颈部。
这主动的姿态令二皇子满意,他搂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颈部肆意磨蹭。
花谢举目四望,虽然周围无人,白日宣淫还是令她羞耻又心慌:“殿下……”
她感觉自己的皮肤染上了湿凉感,浑身禁不住地轻微颤抖,再次恳求:“殿下,我还有活儿……”
她是尽职的宫女。
二皇子充耳不闻,将她的衣领拉开,露出雪白肩头,那里出现浅青痕迹。
花谢忍不住耸耸肩,抬手想把痕迹遮住,哀求着:“二皇子……”
这是天天挑水的压痕,刚开始那会儿,花谢的肩头都被磨破了皮,渗出血水,伤口不大,却刺疼刺疼的。
适应了重物的重量后,似乎肌肉也变强了,酸痛感也减少了,这点淤青她都没感觉到,晚上沐浴时才发现。
家里的姐妹们,一定想不到她进宫后学会了所有家务活,还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获得贵人的青睐。
二皇子没再继续,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花谢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捡水桶,一只长臂先花谢抓住小水桶,二皇子道:“我来。”
花谢转头,下意识地拒绝:“这怎么行?多谢二皇子体贴,这是我的份内事。”
主子的体贴她可以心领,可千万不能当真,忘了本分,不知分寸就易惹人生厌。
二皇子却是认真的:“我怎么不能干了?认为我不会?哼!我会做家务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他是在宫外学的?二皇子从小在宫外长大,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花谢随意想着,还是坚持道:“殿下,今日不同往昔,这是我的差事,殿下的差事可不是在这儿做这种事。”
即使他是认真的,她也不能让他干她的活,他不在意,他母妃可不会不在意。
二皇子不理会花谢的劝说:“我给我母妃挑挑水怎么了?我这是孝顺。”
说罢,他不管她,只顾向前,把水桶放下井中,熟练地打水。
花谢无奈,只能由着他。
很快打满两个水桶,二皇子要挑起来,花谢又要阻止,被他一句狠话逼退:“你再捣乱,我就把你绑在这儿,就地正法。”
“这水桶小了,”二皇子挑水挑得轻松,边走路边跟花谢聊天,“你昨夜是不是见到父皇了?”
花谢自是不隐瞒:“是的……”
“那夜是我去看母妃……”皇子轻声道。
花谢眨眨眼,明白他说的“那夜”是她巡冷宫的那夜,她不知他们母子是怎么情况,不知如何回应,唯有沉默。
花谢也才明白,二皇子想安排她去淑妃那里,不是皇上的意思,是他自己要这么做,为什么?
犹豫了一下,花谢终是没问。
回到二号殿,二皇子叫花谢不要去打扰母妃,叫她干别的活儿,他继续挑水。
待二皇子挑着水桶出门去,花谢立刻去找贵妃。
贵妃在卧室躺着,花谢诚惶诚恐地将二皇子替自己干活的事告诉贵妃。
苏贵妃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道:“随他。”
花谢乖乖出去洗衣服了。
待二皇子把水缸注满水,花谢也将洗好的东西都晾了起来,她又忙着伺候二皇子,端茶倒水,殷勤地给他捶肩揉背。
二皇子浑身无骨地倒在花谢怀里。
花谢想起之前自己没完成的任务,遂问:“殿下,良妃和贤妃的事怎么样了?”
顿了一下,花谢解释道:“我就是好奇贤妃想要良妃的什么东西?”
二皇子闭目养神,闻言半开了眼:“我也还没查到。”
花谢自责:“是我没用……”
二皇子在她怀里转了个头,朝上望着她,惹得她感觉小腹发痒。
他抓起她的手,揉捏着她的手指把玩:“是我强人所难。”
他给她任务,也只是多撒播一个希望种子,万一成功了呢。
花谢大胆道:“殿下说她们为的不是官场事物,是为家族利益,那……殿下参与进去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影响?”
花谢本想说“与你有什么关系”,转念一想,这话有点讽刺,便赶紧改口。
二皇子笑了笑,把她的白皙纤细的手指递到嘴边,在圆润的食指指腹上咬了一口:“坏心眼的丫头,说我多管闲事呢。”
花谢盯着二皇子的唇,感受指腹传来的温湿,赶紧打住脑海的想象,目光飘忽,没有狡辩。
二皇子耐心给自己的女人讲解:“即使不是官场事物,也没那么简单,两个高位妃子的争斗,就算不为争宠只为家族利益,也会牵扯到很多方面,牵扯到朝廷、皇家的利益,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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