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谌诚走后,冉清忆吃完饭收拾一下后就出门直奔A市最大的医院。
他的外婆在重症监护室里,他进不去,但有时间他就会来,就算隔着窗口看她几眼他也满足。
他是因为外婆才来到这座城市的。
一年前,外婆突发脑出血,他年纪太大,小县城的医院不敢做这个手术,连夜转院来到这家医院。
外婆的手术算成功,但能不能醒来才是关键。
他担心外婆,却必须去打工支付医药费。
但他的工资对于高昂的医药费而言只是杯水车薪,当医院给他下最后通牒时,他甚至想过卖肾。
他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燕谌诚的,他在厕所里听人说起燕谌诚的身份,他觉得燕谌诚能救外婆。
他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当他站在燕谌诚面前的时候,燕谌诚先开口问他:“你愿意跟我吗?”
燕谌诚问的随意,只是大拇指摩挲着碧玉指环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答应了。
他以为燕谌诚该是养了很多的人,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只他一个。
当天晚上的事谈不上多美妙,燕谌诚给他的感觉比新手还新手,全无技巧全凭本能。
他在燕谌诚醒来后,开口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拿钱。
他记得燕谌诚生气了,要了他的卡号后就走了。
没过多久,他的卡里进了一笔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这笔钱暂时缓解了他的压力,他本以为他和燕谌诚的关系到此为止,可燕谌诚又来找他了。
燕谌诚将他带回家,什么都没说,直入主题。
事后燕谌诚给了他一把钥匙,他们的关系也从那一刻开始。
燕谌诚很大方,因为这段关系,他不再担心外婆的医药费。
燕谌诚也很霸道,他有很多的规则,如果他不小心触犯,就要被他惩罚。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他是害怕燕谌诚的,因为每次燕谌诚都像是一头饥饿的恶狼,动作毫无章法,总是弄伤他。
但他不会表现出来,他怕被燕谌诚厌弃,怕拿不到钱付外婆的医药费。
天黑了又亮,他起身活动僵硬的四肢,前往医生的办公室。
外婆的主治医生姓陈,他待着眼镜,看人时总是嘴角带笑,对待病人和家属时态度温和。
冉清忆来过很多次,对陈医生印象不错。
陈医生看他,眼底藏着旁人无法察觉的温柔,“坐。”
冉清忆走进去坐下,问及外婆的病情时,陈医生的表情有些难看。
半个小时后,冉清忆走出医院。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炙烤着路上的行人。
人们来去匆匆,皆满头大汗,冉清忆却浑身发冷。
陈医生让他随时准备后事。
他的父母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因为意外走了,亲戚们都不愿意养他,是外婆将他接回家,供他读书长大。
如果外婆也走了,他在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手机嗡嗡嗡的震动,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燕谌诚的名字。
他收敛情绪,接通来电。
“在哪?”听筒里传出的声音简言意骇,是带着命令的语气。
“出来走走。”
“回来!”燕谌诚挂断通话,冉清忆眉头微皱。
燕谌诚回去了?他不是说不回吗?
他打车回去,刚进门就察觉房内很暗,所有的窗帘都被拉起来,灯也没开,安安静静的像是没人。
他正想开灯,却被一只手钳住压在身后抵在门上。
熟悉的气息压迫而来,温热的呼吸落下,烫红了他的耳垂。
“去哪了?”
燕谌诚的声音微哑,隐忍着怒意。
冉清忆不想说家里的事,他对待燕谌诚就像对待工作,在工作上他不想说私事,因此他只是说,“散散步。”
燕谌诚捏住他的下巴,不用力,却让他感到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听燕谌诚冷声问:“散一晚上?”
燕谌诚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他以为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冉清忆反省,所以他装作忘记拿东西回去,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屋子和清理干净的饭菜。
以往冉清忆记着他没吃都会给他留饭菜等他回来吃。
他本来以为冉清忆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步,但他在客厅里从天黑等到天亮,冉清忆都没有回来。
他忍不住打电话过去质问,得到的回答却是欺骗。
欺骗代表着心虚。
他断定冉清忆在做对不起他的事,他无法忍受,甚至光想到冉清忆昨晚上可能跟其它男人在一起,他就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挫骨扬灰。
那双充斥着极致怒意的眼将冉清忆牢牢锁定,冉清忆心下一惊,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回来?”
话刚出口,冉清忆就后悔了。
他看着燕谌诚的眼凝聚上血色,想逃却被燕谌诚扛起来扔在床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不想回忆,天黑了,又亮了,他昏过去了,醒来时全身酸痛却也干爽。
他知道燕谌诚给他清理过,因为燕谌诚有洁癖,他不允许他不干净的躺在床上,即使让他不干净的始作俑者是燕谌诚自己。
他感觉嗓子疼的要命,心里知道肯定是扯坏嗓子,心里暗恼向来说一不二的燕谌诚为什么还要回来。
门开了,燕谌诚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看到他醒了就抱着他将水喂进他嘴里里。
每次事情过后燕谌诚都很温柔,像是在进行某种补偿。
喝完水后他嗓子舒服了不少,但他还是不想说话。
燕谌诚见他垂着眸,似是在生气,眸色一暗,“冉清忆,你是我的人。”
他太熟悉冉清忆的身体了,有没有被人碰过,他上手就知道。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生气。
他不允许冉清忆欺骗他,更不允许冉清忆对他有所隐瞒。
冉清忆听出他话里的警告,身体一颤,点了点头。
他怕燕谌诚再来一次。
燕谌诚只以为冉清忆认错了,他心里的怒火稍逝,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他脸上。
他知道冉清忆长的美,第一次见到冉清忆时他就被惊艳到了。
他想,这么美的人,理应属于他。
他并不讶异冉清忆会同意他的邀请,因为多的是人想跟他在一起,即使不为钱、不为权。
但当他邀请冉清忆时,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紧张。
那晚给他的感觉太过美妙,他甚至不可避免的对冉清忆产生过高的期望,以至于冉清忆事后跟他拿钱,他心里落差太大,才会愤怒失望的离开。
他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记这件事,但从那天后,他闭上眼都是冉清忆的脸。
他不可否认自己为冉清忆着了迷,他觉得自己是没玩够。
他从不是逃避的性子,所以他重新去找冉清忆,决定用一个月的时间了结自己多余的情绪。
再美的事物,都会有被厌倦的一天,他认为自己对冉清忆也会是这样。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对冉清忆这张脸厌倦。
一月之期到来的那天,他来到这个他为冉清忆准备的房子里,想用钱让冉清忆离开。
但当他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他怒了。
他以为是冉清忆察觉他的打算,不等他开口就走了。
他气冉清忆自作主张,正要出去找人却看到冉清忆提着菜回来,笑着说:“来了?坐着等会吧,马上就能吃。”
冉清忆的笑实在太美,以至于他放纵自己,又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
可现在一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升起过对冉清忆放手的念头。
相反,他看不到冉清忆时总是控制不住的想他,看到冉清忆后却又想抱他,抱着他却又不满足想亲他,亲到他后却又贪得无厌的想将他揉进身体里随身携带。
他知道自己对冉清忆上了瘾,但他又纵容自己一再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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