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从这一刻,我们将杀死过去。
四下无人。
向上看是天花板,向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张办工桌从门里推出,缓缓逼近,一股巨大的冲击下。
让人呼吸一滞。
眼神聚焦在电脑屏幕上,壁纸跳转成一张四合院,赫然写着八个字:加载完毕速速启动。
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下,鼠标在屏幕前快速晃动,像是要跌落深渊。
闭上眼。
自此,新的世界大门,轰然打开。
旧的故事,从这里,也彻底结束。
眼前出现一道蝶雕刻的木门,推开门,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出,所有人都忍不住挡住刺眼的光。
记忆重叠,这扇门,似曾相识。
“古往今来,生生世世,若有来时,此路回,不见新人笑,只见旧人哭……”
歌声刚落,一阵“哈哈哈哈哈……。”声音响起,极其微弱,听的人毛骨悚然。
白光渐息,眼前的世界恢复色彩,入眼便是一座宅院,所有人都愣住,此地并不只有自己一人。
你看我,我看你,好奇自己身处何地,此为何地。
宅院四合向内,檐角相对,檐角挂满了飘带,风一吹便簌簌翻飞,铜铃摇出轻响,院中央长着一颗参天大树,遮蔽半边天。
好不阴气。
一众人群,无所适从,四处打量,一位身材宽厚的胖头先开口:“喂我说,你们知道这哪吗?”
他抬了抬头,看着人群中露头的高大个。
那人无所谓一笑:“呵,我还想问你呢?”
在此之前,他记得,自己开了间房,困得倒头就睡,现在眼前的一切让他睁大双眼。
他在内心琢磨了好一会儿,看周围人的表情,显然大家和他开始一样迷茫无措。
高大个走向胖子,带着几分客套的疏离,拍拍胖子大臂,胖子没有怀疑,看了他一眼,他手下使劲一掐,疼的胖子啊啊大叫。
另外的一些人也偷偷的捏着衣角,又狠不下心使劲掐自己。
高大个继续自己刚才的话:“我现在更加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他看着胖子,嘴角微微露出歉意的笑。
胖子这人脾气火爆,一听这人把自己当工具,舍不得自己,坏点子使别人身上,张口就骂。
“卧槽尼玛的,你有病啊。”胖子臭骂一声,看他伸来的手,挪远开开,揉着被他碰过的肉。
“这位哥哥,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确认……这不是梦,我下手重,你掐回来也行,“颜清回伸出手:“我叫颜清回,颜色、清楚、回声的颜清回:“哥哥,怎么称呼?”
胖子没有握上去,不耐烦的看了眼,他伸出的皙白的手臂,声音拽拽的:“人号——刁哥,胖刁。”
胖刁抬腕,看着表上的时间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天光大亮,没有一丝昏暗。
“挺邪门的,我没在做梦。”有人小声的低估了一声。
“所以这不是梦,是哪?”
每个人都想问这个问题,可话一出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现在的处境谁也说不清。
这一想,内心就更害怕了,宅院里的气息,活不活的,死不死的,诡异的很,从他们进来,笑声一直环绕在耳边,整个宅院将他们围在中间。
唱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难听的如同变成夹着嗓子的乌鸦。
歌声回荡在耳边,人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就掩盖了歌声。
众人手里捏了一把汗,唯独颜清回整个人有点松弛,脸上看不出慌张。
他明明在网吧打游戏,没想到两眼一闭,两眼再一睁,梦成真了。
跟胖刁说话间,他就注意到,站在他左后方的一个男人。
目测一米九的身高,骨骼清秀,鼻梁高挺,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原地,没挪脚,眼里却有话。
在他们说话的几分钟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正前方,眨都不眨。
这都不是关键。
最特别的是,他生了一双极好看的眼,要是长在颜清回的脸上,他一定每天照镜子。
可惜他的脸,配不上这么美的一双深情眼。
颜清回走上前,拉直袖口的卷曲褶皱,礼貌的伸出手:“这位先生,我叫颜清回,刚在那边就注意到了您,特别想跟您认识一下。”
他说的是肯定句,又怕自己太唐突,又补了句:“不想认识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发现了点儿什么。”
颜清回看出了他的不一般,在所有人里,不论是穿着,还是长相,梁淮都是最出众的
那人收回视线看他,那一双眼,看到颜清回的脸上,他高兴的要死,止不住内心的波澜,视线交汇的瞬间,颜清回心里感叹了一句。
简直不是人能长的一双深情眼。
正直中藏着几分坚定从容,举止间带着几分魄力,抬手就是金钱权势的高贵,随着他的视线飘过来。
“我是梁淮。”梁淮出于礼貌,握了手,简单的报了名。
“梁淮,名字不错,命里多水。”颜清回记下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几遍。
梁淮开始讲解自己所发现的。
“也许,这就是另一个世界,过去的时空。”
梁淮回忆起哥哥笔记上的内容,走到大树前:“这棵参天大树遮住半边天,另一边天,照下来,却没有光斑,阳光照不到地面,鸟鸣却不见鸟,树无影子,我们却有影子,很违反常理。”
正常情况下,不透明或半透明会遮挡光线。
至于其他的,梁淮不准备告诉其他人,在没确定前,他需要确保一切都如日记里所写。
梁淮说完话,颜清回补充道:“另外,我发现,每个飘带都写有字,只有风吹动,铃铛声过后,字符才会显现。”
人们走到飘带前,风吹起飘带时,正对着自己的那一面,果然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而被动的情况下,他只是一根普通的飘带。
一切奇怪的迹象,让其他人恐慌不已,他们也才发现,树荫下只有自己的影子。
这时候,角落里,另一名,清清秀秀的青年站了出来,声音很清晰:“对了……我听到了我们名字,算不算发现。”
他的视线扫过颜清回,穿过人群落在梁淮的身上。
梁淮这个名字,在他听到的那一刻,他就记下了。
梁下听淮,岁晏无忧。
在笑声的背后,唱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笑声串联起名字,凄惨诡异中透着逼近的死亡,很容易让人忽略。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淮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看清他的脸瞬间,主动开口,第一句话:“我想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可以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停滞了一瞬。
看着梁淮的脸庞,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电影开幕前的白光,拉回过去的记忆,绕在心头。
男主角出现在眼前一样。
他当梁淮是想确认他话里的真假,反应过来说好:“我叫从容,服从的从,容易的容。”
听到他的名字,梁淮愣了一瞬,余光扫过他的眉宇,又在他的脸上盯了好久,直到从容别扭的转过头。
梁淮。
他的男主角,好像真的出现了。
梁淮收回视线,不知是开心还是担忧,竟然在这,见到了想见的人,可惜他有更重要,更需要完成的事,他没办法顾及其他的。
颜清回见他盯着从容的方向,将他怔愣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梁淮听到从容的介绍,生出的怜惜不解,毕竟从容从容,服从又从容。
笑声还在继续,只是越听越诡异,每个人拉长耳朵,静下声来,确实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如雷一击,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决定分头行动,带头的是几个胆大的,决定从四合院内开始,一道道门从外推开。
空荡荡一片,什么人都没有,屋内陈设简单,脚步的力度,木门的摆动,连一丝灰尘都扬不起来。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吓得说话结结巴巴:“啊啊,救命,有鬼有鬼……鬼鬼鬼。”
正北屋。
众人寻声赶过去,顺着受惊吓的人的目光看去,眼前堆放着几颗骷髅头以及一些碎骨。
地上蹲着一个老婆婆,她手里的蜡烛光,放大了他们的身影,滋滋作响,她拾捡着骨头块放进筐里。
等众人都集聚在屋内,老婆婆这才站起身,如同一个智能机器人,僵硬的抬起头。
手里点的蜡烛光照亮墙壁,有一道闪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面前站的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骷髅头,时隐时现。
看清老婆婆,眼前的骷髅头又消失不见,面前明明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绿色的烛光照在她上,笼罩着一种站在墓地中间的阴森,格外渗人。
“你是何人?”有人道。
她眼神犀利,嘴角微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道:“我来收拾东西。”
众人放松一口气,一个拾破烂的老婆婆,虚惊一场。
被吓坏的那人先开口: “老人家,你吓死我了,捡什么不好,捡死人骨头,而且你也……。”带不走,三个字他并没有说出口。
“我在这捡了很多年了。”老婆婆收垃圾的,说的理所当然。
众人不明所以,老婆婆在说什么鬼话。
老婆婆脸上露出笑容,打量着每个人,又把目光从颜清回的脸上移到梁淮的脸上。
见老婆婆眼珠子的移动,梁淮往右挪了一步,礼貌道:“婆婆,您知道这是哪吗?”
正好挡住了从容。
婆婆毫无温度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这––––是我的–––家,你们––不常……来吧。”
老婆婆说完,作势要往前走,众人让开一条路,她向屋外的方向去,声音还留在屋内:“东西间的房屋,都准备好了,不要打扰北边的客人。”
老婆婆说话的回音在屋内环绕,从容转头看向了禁闭大门的北边,而他们此刻正在南屋。
梁淮盯着老婆婆的背影,蜡烛光星星点,直至消失,他余光收回视线,看向脚下,慢慢消失的脚印。
难道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众人很不解,不等他们问,老婆婆就已经提起装骷髅的筐,往外走,双脚起伏微极小,却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南门外。
这婆婆的速度堪比一个年轻人,哪里像一个老年人。
夜深,枝头的月亮给小窗户添了几分的忧愁,月上枝头,屋内照不到月光,却格外的亮,想到这,梁淮猛的坐起身,推开门。
没有太阳光,为何会有月光,他走到大树下,从容正盯着树叶发呆。
梁淮走到附近,从容都没发现他,他靠近,用手在从容面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从容,你看这是几?”梁淮伸出食指,划过他的鼻梁的发梢。
鼻间的痒意,让他抬起手,梁淮想趁机抽出丝带,他却握得更紧,似是想将飘带系在树枝上,让梁淮想到白天的事。
总感觉情况不对,他刚伸手去抓,从容的手就猛的躲开。
看来丝带有问题。
从容不让他碰丝带。
那他就更应该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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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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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一刻,旧的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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