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确实如此,校霸大佬们都会反感给自己的树敌的人。
余瑞安往后退一步,自己的作用已经完全发挥,接下来舞台就交还给他们。
“苏梦楠,道歉。”范泽阳开口。
“什么嘛!”苏梦楠的眼中已蓄上泪水,“为什么我要道歉?我什么都没做。”
楚浩初抬起下巴,睥睨望着苏梦楠。
“说着什么字迹鉴定,把莫须有的事情嫁祸在我的头上,可我就是没有做!”
楚浩初再次拿起卷子,“大家都比对过了,也都认可我的话,这两张纸上的字都是你写下的。”
苏梦楠看向范泽阳,见他并不言语。于是苏梦楠彻底落下泪来,眼睛中水汪汪的,她抹了把泪,抬步就要往外跑。
“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不会再理你。”范泽阳冷言。
苏梦楠停下,“那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说了,给楚哥道歉。”
苏梦楠瞪着楚浩初,终于败下阵来,“对不起。”
“大点声。”范泽阳开口。
苏梦楠眼泪落得更凶了些,则如他所言,大声再次道歉。
范泽阳向前一步,到楚浩初面前,“她说了那些话,真的对不起。”
楚浩初点头,“既然道过歉,我也卖你个面子,这件事就这样作罢。”
两拨人就地和解,从刚才那样紧张的状态瞬时变为嬉笑打闹,余瑞安冷眼瞧着,竟感觉有些像过家家一样儿戏。
苏梦楠还在捂着眼哭,范泽阳上前安慰,同时目光瞥向余瑞安这处,余瑞安可算找到机会说退场语,“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她看向楚浩初,“楚学长,那我们回去了。”
两边现在正热络着,早就没有人注意她们,这样打完招呼,余瑞安就带着施映冬悄声离开。
终于远离现场,终于听不见那边一丝一毫的声音,余瑞安叹口气,转头看施映冬。
施映冬脸颊红肿,那半边高起来一大块。
“你怎么被抓过来也不叫我。”
施映冬摇摇头。
“想哭就哭出来吧,总能好受一点。”
余瑞安把施映冬护送到车站,待她上了车后,余瑞安才绕路回到学校。
天色不早,余晖铺满天幕,教学楼里已然没人,楼道里昏暗。
班级门口前,有一修长的身影,那个人正倚在窗边,如鹰般的眼神正投向她这边,就好像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时刻注意路过无防备的猎物。
“范哥?还不回去?”
余瑞安看到那个人,本能地畏惧不敢向前,不过片刻思索,她又没有得罪他,有什么可怕的。
“原本想在你宿舍楼下等你的,不过看到你的书包在这,所以我就在这等了。”
说话间,范泽阳俯下身把书包捡起来,攥着一边的带子。
她皱眉,这男生在盘算什么?
“你去忙什么了,好慢啊。”
余晖本不明亮,投入室内更是昏暗,这样光芒下,余瑞安看不清范泽阳的表情,更无法判断他的情绪。
“去吃了点东西。苏梦楠怎么样了,有哄好了吗?”
“拜你所赐,哄了很久才不哭。”
“范哥你别开玩笑了,什么叫拜我所赐,事是她自己做的,话也是她说的,难不成我转述出来就是罪过了?”
余瑞安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宿舍了。”
此时逆光,她只能看清他的轮廓,就在她朝她伸手的片刻,范泽阳挥起书包,书包重重向她砸过来。
她吓一跳,立即伸手去挡,顿时感受到手掌疼痛,是背包拉锁的坚硬触感,而后手心有泊泊温热的什么流出来。
“你做什么?”
范泽阳笑起来,伸手把书包一丢。
“今天的这件事,果然和你有关系吧?”
“范哥,别开玩笑了,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可是有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所有的事情,哪些事情?”余瑞安笑,“范哥,范学长,我虽然脑子笨,但我还是清楚的,如果你真的知道是我做的,你就不会是来质问我了。”
“图书馆。”范泽阳一字一顿,清楚地说出这三个字。
“看你这个表情,看来是真的。”
“别开玩笑了。”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施映冬或许会知道。”
“你尽管问好了。”
“我不去问她。”
“我只要让她继续处于那种生活,而且我会告诉她,究竟为什么她要继续受折磨。”范泽阳偏偏头,似乎是在做出俏皮的动作,“是因为你啊……”
余瑞安皱眉,“随你便,她经历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要保护她吗?”
“我是讨厌苏梦楠的行为而已,除了苏梦楠,谁对施映冬做什么,我都完全不在意。”
“是吗?”范泽阳的声音沾染玩味,“可是你在紧张,拳头都攥紧了。”
余瑞安感觉上下牙关在打颤,她不敢开口,害怕自己发出颤抖声音。
“你放心,我会叫她去求你的。”
“因为你受到伤害,施映冬要哭着求你放过她,不过你心理素质那么好,应该能承受得了。”
范泽阳迈步向前,就在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个星期后,你会告诉我真相的,对吧?”
他并未用力,可落在她肩膀上的重量却像是有万金重,余瑞安感觉自己脊背发凉,浑身上下都在不停震颤。
脚步声渐远,走廊中逐渐安静下来。
余瑞安大脑中如同被浆糊涂满,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捡起书包怎么走出教学楼的,直至她站在自己家的楼下,她看着楼上点点灯光,她才依稀回过神来。
这条通道是狭口,冷风阵阵,风一过便激起鸡皮疙瘩,她站在这里,大脑变得愈发清醒。
思考前因后果后,余瑞安更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她攥紧拳头,手心能感受到指尖冰凉。
一个星期,这是范泽阳给她的期限。
范泽阳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回荡,施映冬或是自己,究竟是谁经历那些可怖的事情,选择权被赋予在余瑞安。
只是表象而已,看似有选择权,其实不过是他在耍手段肆意玩弄她们。
真是狂妄自大的人。
不过更让余瑞安烦恼的,是范泽阳口中告密的人,她的动作应该算得上隐秘……
余瑞安被冷风吹得有些头疼,晚上回去则窝在床上发呆,第二天居然开始发烧。
这场重感冒,一直持续到周一还完全没有好转,这一世的母亲本想让她在家修养,不过余瑞安还是拖着身体来到学校,一进教室就把自己甩在座位上,往桌子上一趴,妥妥再起不来。
身边有人走过,带起风,而后是椅子挪动声音,她歪头看了眼,正与齐北月对上眼。
“两天不见,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余瑞安半合眼,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说冷水澡很能磨练人的意志,所以我试了试。”
“这样?”
“嗯。”
“洗个澡也能变成这样,感觉好蠢。”
她感觉自己呼吸带出的风都是热的,后面她依稀应和声,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变得很暖,教室里人渐渐来齐,她睡得不安稳,听见清晨热闹地补作业声音。
尖锐铃声把她从浅睡中拉出,余瑞安鼻间是好闻的青柠味,尤其是这味道被阳光一烘,变得暖融融得更加好闻。
她睁开眼,看见穿着白色高领毛衫的齐北月,高领贴合他修长的颈线,略显单薄的肩膀,此时他正垂眼看课本,却好似指挥家般。
余瑞安起身,身上盖着的衣服滑落,她伸手去拉,这才注意到是齐北月的校服外套。
“谢谢。”嗓子如此沙哑,吓了她自己一跳,连忙咳嗽两声。
“你先穿着。”
“没……”她刚吐露一个字,下意识打个寒颤,确实好冷,余瑞安搂紧衣服,“那我先穿了。”
他的衣服要比她大上两号,袖口、下摆都很长。而且……她缩缩身子,顿时青柠香气在鼻翼间蔓延开来,很是淡雅的味道。
余瑞安掏出水杯,不过她水杯里没有水。平时习惯在家和宿舍里面打好水,今天浑浑噩噩,所以没水喝了。
她放回水杯,再去掏书本,齐北月的注意力被她的手吸引。
余瑞安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不过长长的伤痕看起来还是很狰狞。她翻手给他看,“其实还好,已经不怎么疼了。不过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如果留下疤,那就是勋章。”
“也是,勋章啊……听你一说,我倒是不想让它消失了。不过我不是疤痕体质,应该留疤的话也会很淡。”
余瑞安早上和老师请过假,上课有些熬不住,于是趴下合眼休息会。
听见齐北月请假去厕所,然后就是哄堂大笑,又听李至悠打趣,“班长,去厕所打水去啊?”
她睁开眼,正看见齐北月修长挺拔的背影。
没一会齐北月回到教室,带着一杯热水,玻璃杯外圈包裹着毛巾。余瑞安注视他靠近,他把水杯塞进她的手里,余瑞安冰凉的指尖感受到灼烫。
“齐北月……是你吗?”
他没听清,身体向她倾靠,同时发出询问,“什么?”
老师叫停大家的讨论,“好了,同学们不要说话,我们继续上课。”
齐北月转回头去继续看书,余瑞安则望着他的侧脸出神。
她想起范泽阳的话,那个令她烦恼的人,会是他吗?
余瑞安焦躁起来,顿时觉得手中杯子变得更加灼热,就仿佛要整个燃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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