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孟清是有些猝不及防的。
甚至因为过于震撼,嘴角都抽了抽,但看到裴寂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眼神时。
孟清连忙补救道:“哦,我知道啊。”
这下轮到裴寂疑惑地看她了。
孟清问他:“你脑子有病还是精神有病?”
紧接着又自问自答,很是不经意的说起:“我猜应该是都有点吧,学生嘛,是这样的,那么重的学业压力,谁不会疯呢,正常的。”
裴寂:“......”
“目前裴寂恨意值88%,宿主请继续加油。”
“耶?”孟清下意识喊出了声,怎么又降了一个点。
她奇怪地看向裴寂,裴寂则是更疑惑地看着她:刚刚那是什么动静?
这降值的时机都好奇怪啊,一点规律都没有的,难道裴寂刚刚很高兴吗?
想到这,孟清双手交握在一起,很是扭捏地看向他:“裴寂,你是不是突然发现相比起我的美貌,其实我有趣的灵魂更加吸引你吧。”
裴寂:“......”
孟清又是很做作地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更高兴,要听听吗?”
还找了个非常完美的男友视角,眨了眨她的卡姿兰大眼睛。
裴寂:“.......”
虽然她这幅嘴脸实在有些看不惯,但的确对那个办法有点兴趣。
于是一言难尽地点了下头,孟清得到允许,开始发力了:“其实我身上有个病,你肯定没有。”
裴寂:“?”
这是什么很值得开心的事吗。
他没吭声,继续观望。
孟清忽而给他做了个wink,笑嘻嘻地说:“是想你想出来的相思病。”
裴寂脸垮了,裴寂转过头去了,裴寂不理她了。
他这反应让孟清很是受挫败:“干嘛,这话听着难道不高兴吗?”
孟清不死心地去晃他胳膊:“裴寂,你听清我刚刚说的什么了吗。”
“目前裴寂恨意值93%,宿主请继续加油。”
孟清晃胳膊的手停了:“......”
她老实了,快速地道了个歉:“对不起,我错了。”
脑子依旧里没提示,孟清又说:“恶心到你了,真是抱歉。”
还是没反应。
孟清只差没抱着他哭了:“我错了,呜呜呜,求你快点冷静下来,别加了别加了。”
裴寂虽然没听懂这话,但被她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弄得有点想笑,强行忍住。
直到听到数值再次恢复到88%时,孟清安心了。
她发誓,再也不说土味情话了,呜呜呜,太吓人了。
-
穿到这边快一个月。
孟清终于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真的很难搞懂裴寂这个人。
除了那次意外的一次性降值10%,之后不管她怎么绞尽脑汁,数值都只能1%的速度艰难往下降。
直到现在,也不过是区区85%而已。
有关裴寂的造谣,学校依旧存在。
而且最近,因为平时孟清总是和裴寂同进同出,大家都默认了他俩是一起的。
还被传了早恋,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询问一番,最后自然是没审出什么来。
但有关他们俩的谣言,根本就止不住,并且是越传越烈。
甚至有人在论坛里匿名发帖说孟清和裴寂天天呆一起,肯定也要染上病了,让大家都离他俩远点。
孟清跟裴寂平时都不怎么关注学校的论坛,根本不清楚论坛里他俩站一起的照片都被传疯了。
察觉到有问题的时候,是学校里那群恶人演都不演了。
孟清课间去超市买个水,走得好好地,突然就感觉右前方的位置,有两个女生一直回头看她。
捂着嘴,要拦不拦的,好像也没怎么想背地蛐蛐她,直接就这么指着她说:“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就是她,跟裴寂走得很近那个,你下次看见了离她远点啊,小心传染脏病了。”
另一个女孩拧着秀眉:“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你说呢。”那人故意夸大其词,“有的传染病还会口水传播呢,信不信随你。”
“...啊,那我们还是离她远点吧,我可不要——啊啊!”
孟清听懂了,没打算来文的,因为没用。
她直接走上前,很没素质地啐了两口,没吐出来,就是做个假动作。
两个人却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此起彼伏,孟清嘴角抽搐了下:“呵,吓死你们。”
回到教室,裴寂还在睡觉,他最近晚上跟梦游了一样。
天天在教室里睡不醒,上课睡,下课也睡,孟清有时候真想督促他读点书。
又怕搞得他心烦,等下加恨意值了,就得不偿失。
裴寂说他这几天陪玩单子多,晚上打不完。
要牺牲中午睡觉的时间打单子,怕犯困,特意让孟清买了瓶冰水。
深秋的季节,水都是要温的,更何况这冰镇过的,喝一口,简直是透心凉。
孟清使坏般,拿冰水触碰了一下裴寂露出来的那半截脖颈。
不知道为什么,她尤其喜欢看他这里,特别是青筋暴起的手搭在上面时,很性感。
皮肤碰到冰水的刹那,裴寂就给冻醒来了,他没起床气,说了声谢谢后,就拧开喝了一口。
人瞬间清醒过来。
又拖着困意上了一节枯燥的政治课,到了午休的时间。
裴寂打算直接去顶楼的空教室里打单,跟孟清说了一声,就拿了几个饱腹的面包上楼。
孟清自己一个人去了食堂吃饭。
路上依旧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好在她不在意这些,只要别舞到她面前来,可以都当没发生过一样。
回教室前去了卫生间,大概因为这是离食堂最近的一个厕所,所以此刻有很多人排队。
孟清看着前面的十几个人,犹豫着是在这里等,还是回教学楼。
她有点憋不住,膀胱快要爆炸,这学校挺大的,食堂离教学楼还有点远。
思忖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后面排队。
没想到刚进去,那些女生回头看到她就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一个个地赶紧四散开来。
原本人满为患,现在以她为圆心,半径一米内,没有一个人。
满了的四个坑位也瞬间给她腾出两个来,孟清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谢谢。
要说高兴吗,好像也高兴不起来,但要说很烦吗,似乎也没有,只是有点无奈。
孟清一路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回了教室。
想直接趴在课桌上,睡着了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可那些人,像是故意要让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有多么的可笑,连他们的课桌都没放过。
桌上的书籍四处散落在地,和那些肮脏的垃圾混合在了一起。
课桌翻仰,她白净的书包上面无数个脚印,脏得无法再看。
上面还不知道洒了什么不知名液体,湿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泡过。
吃午饭的人基本都回到了教室。
那群人的目光像毒蛇一般,缠绕在孟清身上,耳边好似还能听见那恶心的吐信子声音。
其中不乏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明目张胆地用事实警告着:和他们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孟清狠狠深呼吸了一下,压着心里的火气,问:“谁弄的?”
教室里依旧吵吵闹闹地,应该都听见了吧,只是不想理她而已,还在笑。
孟清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解决,但她都已经遇到穿书这种离奇事件了,受委屈还要憋着吗?
不,她要发疯,主打一个她不好过,那所有人都别想好过了。
“没人说吗?”孟清兀自点头,“行,我知道了。”
都不说,那就是都有参与。
说她有病?说口水也会传染是吗?孟清像是气急败坏了。
每在心里反问一句,就点下头,还要歪嘴笑一下,看在别人眼里,有点...像精神失常。
孟清蹲在地上,翻找着课桌里的水杯,没找到。
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站起来一看,发现在垃圾桶里,很脏。
她又瞥到了裴寂完好无损的课桌上,放着一瓶水,也许是忘记带上去了。
拿到手上,还有些凉。
孟清被愤怒占据了整个脑子,不会思考了。
想也没想,就拧开瓶盖,直接对着嘴喝了一口,很冰牙,她抖了一下。
而后在那些人戏谑、嘲笑的目光下,攥紧瓶身,用力地将甩了出去,像花洒一样,将剩余的水全部洒向了他们。
“啊啊啊啊,孟清,你疯了吗?!”
“完了完了,这水有毒。”
“我不会得病吧,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瞬间乱做一团。
始作俑者还跳起来,坐在裴寂的课桌上,晃着双腿,笑着跟他们说:“这下好了,你们也都要得病了。”
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彻底崩溃了。
...
孟清被叫到了办公室,还被叫了家长。
孟清不想让长辈担心,可怜兮兮地给孟千帆打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明显惺忪的嗓音时,孟清哇一声就哭了:“哥哥,有人欺负我。”
唐**刚喝进去的茶水立马喷了出来。
虽然但是,额,刚刚她来办公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一副样子。
孟千帆很快就赶了过来。
孟清为了情绪真实一点,一直垂着头,硬是给挤出了两滴眼泪。
孟千帆一看到妹妹哭,那‘护崽’的心就压不住了,忙心疼地给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不哭,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的。”
唐**的额头跳了跳:“这位家长,稍微冷静一下,有事好商量。”
孟千帆客气笑了笑:“我家孩子受欺负了,我肯定冷静不下来,希望老师谅解。”
“不过老师放心,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孟千帆没什么表情时,就自带不怒自威的震慑效果,可能是职业习惯,爱拧着他那两条剑眉,看着格外的凶,“我家孩子占了理,他们跑不了,清清要不占理,我也会亲自押着她去道歉。”
唐**是知道孟千帆的职业的,脸色涨青,硬是被压得一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说不出来。
孟千帆要跟唐**聊些细节,怕孟清站在外面等得无聊,把自己手机解了锁扔给她玩,打发时间。
孟清蹲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手机,一眼就注意到了孟千帆的桌面。
是他和一个美女姐姐的合照:“咦,没听哥说过他脱单了呀,暗恋对象?”
走廊那忽然跑来一个人,弄出点声响。
孟清抬头望去,就看见裴寂一脸着急地跑了过来,停在她面前。
气都没喘匀,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睛,迫不及待地追问:“孟清,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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