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会加大搜查力度,然后……会再来问一遍。”
“还要再问?小懒……”
“小懒现在的状况禁不起再问了。都昏迷成这样了,还要再问!”
“她都睡那么久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
轻到不能再轻的叹息就像羽毛,缓缓落到我浓密的眼睫毛上,让我觉得瘙痒,想打喷嚏的急切心理将我唤醒。
“小懒?”
一个长相文静的女孩看着我流了许多泪。我被她紧紧抱在怀里,我能感受到她因激烈情绪而颤抖的胸腔,里面好似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那一股股暖流输送到我冰凉的身体里。
好……温暖。
我有些迟疑的伸手,以同样的姿势搂住她。
没想到她因为我这举动而大叫起来,“小懒!你、你还记得我吗?啊?”
不用张嘴,我迷茫的眼神就给了回答。
这个残酷的回答让旁边两个人变得着急起来。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率先开口,尖声说:“滑板去找医生!快点!”
原本蹲在墙角的瘦弱男孩几乎可以说是跳起来冲刺般冲出房门,很热闹的走廊里却回荡的是他咚咚响的跑步声。
这时我才环顾四周,病床、吊针,原来是在医院。
医院?好陌生的词汇。
我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没什么感觉,不害怕不好奇,只是觉得……觉得就该这样。
我也说不清“就该这样”是什么意思,或许它就是没意义的。
“小懒?”那个长相文静的女孩泪眼汪汪的握着我的手,声音颤抖的问,“小懒?你看看我,不认识我了吗?”
我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她张开的嘴巴一句也没说又合上了,红肿的眼睛移开视线,独自坐在一边的病床上,暗自落泪。
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沉默走上前,神情严肃的问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我不说话,她知道了答案,也独自坐着落泪。
这两个女孩子都认识我,且看来感情不差。我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因为……心里感觉……感觉什么都没有,很空旷,但不落寞。
心里也没有想法,不想说话。只感觉时间在自己身上流走,身子变得软软的,一戳就烂。
“医生!”
那个长相文静的女孩猛地站起来,还想再说两句,手却扶着额头靠那个瘦弱男孩的搀扶又缓缓坐下去了。
四五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床前围了一圈,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略显成熟的女医生问我,“现在身上哪里有不舒服的吗?脑袋疼吗?”
我盯着她摇头。
医生边上前,边从兜里掏出小手电筒,“来,脸靠近点,眼睛看左边,睁大。”
“看右边,向上,对,向下,好。”
我听话照做,医生最后收了小手电筒,简洁明了的对在旁边站着的高马尾女孩说:“必须要做检查。”
高马尾女孩赶紧应下,又问:“医生……这是什么情况?”
医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她一眼,说:“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那个文静的女孩举着手说:“我去吧。”
瘦弱的男孩将她的手放下,看着我说:“你这身子还是陪在这里吧。”
高马尾女孩向他点点头,然后对医生说:“我跟您去。”
高马尾女孩对那个瘦弱的男孩嘱咐了两句就跟着医生走了,走到门前却突然停住脚步,后面只顾低头记录的医生差点撞到她身上。
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回头看我说:“照顾好自己,小懒……”
最后两个字的存在像是随时都会飞走一样,抓不住,任它走。
小懒?是我的名字吗?
我叫小懒吗?我是小懒。
我是小懒。
我是小懒。
我是小懒。
纯白世界的空中蓦然出现一根金线,垂至地面,仿佛它是为了带我脱离苦海而出现的。我仰头望去,好长的一根金线,看不到头。
以为它会很脆弱,没想到我用尽全力它都没被扯烂,轻轻磨挲,很细腻,很柔软,发着金光。
为什么你会出现呢?
闪耀的金线不会回复我的,我失望的松开正准备转身离去,脚边的金线像是有了生命的藤蔓,找到活物就死命缠着。
我用力扯,用脚跺,都是徒劳无功。它拼命地向上缠绕,缕缕金线耀眼夺目,忽略它惊人的速度,看着倒像黄金做的裙子,华贵诱人。
手脚被束缚,不能动弹。在一圈圈的缠绕中我成了金色蚕蛹,不停地蠕动,企图能摆脱控制,结果可想而知,不但没松开反倒紧了不少,要喘不过气了。
“呃……”
金线越来越紧,露出来的皮肤逐渐开始渗出血,金线渐渐被染成红色,再滴答滴答落地落在纯白色的地上,如同开在纷飞白雪中的梅花,显眼中还带着点恼人的妖艳之美。
“啊……”
我倒地不起,因痉挛而颤抖的身子下意识想蜷缩起来,可动一下都痛得要命。
梅花长得越来越大,占的面积也变得好大,空无一物的世界中它占据了中心位置。多么耀眼的存在,刺眼的红靠发光的金色圆球而鲜艳。
痛到失去知觉,我醒了。
小懒刚醒来一会儿,却什么话都不说,变得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很担心她,阿笑去问医生情况,滑板和我一块在病房陪着她。
看着眼前用陌生眼神打量我们的小懒,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疼,曾经那么乖的小懒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为什么会变得什么都不记得?是因为外婆吗?
说起来也是奇怪,外婆竟然不见了,找不着了,怎么会呢。外婆一向都是准时回家的,也没有惹过麻烦,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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