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江南春早，霜刃归鞘
江南的春天来得早。
细雨如丝，打湿了青石板路，也滋润了沈府庭院里的那株海棠。苏晚（如今该称沈夫人了）正临窗而坐，手里拿着针线，细细绣着一方锦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恬静的脸上，比起一年前在驿站初见时的清冷疏离，如今的她，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柔和。
沈砚之穿着一身青布长衫，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他走到苏晚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晚晚，京城来的信，李老将军和张大人都安好，宰相的党羽已经全部肃清，朝廷上下焕然一新。”
苏晚抬起头，眼中满是笑意：“那就好。秦伯、玄空师傅他们，也该安息了。”
自从京城之事了结后，他们便回到了沈砚之的家乡——江南苏州。皇上曾有意召沈砚之入朝为官，但他婉言谢绝了。经历了那么多血雨腥风，他只想和苏晚守着一方小院，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对了，”沈砚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放在桌上，“你看这是什么？”
苏晚好奇地打开木盒，里面放着的，正是那把陪伴她多年的短刀——霜刃。刀鞘上的木纹依旧清晰，刀刃却被擦拭得光亮如新，只是那刺骨的寒意，似乎已经淡了许多。
“你怎么把它找出来了？”苏晚拿起短刀，指尖轻轻拂过刀刃。
“这把刀陪你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是你的护身符，也是一段记忆的见证。”沈砚之温柔地说，“但现在，它不用再沾染鲜血了。我们把它好好收起来，让它归鞘安息吧。”
苏晚点了点头，将短刀放回木盒中。她想起了在深山里秦忠倒下的身影，想起了古寺里玄空师傅的叮嘱，想起了京城典籍库中的生死搏斗。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却又已经遥远得像一场梦。
“沈郎，”苏晚靠在沈砚之的肩上，轻声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你，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傻瓜，”沈砚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相遇是缘分，能陪你一起走过那段路，是我的荣幸。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漫长而动人的故事。庭院里的海棠花，在春雨的滋润下，渐渐绽放出粉嫩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沈砚之握住苏晚的手，两人一起望向窗外。江南的春天，温暖而美好，就像他们此刻的生活。
霜刃已归鞘，仇恨已消散。那些曾经的伤痛，都将被岁月温柔地抚平。而正义与爱情的光芒，将永远照耀着他们前行的道路。
故事的最后，没有轰轰烈烈的场面，只有平淡而真实的幸福。这或许就是对那些为了正义而牺牲的人们，最好的告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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