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山路崎岖,时不时的颠簸一阵。

琳琅感觉肠胃有些不太舒服,忍不住哀叹古代的落后,坐马车赶路实在是太辛苦了,不晓得还要几日才能抵达泉州,应该快了吧?

就这么一路颠簸地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后,琳琅同珍珠说:“这会子是什么时辰了,该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憩了吧?我肚子难受,好想下去走动走动,喝口热茶。”

李妈妈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兵部尚书家的嫡小姐就这么了不起吗?今早我想去厨房里倒些热水准备路上喝,硬生生被她们几个丫鬟堵在门口不让进去,后来外头喊着马上要走了,只得算了。要不是这样咱们也不至连口水都喝不上。”

琳琅觉得她也是死脑筋,换了她就大声喊起来,喊得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还怕她们不退缩,不就是一帮坏心眼的小姑娘!

她一路忍到现在也是够够的了。

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不是怕影响兵士赶路送粮,她早就停下来休憩了。琳琅越想就越觉得恼火,夏姑娘拿她当情敌,她却没半分抢周思弦的意思,这叫什么事啊?

她打算不管不顾停下来休憩一会儿再说,刚准备朝外头喊车夫一声,只觉车身被什么绊倒了,大力摇晃了几下,朝右边倾倒了下去。

珍珠一下就拉住琳琅的胳膊,惊呼道:“啊啊啊,怎么了,怎么了!”

琳琅也想知道怎么了,马车疯狂地震动了几下,倒在路边不动了。琳琅和李妈妈、珍珠,三个人一起挤在了马车的底部。琳琅特别倒霉,被两人压在了身后,刚才背部就受到了重击,现在更是痛得眼泪直流,想喊也喊不出声来!

珍珠压在最上头,急得乱喊:“小姐,李妈妈,我,我这就下去,你们等等!”

李妈妈一向为人慎重,此刻心中虽然很慌乱,语气却依旧很沉着,“你先别乱动了,大声喊几声救命,等着前头周大人带人来救我们!”

珍珠扯着嗓门大喊了几声,李妈妈也嚎了几嗓门。

外头传来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兵士们在喊:“出事了,出事了,快来搭把手把人救出来再说!”

片刻后,琳琅听见周思弦站在马车外离她不远处问道:“你还好吗?你别急,别害怕,我这就救你!”他的声音中带着慌乱,琳琅觉得若是不回应,人恐怕就要急坏了。

她弱弱地道:“我不好,你快把我弄出去。”

周思弦一激灵,心中的感觉复杂难言。一边是觉得还好,她还活着;另一边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听声音是不太好。

他揪着心,大声喊人过来用力把马车扶起来,几个人喊着号子用力把马车翻了过来。

琳琅在马车翻过来之前就拼命地喊李妈妈,“妈妈,你离垫子最近,赶紧抓在手上,垫着点,珍珠你找地方稳住了!”

她自己双手紧紧抓住窗棂,心里头想着,只要不再用力砸在地上就好了,她已经疼怕了。

结果周思弦在外头大声喊着,“慢些,你们都慢着些,莫要再伤着里头的人。”

须臾后,她们三人被扶出了马车。

琳琅斜眼看过去,是一个马车的轮子掉下来了。马车的质量有那么差吗?一个轮子说掉就掉,还是一路颠簸,硬是把马车的轮子折腾掉了?

周思弦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她一把抱起来道:“去我的马车。”见李妈妈和珍珠像是还没回过魂来,傻站着不动,怒道:“发什么呆,还不跟过来侍候你们小姐。”

周思弦的马车里有人。

他抱着琳琅朝里头喊:“你下来!”

马车的帘子垂落着,安静无声。

琳琅挣扎着道:“你先放我下来。”

“不用。”周思弦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喊边上站着的副将,“掀开帘子!”

琳琅几次见周思弦和这位姓傅的副将谈公事,感觉是个性情沉稳的人。现下周思弦这般吩咐他,恐怕是有些为难。果然见他闷头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吞吞地掀开门帘。

马车上夏家姑娘带着贴身的奴婢一起坐在。此刻双目中含着满满的泪光,脸色铁青,随时都要落下泪来。她坐着不动,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我就是不让,你待如何?

周思弦的表情也很难看,说的话丝毫不客气,“你是兵部尚书夏大人的女儿,说起来也算是大家闺秀,非要赖着小生不放,算是怎么回事?古来情爱讲究个你情我愿,我对夏姑娘并无丝毫非分之想,也数次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了。你若是再不下车,我就不客气了!”

在这之前,他说话冷淡了些却从未这般直接,夏明月愤愤地看了琳琅一眼,若不是因为这个贱人,他会这样待她,看来今日对她还不够狠!

她黑着脸站起身来,一旁的贴身丫鬟见势头不对,扶着她下了马车。

这时琳琅已经挣扎着落地了。

她一手扶着周思弦的肩头尚未站稳,夏明月就经过她的身边狠狠推了一把。

周思弦一直盯着两人瞧,见情形不对,抬手搂住了琳琅的腰肢。琳琅身体一晃,就落入了他的怀抱。她的心砰砰直跳,同时也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两人相对愣了半响,琳琅忍不住抬眼看他,恰好碰见他也在看她 ……这么一来,她就一颗心就跳得更快了。浑浑噩噩间,她上了他的马车。

琳琅失魂的当口,李妈妈和珍珠把她们马车上的东西都运了过来。

周思弦并没有再上马车,而是把他的马车让给了她们用。等到了驿站休息时,他拿了一瓶金创药过来,让她们别乱跑了。

李妈妈给琳琅涂药,寒着脸说给她听,“后头靑了一大片,还有两处渗血了。您忍着些,我给您涂药,一会儿还要包扎起来。”

她一边轻柔的涂着,一边义愤填膺地道:“这事有蹊跷,我问过老金了,他说每日出发前他都会检查马车,偏巧今日出来前肚子不舒服去了茅房,等出来时大军要走了,这才来不及检查匆匆忙忙跟着跑了。我问他吃了什么肚子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只说也没乱吃什么,就吃了客栈给的饭菜。”

“您说是不是夏姑娘想害咱们?”李妈妈涂完了药,一边包扎一边道:“也就她看不惯我们,觉得小姐挡了她的道。我思来想去也没别的人想害咱您了。再则她就算被捉住了把柄,恐怕也是无所谓的,您就受了点伤,够不上死罪。她爹又是大官,哪里还会怕我们。”

“有可能。”琳琅道:“好在再过两日就到泉州了,到时她回了夏家的祖家就和我们扯不上瓜葛了。回程时,她和不和我们一路了。”

但琳琅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若真是夏明月害她,这仇她记住了。

她看向李妈妈道:“你问了老金吗,我们的马车是不是有人动过手脚。”

李妈妈道:“问了,老金说这会子车轮都掉下来了,马车七零八落的,已经看不出什么了。现下正想法子抓紧修好呢!”

琳琅道了声也是,就不再出声了。

她一贯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对不住了,她也没那么傻。她想知道夏明月有没有害她也很简单,只要和周思弦走近些就能看出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周思弦担心她受伤了经不起折腾,当天下午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福州。他们从南门进了福州,一路直达到了福州府衙。

福州知府得了消息,亲自出来接人。

琳琅看见周思弦一脸冷淡地和福州知府寒暄。瞧着反倒是福州知府一脸谄媚,眯着眼笑,一心想结交周思弦的模样。她有些弄不清楚谁的官更大些,但周思弦这趟下来算是钦差大臣,底下的官员自然是要好生配合的。

当晚一行人住在了知府衙门的后院。

琳琅她们几个被带进了一个小小的院落,没过多久就有人来送热水、送吃食。这里刚吃完东西,热水擦了脸,周思弦就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女先生进门了。

女先生看着年纪不小了,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琳琅包扎好的地方看了,连连叹息道:“小姐伤的不轻啊,好在这金创药顶用,否则夜里烧起来就麻烦了。我给您其他地方也摸一摸,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您躺好了。”

她仔仔细细地将琳琅身上摸了一遍,又把了脉道:“我给您开个消炎清热的方子,现下就去煎了喝下,晚上应该不会起烧。记得多喝水,吃得清淡些。”

琳琅应了,示意李妈妈拿银子打赏女先生。

女先生连连摆手道:“出诊金知府大人已经给了,您的银子我不敢再收。”

她既然这样说了,琳琅倒也不好勉强。

周思弦只将人送到门口。

他在廊下站了片刻,寒着脸进了琳琅住的内房。

李妈妈和珍珠见他进来,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周思弦看向琳琅道:“叫她们出去,我有话同你说。”

琳琅想了想同意了。

李妈妈和珍珠出去后,周思弦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到了床边。

琳琅趴在床上,侧过头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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