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忆喝完温水,燕谌诚又端过来一碗热粥,他想自己喝,燕谌诚却不让。
他心知燕谌诚的霸道性子,只能听话的让他喂,看着燕谌诚细心的将热粥吹凉才喂进他嘴里,他忍不住猜想燕谌诚小时候是不是没有玩过玩偶,否则怎么会从这种伺候人的活里体会到乐趣?
偶尔他也会产生一种自己似乎被燕谌诚爱着的错觉,但这种错觉往往一闪而过,亦或者很快就被现实击碎。
燕谌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一拧,将粥放在桌子上后才走出去接电话。
他看着燕谌诚将门掩上,有意回避他,他也识趣的端起粥。
虽然跟燕谌诚相处近一年,但他对燕谌诚的了解并不多。
燕谌诚也曾带他去参加宴会,但自从有一次他从厕所出来被男人堵住告白后,燕谌诚就再也不带他出去了。
或许是认为他上不了台面吧,毕竟他这张脸太妖,即使不做什么,也总给人一种勾.引人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没少因为这张脸惹麻烦,他以前还想过把这张脸给毁了,但怕外婆看到会心疼,就不敢那么做。
现在他倒是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做,否则燕谌诚不一定看的上他。
“嘶……”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一时没注意到粥的温度太高,他烫的嘴唇火辣辣的疼。
“砰!”
房间门被粗鲁的推开,燕谌诚沉着脸大跨步走进来将手机扔在床上,从他手里接过粥放在桌子上,掐着他的下巴看着他微肿的红唇,眉头拧的死紧。
“谁让你自己喝粥的?”
“我不能自己喝粥吗?”冉清忆双眸含泪,倒不是他想哭,而是被烫到后激出的生理性泪水。
燕谌诚出去的时候也没有说这粥不能动。
燕谌诚用大拇指擦掉他眼角的泪花,刚想说什么就听放在床上的手机传来威严的声音,“人已经约好了,明天晚上你必须去!”
“你约的人,你自己去。”燕谌诚扔下这句话,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直接把通话挂断。
冉清忆虽然有些好奇这约的是什么人,但以他的身份,他不能多问。
“老头子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燕谌诚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从中翻出烫伤药膏,挤出一点用棉签轻轻涂在他微红的嘴唇上,“你放心,我不会去的。”
冉清忆有些讶异。
燕谌诚这是在跟他解释?
他思索半响说,“好,我相信你。”
燕谌诚应该是不喜欢这个相亲对象,需要拿他当借口。
这种事以前也曾发生过。
燕谌诚带他去参加一场小型聚会,他从厕所回来还没进包厢时就听燕谌诚对其他人说:“他是我的人。”
也不知怎么的,他开门的手一顿,没有立刻进去。
包厢内的人笑着,笑得暧昧,又似是带着讽意和轻视。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拽紧似的难受,他闭了闭眼。
他既然拿了燕谌诚的钱,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你家那位没催你吗?”屋内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催婚。
他听到燕谌诚用惯有的语气说:“我已经有人了。”
“好借口啊。”有人笑着说:“我以后遇到不喜欢的相亲对象,就说我外面养了个人,对方肯定跑的比谁都快!”
听到这,他咔哒一下推开门。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装作没发现异样般走到燕谌诚身侧坐下。
燕谌诚似是为了炫耀什么,一把将他揽入怀中,低声问:“怎么去那么久?”
他随意扯了个借口,燕谌诚没有多问。
“怎么又出神?”眉尾处传来一抹温热,是燕谌诚正细细的啄吻着他。
两个人独处时,燕谌诚总像是患有肌肤饥渴症似的要跟他接触,或是摸摸手、或是不满足的亲亲他,常常亲着摸着就变了味。
腰上的酸痛还在提醒他昨晚上受的罪,他别过头避开燕谌诚,“难受。”
他也没说是哪里难受,但燕谌诚却懂。
燕谌诚拿出一个枕头垫在他腰上,温声说:“难受就别乱跑,我等会让张姨过来照顾你,晚上我会回来。”
冉清忆垂眸,低低的应了声。
张姨来这里,说是照顾,其实是监督。
当燕谌诚不满意他乱跑或者发现他跟其它男人有接触后,张姨就会出现。
燕谌诚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即使知道时间不够,却更舍不得走了。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冉清忆揣进兜里带走。
但冉清忆实在太招人,以前他怕冉清忆一个人在家待太久会闷出事,专门约了人带冉清忆放松。
可他约的那些人,三个中就有两个看中冉清忆,冉清忆去厕所的片刻,他们就敢开口向他讨要。
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货色,也敢觊觎他的人!
不舍归不舍,但他必须出去工作。
他以前上班并没有这么积极和努力,但是有次他听到冉清忆对别人说起喜欢他的理由,“他很厉害,有权,能给我安全感。”
他听了很开心,却也有危机感。
在A市有权的人不止他一个,他必须努力往上爬才不会被人比下去。
冉清忆心中最厉害的那个人,必须是他。
冉清忆见着燕谌诚磨磨蹭蹭的终于走了,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幸亏燕谌诚是个工作狂,难怪能那么有钱。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张姨来了。
看到他,张姨并没有打招呼,而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盯贼似的盯着他。
最初被这么盯着的时候,他有些不好受,后来他就习惯了。
他不想在客厅里待着,起身往房间里走,张姨眼睛徒然瞪大,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眼见着他进房间后张姨又跟进来,他没忍住开口,“张姨,麻烦你出去把门关上。”
张姨看他一眼,反而是从外头拿进来一个板凳坐在门口不走。
他抿了抿唇,“张姨,您在外头看着我也一样,我不会走的。”
“我可不敢信你的话。”张姨阴阳怪气的说:“谁知你这只金丝雀会不会想不开从窗户飞出去。”
冉清忆忍着气说:“这里是20楼,我不会的。”
张姨嗤笑一声,“我听说你们这种人想法本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冉清忆脸色一沉,“我们是哪种人?”
他知道张姨看不起他,也曾无意中听到张姨打电话时跟人说:“哎哟,也不知道有钱人什么想法,竟然养了个男人,每天给大把大把的钱,就养在屋里头,跟金丝雀似的!”
也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张姨激动的提高声调,“还真是!这男的长的比狐狸精还要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张姨做事利索,虽对他有偏见,但她当时掩饰的很好,他心想就算让燕谌诚换个人,也不一定会比张姨好,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事过去。
张姨翘起二郎腿,“你是哪种人还要我说吗?你家里人知道你这脏钱是哪里来的吗?”
冉清忆眸色发冷,“我不偷不抢挣来的钱,哪里脏了?”
即使知道张姨对他有偏见,他也想着以和为贵,对张姨的明嘲暗讽也当没听到,没想到张姨却察觉他的忍让对他得寸进尺。
他以前忍是因为不想惹事招燕谌诚厌烦,可最近他实在没心情忍下去了。
他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被燕谌诚厌烦就厌烦吧,反正他现在手里的钱也足够支付外婆医药费和……安葬费。
张姨一听这话,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跳起来,眼睛瞪的老大,“你说谁偷谁抢?只是几个你不要的东西,我怎么就偷怎么就抢了?”
冉清忆看着她一副被说中恼羞成怒的模样,突然想到一件往事。
那时候张姨刚来不久,燕谌诚买了草莓给他吃,他吃不下就放着想改天吃,结果改天想吃的时候却不见了。
几颗草莓的事,他也没在意,可接下来经常会发生这种事,不止是水果、还有一些燕谌诚带来的茶叶、零食之类的,经常莫名其妙的消失,他去问张姨,张姨说:“我以为你不吃,都扔了啊。”
他交代张姨以后扔东西前先问一下他,他觉得好好的东西扔了可惜。
张姨当时表情不对,他没多想。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问:“那些东西是你吃了?”
她做贼心虚的以为他的交代是在警告她,认为他坏了她的好事,因此对她心生怨恨?
张姨涨红脸大吼,“谁吃了!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瞎污蔑人!”
冉清忆冷冷的看着张姨,“你是因为这个才针对我的?”
他一直想不通他跟张姨又没有利益冲突,就算看不惯他也不用对他态度这么恶劣,现在他终于想到原因。
仔细回想,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张姨知道他不会跟燕谌诚告状,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不客气,到最后甚至是直接表露出对他的反感。
张姨眼神一虚,“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人,有手有脚的却非要躺在男人身下挣钱,你也不觉得恶心。”
“够了!”
惊天的怒吼声从张姨背后传来,张姨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燕谌诚时脸都白了。
“燕、燕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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