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陈引睡眼朦胧地看见那厮人模狗样地在穿衣服,立马浑身都在抗议。
春光虽好,白眼却忍不住地翻。
贺清戴好眼镜,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一边肩膀和手臂,感觉自己肩头那一圈圈也火烧火燎地燃了。
终究止不住揉了揉他蓬乱的头发,在那愤愤的目光里调侃道:“哥哥先走了。”
陈引骂人的话和开关门声同步响起。
咬牙切齿地坐在被子里复盘,一边心想怎么没咬死他,一边决定健身房还是要多去。
带着誓死夺回主权的恨起身去洗漱。
下一秒对着镜子就是一声哀嚎,再次问候了无数遍那可怜的大爷。
复仇之心愈盛,可是理智也清楚地问拿什么取胜?
刷完牙,冲着澡,已经大概率地认清目前的局势:敌强我弱,敌壮我弱,敌坏我······呸!坏是没得分的,两个坏种到了一块了!
局势是局势,目标是目标。田忌赛马还有来回呢,咱们走着瞧!
收拾好,带着最终能夺回主权的心去上班。
公司楼下正好遇见盛越,人模人样地在灌咖啡。
秉着不祸害他祸害谁的善心开口:“少喝一口也不会缺一丝死气,多喝一滴也长不出一点精神,省点资源吧。”
怎么都祸害不死的人笑着回嘴:“我是活人微死,你呢,蛇口逃生啊!”
“滚!”白眼真是止不住地飞。
“出息,说不过就会“滚”,“滚!””
两人走近大厅,盛越又鬼鬼祟祟凑近小声说道:“今晚跟我走吧,带你见个人。保证不比那棵歪脖子树差,别老死吊着一棵。”
“晚了。”
“晚什么,森林茂盛,出门浪哪儿不是海洋啊!”
“你的森林,你的海洋,你慢慢浪吧。”
“哎你······好心当驴肝肺······”
两人走进正好下来的电梯,话题一时止住。
盛越在众人后继续喝咖啡,脑子里还是这头倔驴。
驴和蛇,怎么都感觉是驴蠢。又蠢又危险。
出电梯,人散开,他又凑上来:“听哥哥一句劝吧,感情这事好比草船借箭,有才能玩不是。你俩都是土匪,这还怎么玩?”
陈引的注意力从“哥哥”出来就指针直戳,无语地停下脚步:“我是你哥!竟说些废话,马后炮。”
“嘿···”盛越看着满脸烦躁走开的某人,心里八百遍碾灭怒火。
真是见了鬼,活该这两个土匪!互相折磨吧,造福他人。
下午开完会两人也互不搭理,盛越省了陈引那杯资源,自己喝得自在。
然后就收到了干妈的微信。
“小越呀,忙吗?”
直接回了视频过去,立马就接通了。
“干妈,我正说一会给你打个视频呢。”
“那真是心有灵犀啊。干妈老想你了,这几天怎么也不来家里了,是不是那臭小子又犯贱招你了?”
“哪有啊干妈,这两天就打算去呢,知道你念叨我们。”
“哎别,····别骗我了啊。你还有点良心,想着你干妈,那小子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盛越大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干妈!”
“呵!你问问他还知道家在哪吗?知道爸妈长什么样吗?”
“好了好了,不生气不生气。咱们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气多长皱纹,不气了啊。”
屏幕里的人气消去一半,笑着说:“好好好,听你的。”
“干妈,明天我把他绑回去负荆请罪啊。”
“千万别!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自由飞翔去吧啊!他没有家。”
“好了干妈,你不是念叨着他能生这么大气?我明天一准把他逮回去啊。”
屏幕里的人笑开了花,“鬼灵精,我问你啊小越,你可跟干妈说老实话。”
“嗯。”盛越点头。
“小引是不是谈恋爱了?你老实说。”
“没有啊,下班吃完饭不是去健身就是打游戏,没谈恋爱啊。”
再说他那算什么谈恋爱,拔河还差不多。
“真没有吗?”
“没有,有的话我能不知道。”
“那你说他自从上回谈那一次就再也没谈了,伤这么重吗?你都谈了几个了,他不是打算当和尚吧?”
想起陈引那次“演戏”式恋爱,盛越笑得差点把头磕在桌子上:“不能不能,他当不了和尚,这点您放心···”
“那他有喜欢的人吗?有苗头没有?”
“没发现。”想了想,盛越还是摇摇头。
“他不是还念着呢吧?你不是说人家孩子都抱俩了。”
“不能吧,他这么长情?估计就是想着工作,他最近工作做得不错啊。”
“唉!没出息,一场恋爱谈成了个鹌鹑!哪里像我们?”
盛越笑得止不住,点头捣蒜地应着:“是是是!······”
“哎鼎盛的唐灿你还记得吗?刚从国外回来···”
盛越不笑了,点点头,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了。
“你说···她怎么样?你们小时候不是还在一起玩吗?”
一起玩过又如何,门当户对又如何,合作伙伴又如何······
“怎么不说话?”
“啊?都忘了干妈,这都多少年了。再说感情这事咱们说了哪算呐···”
“又没说立马结婚生孩子,先接触嘛···”
“干妈···”
“你们都老大不小了。”
“这种事慢慢来嘛···”
“还慢慢来?你好歹还自己主动点,那小子简直不开窍!好不容易开一次完了还自己给堵上了,唉······不管了,你明天先把他给我弄回来。
“我还不信了,他要吊死到一棵树上多久!你别跟他说啊,先把人带回来。那就这样吧,你忙吧啊。”
视频挂断,盛越一点气也没有了,只有满腹的酸楚和同情。
片刻后,敲开陈引办公室的门。
看见他刹那间又回到第一次被自己撞破的时候——那个慌乱难堪的小男孩。
他怎么长成现在这副桀骜样子,满身是刺都还保护不了自己呢。
盛越叹气。
陈引毒舌:“爬出坟墓的第一口毒气就往别人那里喷合适吗?”
“干妈叫你回家。”
“嗯。”陈引扫他一眼继续工作。
“唐灿回来了,说让你们先接触,八成还有联姻。”
陈引抬起头来。盛越看着他,“我答应明天带你回去。”
“真够朋友。”
盛越张了张口,发现也无需说了,道理都懂。
就剩下陈引一人,脑内风暴了半天。
想起自己和盛越串谋,找了他好友上演的那场爱的死去活来的感情戏。
想起过去鸡飞狗跳的那几段恋爱。
又想起自己为什么就是独子,又偏偏就是自己。
甚至想起了第一次被盛越抓住把柄面面相觑的场景。
最后,想到了贺清。
对,贺清。
这如何不算是捕获他的一次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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