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爱的告白

“严老师,你怎么不继续笑了。”有爱把脸凑近瞧着,稀疏的头发有些许乱,也是不得不凑近的。

她迫切地想要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一点心情,或是愧疚,又或是忏悔。

几番尝试,无果。

那绞肉般的眼周,怎么做,都是一番徒劳,到此也终于是无疾而终了。

但是,在有爱想象中:

眸中,浑浊不堪,岁月的风沙肆意席卷,留下朦胧的迷雾。

眼神,黯淡无光,宛如即将熄灭的烛火,在尘世的烟熏中苦苦挣扎,仅有的一丝神采也莫名消失。

他跪下来,会不会更解气一些。

在这熟悉的几厘米中,有爱安心地撑着一侧的桌角,桌面的纹理如同掌纹般有秩序,固定着的白色笔筒和白色花瓶,几根没有削完的铅笔,一切都好像都没有变。

只是令我意外的是,它既然能承载下这个巨物。

7月的天,房间里,空气凛冽得像冰刀。

那鲜花汩汩地流淌,伴随着身体的温热,与生命的流逝作斗争。

那浓稠又充满生命力的朵朵红玫瑰。

“呵”有爱冷笑一声,用指甲砂条小心地修着指甲。

“呲……呲呲…呲”顺着指甲游离缘均匀的反光,“……呲呲…”照得也有十一分的仓促。

浅蓝色的墙壁,是少女时期的小有爱亲自挑选的,只不过现在更淡了。暖黄色灯光映照着,显得格外温馨。墙角的书架,凌乱书籍,有的斜靠着,有的叠在一起,都是有爱从前闲暇时光的忠实伴侣。

不知不觉,有爱触碰到了一抹白。

没有惊恐,没有不安,只有丰盈的老练。

镶嵌在水中的宝石,鱼鳞般的闪烁着,没有水草的羁绊,再一次翩翩起舞,就像这样。

恍惚间,视线开始失焦,好似薄纱蒙住了有爱的脸,不是不想让她睁眼,而是想直接就这样让她窒息。

书架旁是一张长度适中的床,依靠着蓝墙,宛如一座沉稳的岛屿,岛上没有树,没有生灵,只有“莫须有”的惩处。

它的长度恰到好处,不似大床那般空旷,也没有小床的局促,好似是为了给睡梦中的人一个最适宜的港湾。

床架是木质的,温润的色泽在暖白色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恰似是,一位老者,带有岁月沉淀的慈祥。

每一处纹理都是精心雕刻的誓言童话,或蜿蜒曲折,或纵横交错,摸上去有微微的粗糙质感,质朴且温暖。

“哼哼……”

严老师涨红着脸,泛白的嘴巴,时不时发出猪头的待宰呻吟,那眼,想睁却睁不开,似乎是挂了两个沉甸甸的铅块,一个劲地往下坠。

有爱倚靠着长桌坐下,嘴角微微咧开,自嘲着,如果他蜷缩起来会不会更像一只猪。

她从发黄的彩色皮烟盒中,徐徐地抽出一支烟,手指夹着烟身,“咔哒”,兴奋的白光窜出,轻烟袅袅。

有爱看着几双发灰的指甲,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血丝的蚕蛹,吐出烟雾,丝丝缕缕,几乎快出了神。

但是,这里,这个梦幻般的少女闺房,是最能让人清醒的地方。有一种,我不再是我,而是为了某些畜牲长肉,给其充当富有营养价值的饲料,而存在的觉悟。

“嗞…嗞”手指捏起来,摩挲着头发。脚下,失焦愈演愈烈,赤色的海水,或许它是红色的,暗红色的。海水,蔓延过来,爬山虎似的往里长,把里面的小微生物赶出去,自己钻了进去,高歌着“这是我的归宿,温暖潮湿,最宜摩擦。有爱一定不会躲开,因为她知道,她早就待在那赤潮里,水里,很久很久了。

明显,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屁股蹲,温柔地、轻轻地压在有爱的身上。

诺言是一定要守的,守什么,对有爱来说,当然是守时。

烟头在灼伤的穿刺声中,消灭殆尽。仅仅只剩下几滴青烟,还停留在这屋里头。

“我不喜欢海,因为上次去的时候闹了很多不愉快”澄凌的声音再次出现。

有爱揉着眼睛,尝到了一点咸味,嘟囔着:

对哦,刚开始遇见的时候,你还有一顶乌黑浓密的头发,甚至连发丝都是香的。

时间还是太快了,上次这么觉得,还是发现小时候常常去的超市,租期到期,倒闭大甩卖的时候。

有爱左右打量着那双悬空的脚,也应该钉起来,有爱站起身,跃跃欲试,手指比划着,呵。

这个角度刚刚好,透过落地窗,除了几根必要的遮挡,我可以看见唐父的家。只是晾衣横杆上,只有空气。

“你又做错了,我教了多少次,真是猪脑子。”笔敲桌的声音,不停的出现。

有爱捂住耳朵,比抿嘴还努力的闭眼,突然像弹簧一样跳起,小碎步径走来到笔记本旁边,拿起笔,近乎癫狂地写着,就这样打破了刚刚短暂的平衡状态。

但她好像并不在乎,或者没有注意到。

那笔迹非常凌乱,横变成了捺,以及其他的,很多,难看。换作以前的有爱,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

“我的心,我的热风,我最诚挚的恋人。我正在摆脱着梦魇,向着自由的陷阱陷进,同时献祭着我潦草的仪式。”

有爱还是很喜欢照镜子的,她一直觉得,观察自己是很不可多得的爱好。

“嘶啦”这一声短促而尖锐。我能很快分辨出,那是纸张纤维质感被破坏的瞬间。

“凌凌,为什么,我做不到……”她近乎青绿猛鬼的幽深绿潭水般的狰狞。眼泪勾引着黏糊胶水,拉丝出麦芽糖的甜味。

“太糟糕了,我明明答应过你,我再也不会流泪了。哈…”有爱一本正经着,空气已经有了人形,变成了一位超自然的精灵了。

“哼……哼”严老师一直卖力的想要拿到桌角边沿的手机,但是因为他一直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早早就成为了这房间的大佛了。

他可不能走,因为他早就无所不能了。

有爱猛地抬头,仰天大笑。

“咯咯咯”,音调忽高忽低,破旧的风箱在不规则地抽动。

刹那间,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虚幻的影子,似真似幻地摇曳着。棉花塞进耳朵,声音变得遥远而缥缈,嗡嗡作响。

她数着剩余的纸张,看着这个房间,好想,好想倒头就睡,这里难道还有摇篮曲吗。

思绪似受惊的鸟儿,四散飞去,灵魂从躯壳中抽离,在这种如梦似醒的恍惚状态下,还是没逃过体验行尸走肉的宿命奖励。

“嗒嗒”

很快,有爱就躺在厚实而有弹性的床上了,床单还是如雪地般整洁素雅。

躺上去,那床温柔地承托着身体,轻拥着不再爱分享的旅人。

床头微微向后倾斜,有爱靠上去,一个坚实的怀抱中,满满的安全感,守护着甜美的梦境。

床尾的栏杆,简洁的设计,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片属于睡眠的领地。

床铺柔软而蓬松,被子被我随意地堆在一角,床单上印着小海豚的图案。独角兽毛绒玩偶们,静静地坐在那,等待着有爱归来。

小小的补了会觉,就起身了。踩着波浪状的地板,真可惜,没有一头栽进去。

有爱继续缝制着缩小版的稻草人。

她时不时抬起头,另一个角落里,一个柜门半掩的衣柜,其色泽温润醇厚,似被阳光亲吻过的琥珀,露出几件色彩斑斓的衣服,也是会让一些人群浮想连连。

那是佳桦的品味,有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衣柜,从来没有。

余光并不影响正在加工的思绪。

“澄凌,我不喜欢你的作风,那样太狼狈了,是处理不好的。对待一些已经发臭的东西,就不要废话了,道歉谁都会,同理,说谎也是谁都会。不要觉得我狠心,其实你也从来不了解我,我也是没有想过让你走近我的心。成为路人。我曾经这么想过,但是现在好像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到这里,有爱把针手缝针狠狠地扎进肥大的海绵球。

“你也是真傻,但是人们总是把涉及爱和命的话题,叫做伟大。其实,这也不怪你。”冷笑,已经习以为常。

“你快看呐,我在燃烧着生命,照亮着世界。言外之意,我在为你付出着,我很辛苦,但是我并不承认,我的伟大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澄凌,你给我就是这种感觉,现在大约也是,你,真是十足的蠢货。”

有爱瞟着刺耳的新闻,我可以察觉到一种病态的兴奋,含苞待发。

是的,可怖再次挂上行为。她只要认真做事情,就会这样,澄凌从来也不知道。

有爱的微笑从未停止,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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