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三盘蟹黄面就被整整齐齐的端了上来。
面和浇头是分开装的,金黄油亮的蟹黄盛了满满一碗,上面点缀着着几个葱花,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哇哇哇哇哇,香得嘞。”徐竞早就等不及了,他把蟹黄一股脑淋上,随后又倒上虾仁和玉米粒,撒上一圈老醋,把面细细搅开,然后嗷呜一大口。
“嗯~陈叔,香!”
徐竞要被香迷糊了,嘴里塞得满满的,冲站在旁边的老板竖了个大拇指。
陈柯被他逗笑,“不够再找我添哈。”他注意到旁边的许致,“新朋友?”
徐竞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他指了指嘴又指了指对面的陆延舟。
“嗯。班里新来的转校生,中午出去吃,就搭个伴给带过来了。”陆延舟回道。
许致学着徐竞的样子拌面,听见谈到了自己,抬头看了过去。
陈柯冲他友好的点了点头,“哦,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在陈柯期待的目光中,许致吃了一口,“嗯,好吃。”
“好吃吧,好吃吧。香气是不是‘嗖’一下子就穿过你的上颚直达大脑?然后爆开,涌向你的四肢百、百啥来着?”
徐竞终于把那一口咽了下去,他满嘴流油的对着许致发表自己的品鉴心得。
“四肢百骸……麻烦把嘴擦擦,有点影响食欲了。”陆延舟无语的撇他一眼。
“嗷。”徐竞悻悻抽出张纸擦嘴。
老板被徐竞这样子逗笑了,“好好好,你快别夸了,我马上要膨胀了。”
一只小手伸出来拽了拽陈柯的衣角,他低头看去,是禾禾。
她对着陈柯举了举手里的小本子。
陈柯摸摸她的头,“不聊了哈,我闺女催我干活去了。”
看着陈柯走进后厨,小女孩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徐竞。
徐竞跟着她大眼瞪小眼。
“看我干嘛?”
小女孩委委屈屈,但又不好意思问,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
徐竞被她这样萌了一脸,收了逗弄的心思,从兜里掏出几颗巧克力悄悄塞到她手里。
“藏好了,别被你爸爸发现了。”
禾禾将巧克力塞到口袋里,对着徐竞比了个ok。
“小孩子还在长牙齿,你老给她吃糖不好。”陆延舟无奈道。
徐竞点点头,又补充,“小孩子要少吃糖,一天只许吃一颗。”
禾禾睁着大眼睛点点头,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段话。
我会把它藏到枕头下面,爸爸不会发现。
徐竞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笑骂,“小鬼头,精得很。”
回去的路上徐竞路过个瓜摊,在里面挑挑拣拣,可算找到个满意的。转头一看,没时间了。紧赶慢赶回到教室,午间小测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数学老师是个有些秃顶的小老头,瘦瘦小小的,但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在他课上做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小老头又固执的很,即使是告诉了他陆延舟和徐竞不需要他管,但他还是要求这两人上他课不得早退迟到,课上眼睛要跟着老师动,不许做其他小动作。
对徐竞这种玩个游戏都要边吃零食边喝水的人来说上课只干一件事简直是滔天噩耗。是以,每逢数学课就是徐竞的遭难时刻。
此时,徐竞正拎着一个西瓜跟眼前这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数学老头面面相觑。
“杨老师,呵呵,好巧啊,你也在啊。”
杨季书目光停在他拎着的西瓜上,“呦,好会享受啊。”
“呃,要不……分您半块?”
杨季书被一噎住,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顿时更生气了,“滚犊子,拿上试卷给我到外面站着去。”
“好嘞。”
三人从善如流的到座位拿上试卷出去罚站。
“sorry啊,都怪我非得去吃那什么西瓜,害得咱都迟到了。”
徐竞双手合十,十分不好意思,尤其是对新同学许致。
许致摇摇头,“没关系的,你还带我去吃东西了呢,我还没谢谢你。“
徐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刚才那个老师是我们的数学老师?“
“对啊,杨季书,人送外号灭绝师太。”
一说到杨季书徐竞就来了兴趣。“他天天瞪着个眼逮人就骂,骂的话都不带重复的,就连咱教导主任到他面前也得暂避锋芒。“
许致点点头。
“你说他这么大年纪不去喝茶逗鸟天天盯着咱们干啥呀,也不怕给自己气出啥毛病。反正我快被他吓成神经衰弱了。”
“臭小子,你说啥呢?”
一本书从天而降砸到徐竞头顶,吓得他直接闪身跳了出去。
“鬼啊!!!”
“你说什么?!”
徐竞抚着砰砰跳的心脏埋怨道,“老师你干嘛。“
“这话得我问你吧,你不写试卷你要干嘛?你看看陆延舟和这位同学他俩都要写一半了。我可告诉你,午间小测还有十五分钟就结束了,你到时候要是还没写完我还要找你。“
徐竞心脏一跳,忙探头去看那两人进度,小测试卷上都是些选填题,两人都已经写了大半。
“我去,你们在这卷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杨季书又在他头上来了个暴扣,“你自己不学还不让别人学了?快点写,待会我还过来看的。“
徐竞捂着脑壳目送小老头离开。
“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兄弟的背刺。“徐竞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面上三分薄凉,四分讥诮,三分漫不经心。
陆延舟挑了挑眉,“又演上了。“
他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指着陆延舟,“你最是可恶。说,你什么时候写的?!“
“就刚刚,你被训的时候。“
他又猛然指向许致,“你?“
“呃,我也是。“
徐竞凄惨一笑,“所以,当我独自面对老师怒火的时候你们都在赶进度?“
“……”
“……”
“好好好,我也算是好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了。”
陆延舟淡淡翻了个白眼。
许致看他这样,试探的说道,“给你抄?”
“好嘟呀~”
“呵。”
陆延舟冷哧一声。
“你还给我冷笑,就属你最过分了。还是咱们许致小天使好。”
徐竞接过许致的试卷,像这种基本都是选择和填空题的试卷,抄起来简单又方便。
“你平时正确率多少?”徐竞举着试卷端详。
许致愣了下,“除了标圈的我不太确定,其他的应该没问题。”
徐竞视线扫过一圈,“啊?”他翻来倒去对着试卷数了又数,“三个啊。“
“嗯……我下次争取一个都没有。”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就三个啊。”见许致误会了他的意思,徐竞赶忙解释。
他咬开笔帽,埋头奋笔疾书,“可不能写一样的,不然他铁定知道我是抄的了,得改几个。”
尽管不做全对依照小老头对他的了解也必然知道那些答案不是他自己写的,但要是真让他抄个全对那一定是少不了在课堂上对他一顿输出了,况且抄全对实在是对不起他的“良心”。
“陆哥,给我看看你这题填的啥。”徐竞扭头朝陆延舟试卷看去。
“C?你也选C啊。”
陆延舟扫了一眼,“嗯。”
“那我也C吧。我再看看这题——嗯?”
徐竞越看越不对劲,他将两张试卷摆在一起对照起来,“wc,陆哥你牛了哇,你写的咋和许致的一样?”
“哦,那真巧。”
“说,你是不是趁他不注意偷瞄的?但你这也太不专业了吧,怎么能抄得一模一样?”
“确实,下次我注意。”陆延舟吹了吹挡在眼前的头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陆同学是在我之前写完的。”
许致默默开口。
“……艹?“
陆延舟经常请假,也不常呆在学校,根本没参加过几次学校的考试。平时小测也是要不自己搜完答案给他抄,要不就是干脆不交。是以,他根本不了解他这位老友成绩到底如何。
徐竞一时宕机了,此刻他深深理解了什么叫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朋友的成功更让人崩溃,哪怕是眼前这个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
陆延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少年。”
“艹,给老子滚啊!”
“徐竞,你又在走廊上叫什么呢?你写完了吗就在这叫?你不写别人还要写!“
话音刚落,又是一本书直击脑门。
因为中午那兜子事,徐竞一下午都处在一种“高冷“的状态里。
就连下午的体育课都要和陆延舟分开走,声称要让他知道失去他的滋味才能凸显出他的重要性。
此时,更衣室里,陆延舟正光着上身涂药。
他的左腹一片青紫,药膏涂上去,凉得他不住皱眉。
他来得晚,其他人早早就换上球衣打球去了,此时更衣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门突然被推开,陆延舟皱着眉抬眼看去。
许致一怔,想退出去,“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不是你的错,是我反应过激了。更衣室又不是我家开的,大家随时都可以进来。“陆延舟舒展开眉头,手臂往后一撑,半仰着身子偏头看他。
许致视线在他身上的伤痕上略过,点点头没说话,径直走到柜前。
他抓住衣服下摆,利索的脱下身上的T恤,露出里面洁白的肌肤,腹部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鼓动。
或许是身高的原因,让他看起来有些瘦弱,但脱下衣服,该有的倒是一个不少。
陆延舟眼神晦暗的收回视线,继续涂药。
“需要帮忙吗?”许致突然出声。
陆延舟眉梢一挑,偏头看他。
“后腰这里,你能涂到吗?”
许致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后腰处,带着些微凉,冻得陆延舟心尖一颤。
后腰那块确实麻烦,所以这几天他就干脆没管,左右不过好得慢些,也没什么。但许致这一碰,倒让他感觉那块确实疼得紧。
陆延舟凝视着他湖蓝色的眸子,张了张嘴,嗓音带上些沙意,“好……”
许致接过药膏挤了一些在指尖,涂到淤青上,一圈一圈的细细揉开。
药膏碰上皮肤,很凉,荡开那一块的酸涩。
“这个力道可以吗?疼不疼?”
空气中蔓延着一种别样的气氛,陆延舟的心脏不由砰砰直跳。
许致的力道很轻柔,猫挠似的,让人心里不住发痒。他用力掐了掐掌心想要缓解,语气里不免带了些催促的意思,“不疼,你用点力。”
许致盯着陆延舟泛红的耳尖,默默加重了力道。
“陆哥!”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陆延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身后的许致。
许致早在他推门的瞬间就站了起来,拉开了距离。
满头大汗的徐竞一只手斜抱着球站在门口,“嘿嘿,原来你在这啊。”
许致擦干净手,将药膏扔到陆延舟怀里,“好了,我先走了。”
徐竞侧身让行,等人走了,他得意的努着嘴,将球顶在指尖转圈,“哎呀,我还以为你因为我没等你,偷偷躲起来哭鼻子了呢。”
陆延舟眯起眼,脸色黑如锅底,“呵,你在放什么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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