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争分夺秒,赶在五分钟之内把网上的消息清掉,随即战战兢兢的给燕谌诚打电话汇报。
得到的是扣掉年终奖和燕谌诚的一句警告,“没有下次。”
夭特助脸色青白,或许是这件事给他的刺激太大,在燕谌诚挂断通话后,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问:“燕总,我这次做的事和您以前做的事有什么差别吗?”
其实他是想问错在哪,但‘重创’之下脑子不清楚,问出了这句话。
手机听筒里良久的沉默,随即是无情的挂断声。
燕谌诚靠在椅背上,神色阴郁。
有差别吗?没差别。
上次他也是这么做的,还在冉清忆面前亲口承认联姻的消息。
可这次他为什么慌了?
“叩叩。”财务总监哭丧着脸拿着已被驳回n次的文件来敲门,进来时脸都是丧着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
这次再被驳回,他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燕谌诚接过他手里的文件,余光瞥见放在桌子中央的水杯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冉清忆喝水时的画面。
他想到冉清忆轻抿杯沿时红润的双唇,想到冉清忆微仰着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想到冉清忆侧目看过来时妍丽的眉眼。
他突然疯狂的想念冉清忆。
想到看不下任何文字,想到无法思考。
他将文件扔在一旁,抬手一挥。
等待死亡宣判的财务总监愣住了。
这是让他离职走人的意思吗?
可怎么没有把文件扔在他身上让他滚?
燕谌诚看财务总监一直没走,抬眸不耐烦的问:“还不走?”
“走,走!”
财务总监看了眼被放在一旁的文件,脚步虚浮的走出办公室,回到工位时人都是傻的。
同事看他两手空空的回来,问:“你是过了还是要滚了?”
财务总监迷茫的说:“我也不知道。”
如果说过,那也过的太轻松了吧。
财务总监走后,燕谌诚回到了公寓。
看着公寓的门,他却没有按下密码,只是抬手去按门铃。
以前冉清忆总会来给他开门,微微笑着将他迎进去。
可这次他按了半个小时的门铃却都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反倒是隔壁的门开了,纪洨探出头看他,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又咻的一下把脑袋伸回去,没过多久巫止重被推了出来。
巫止重对上燕谌诚时,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自然而然的提醒说:“燕总,屋里头没人,你就算把门铃按坏了都不会有人来给你开门的。”
燕谌诚脸一黑,滴滴滴的按下密码将门打开,进去时才扔下一句,“我不需要别人来给我开门。”
巫止重耸耸肩。
还是这么嘴硬,活该跑媳妇。
门开了,纪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他先是往隔壁看了眼,见燕谌诚不在才问:“清忆没被逮回来?”
巫止重摸了摸纪洨的脑袋,“没。”
他问:“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他是被纪洨推出来打探消息的,因为纪洨误以为清忆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回来了。
纪洨侧身让开位置让巫止重进来,问:“清忆不在他门铃按的那么起劲干嘛?”
巫止重笑笑没说话。
因为燕谌诚希望有人来给他开门。
冉清忆想着昨天没睡好,今天就早点睡补充睡眠,但他今天起的太晚,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
在床上从九点翻来覆去到十二点,他终于隐隐有了睡意。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霸道的驱散他本就不多的睡意,他抿着唇拿起手机,来电显示:‘燕谌诚’。
冉清忆:“……”
不想接。
他等着来电自动挂断后把手机放远,眼睛刚闭上,手机又响了。
冉清忆:“……”
好气。
却还是得拿手机接通燕谌诚的来电。
以燕谌诚的性子,如果他不接,他今晚就别想睡了。
接通后,燕谌诚还是不说话,冉清忆打了个哈欠,问:“燕总,有事请说。”
“没事。”燕谌诚的声音发紧。
冉清忆:“……你套餐的分钟还没用完?”
燕谌诚:“对。”
冉清忆将手机一扔,又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他不可能像昨晚一样陪燕谌诚一起熬夜。
燕谌诚却没像昨晚一样沉默,他说:“别浪费分钟数,你说话。”
他想听冉清忆说话,什么话都好。
冉清忆:“……燕总,这套餐多少钱浪费多少分钟我发给你好吗?”
燕谌诚不接他的话,又说:“我没有联姻的打算。”
冉清忆眸色一沉,“燕总,这跟我没关系。”
燕谌诚听不得这种话,“冉清忆,你别任性了,我身边没有别人。”
他的话里竟透着几分委屈,“你离开后,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冉清忆无语半响,说:“您想要就能有很多人。”
“我不想要。”燕谌诚一字一句的强调,“冉清忆,我不想要!”
冉清忆没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冉清忆抓着手机的手有点酸,他将手机话筒凑在嘴边,用平静的语气说:“那是您的事,燕总。”
他挂断通话,将手机关机扔在床角,闭眼睡了。
燕谌诚差点失控把手机摔了。
但他没舍得,他怕冉清忆找他的时候找不到。
他死死盯着已经息屏的手机,冉清忆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他赤红着眼咬牙低语,“冉清忆,你不能把我撇的这么干净!”
冉清忆一觉睡醒神清气爽,他先是跟谭浮一起去把店面的合同签了,又跟谭浮商量了一整天店面的装修事宜。
待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时,两人才一起前往谭家。
夭特助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原因是他昨天问出的那句不知分寸的话。
虽然燕总把电话挂了,但他怕燕总会秋后算账,可是今天一整天,他的手机都很平静。
燕总没打来一通电话,甚至没发来一条消息,这让他琢磨不清燕总的态度。
但是他还是尽职尽责的盯着冉先生,防止燕总查岗时他一问三不知。
看到冉先生和谭浮一整天都待在一起,他整颗心都是慌的,他早就打听过了,冉先生跟谭浮是竹马竹马,关系匪浅。
万一两人日久生情导致冉先生对燕总移情别恋,那他可就凉了。
见着两个人终于从店面出来,夭特助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个时间点,冉先生差不多该回去了。
果不其然,谭浮的车往冉清忆家的方向开,可谭浮停车后并没有走,冉清忆倒是下车走了。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冉清忆消失的方向,心里祈祷着冉清忆千万不能出现。
但怕啥来啥,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冉清忆提着一大袋东西走出来。
谭浮下车接过冉清忆手里的东西放过后备箱,无奈的说:“你带这么多东西过去,我妈肯定要骂我没阻止你。”
他还奇怪冉清忆为什么突然提出说要回家一趟,原来是要拿东西。
冉清忆眉眼微弯,“我会跟谭阿姨解释的。”
谭浮替冉清忆打开副驾驶的门,无奈的说:“你解释我妈也不听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偏你都偏心到骨头里去了。”
冉清忆抿唇笑,不吭声。
谭浮的目光落在冉清忆脸上,微滞了一瞬又挪开。
尽管看过很多次,他还是会被冉清忆的笑惊艳到。
他心情复杂的坐上架势座,稳住加速跳动的心脏后踩下油门。
夭特助眼睁睁的看着谭浮的车远去,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这、这分明就是要见家长的节奏啊!
他之前还天真的以为冉先生和谭浮目前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简直是大错特错!
普通朋友能为冉先生整天忙前忙后还不收钱吗?普通朋友能用那种眼神看冉先生吗?
他千不该万不该低估了冉先生的魅力啊!
高个子保镖问:“还跟吗?”
“跟!”夭特助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做好赴死的决心后才按下拨通键。
但通话迟迟没有接通,夭特助并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觉得自己跟被凌迟似的煎熬。
正所谓钝刀子磨人最难受啊!
燕氏总裁办公室,燕谌诚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神色阴翳。
“谁进来过?”
生活助理煞白着脸,“王小姐。”
“你让她进来的?”燕谌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生活助理声音发颤,“燕总,她说她是您的未婚妻……”
王家和燕家联姻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她也不想得罪未来的上司夫人,就把人给放进去了。
谁能想到王小姐会手这么贱把燕总的杯子给摔碎了。
别人不知道这杯子对燕总有多重要,她还能不知道吗?
平时燕总可是连碰都不让人碰这个杯子,倒热水进去都怕水太烫把杯子烫坏了。
“燕先生,你开完会了?”明亮的女声从门口传来,生活助理感觉脊背一凉,不是害怕来人,而是她从燕总身上感受到了瘆人的冷意。
她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回头。
“我是王採儿。”生怕燕谌诚认不出她,王採儿娇羞的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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