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老许载着三个人出发，许优坐在车上，脑子里想的都是陈茸中午和她说的事。她决定给陈茸发个消息。
“你下班了吗？”
陈茸回家了，这会正要准备洗头洗澡。她和许优说没事，一切都挺好的，许优看她的文字带着标点，就知道她心里其实不好受。她没追问，陈茸没说，是她们俩一贯的相处方式，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你们三个晚上都没什么事情吧？”老许打着方向盘问。
三个人都说没有，老许笑了笑说：“也是，不然依着你们年轻人的性子来看，要真有事，这会都不在我车上了。”
“许哥，你这话说的。就是有事我们也得来啊。”江怡然说话，许优心中暗道这家伙演技真好，狗腿的时候一点看不出是演的，要不是在宁杨看过他真面目，许优估计也和他俩一样信了这家伙的假皮。
老许笑了声，但没说话。
这顿饭在酒店的一个包间里，这会子包间人都到齐了，几个人跟在老许边上坐下，对面来了五个人，老板，一个女生，还有一个男生，边上一个上次老板对接也有带着他，另外一个是他们公司的设计。
“人都到齐了。”老板笑呵呵地让大家坐下。
老许和老板坐一块儿，老许左边是赖嘉俊，然后是许优，最后是江怡然。对面的女生坐在老板边上，她许是秘书一类的，这会儿站起来让服务员上了菜。
桌上的人似乎都很讲究，许优虽然涉世未深，但是能少一点事情就少一点事情，她静静地等待着前面的人动转盘，自己再动。
“老许，上次多亏你们，活动才能顺利上线。”老板和老许聊起来。
老许谦虚地说：“哈哈，能帮上陈总就好。”
“老许，还不介绍介绍你身边这几位。”陈总抬手。
“疏忽了。”
“该罚！”陈总这是在劝酒了，老许还没摆手推脱，赖嘉俊站了起来，他手中举着酒杯，在场所有人目光齐聚在他身上，见他开口道：“陈总你好，我是镜光前端部门的赖嘉俊。”他介绍完自己，就说：“我敬您一杯。”
陈总眼中露出颇为赏识的神色。他抬起酒杯，回了赖嘉俊的酒。
“老许，我听说你有个特别得力的帮手，就是嘉俊吧？”陈总又转而与老许对话，老许说：“小赖从进来公司开始就兢兢业业，工作上的事情也完成得出色利落，这些年跟着我，有时觉得是委屈了他。”
“老许，你待人亲和，做事分明，嘉俊怎么会觉得委屈呢，是吧，嘉俊？”
赖嘉俊答：“许哥这些年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并没有委屈，只有感谢。”
陈总又说：“光说可不行，你要是真感谢你许哥，今晚你许哥的酒，就由你代了。”
赖嘉俊对这种场面已经很适应，他笑着答道：“当然。能代许哥与陈总喝酒，是我的荣幸。”许优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累了，她转头，看见江怡然的目光暗暗不悦。
“在场的第二位小姐，我们还不知道她的芳名呢。”许优正出神，席间有人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刚才望向赖嘉俊的目光，已然都朝许优看来，许优站起身，她桌上只有刚才服务生倒上的茶水，她举起茶水杯。
“我是镜光前端的许优。”
“老许，这位和你什么关系呀？”对面的女生揶揄道。
老许说：“怎么了，和我同姓很正常嘛。”
“姓许的人不少，不过办公室里就我和许哥一个姓，刚报到那天也是觉得很巧。”许优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陈总端详着许优，道：“小许看起来很年轻，刚毕业？”
“毕业一年了。”许优回答。
对面的设计说：“之前和小许对接的时候就想应该很年轻，没想到对接起工作来倒很老成。”陈总接过话匣子，感叹道：“害。我这儿子也和小许差不多大，整天就知道抱着个手机。”
陈总边说，目光边看向许优对面的男生，显然那就是陈总的儿子，他刚还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被点名了就马上把手机关了。
“诶，这个年纪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纪。何况现在互联网发达，好些资讯都在网上了解呢。就拿陈总这次项目来说，主要也是迎合线上流量不是吗。”老许呵呵笑道。
“我看小许边上的小伙子也不大，多大啦？”
陈总说的是江怡然，江怡然说：“我是镜光前端的江怡然，幸会幸会。”
“这孩子看着就格外阳光招人喜欢。”陈总看着江怡然露牙笑，一时哈哈笑道。
老许看了眼江怡然：“这是我们部门的国宝。他来了之后，办公室都不无聊了，时不时地闹点笑话，活跃下办公室气氛。”
饭局上的氛围轻松，陈总也让那边的人介绍了下自己，从他开始分别是秘书、小陈总、运营、设计。
“今天这顿饭，一是庆祝活动上线，二是感谢大家帮忙，我先带头干了这杯，你们随意。”陈总举起酒杯，对面的人都站了起来，镜光这边也跟着站起来。
大家举着杯子，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这一杯，是我单独敬您的，陈总，望后面多给我们为您服务的机会。”老许敬酒，陈总举杯。
赖嘉俊给自己的杯子也添了酒，看样子他也准备敬酒了。许优发了条朋友圈，酒杯图片 省略号。果然，发完朋友圈，许优见着赖嘉俊走到身边陈总，双手举杯，说：“陈总，没有您就没有这项目！”
这回陈总没有再举杯，是身边的秘书举的杯子，她也站起来走到赖嘉俊身边，两人站在老许和陈总身边，许优看着现场这一幕，想着等下自己不会也要上去敬酒吧。
上面的人在客套，许优在下面有些焦虑。
“老许今天带你们去应酬了吗。”飞鸟发来的消息，许优在想她怎么知道，又突然想起来，她没屏蔽飞鸟。吐槽酒局被领导发现了，在线社死。
她只好回了句，嗯。
对面的消息回复得很快：“如果不想喝酒，整场一滴也别碰。”
许优思考再三还是发问，毕竟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应该问谁：“可是他们都给对面敬酒了。”许优盼着赖嘉俊能和他们多打两回合，焦急地等待着对方发来消息。
“按我说的做。”
赖嘉俊和对面喝的差不多了，他的脸上已经有些微红，但对面的秘书丝毫不见酒醉，看来没少跟在陈总身边历练。许优把自己杯子里的茶水斟满，双手举杯，走到陈总边上。
“陈总，我酒量实在不行，前不久身子不舒服去看了医生，医生给我下了“禁酒令”，酒未到，礼需到，特以茶待酒敬您。”许优说出这段话，心里还是有些慌乱，她克制着自己的心绪，待对面发话。
对面依然是秘书回敬。
“想我这么年轻的时候，已经跟着陈总跑了好几个酒局了。”她笑道，许优却觉着绵里藏针，希望这轮敬酒能快些过去。
陈总指着秘书笑：“她呀，酒桌定海神针，只要她在，甭管什么合同都能签下。”陈总和老许玩笑，桌上的人也一同欢笑起来，许优这边脸都快笑僵了。
“小许还需要历练历练，不过前些日子受了伤，确实不大能饮酒。”老许帮着许优说了句话，对面的秘书倒也不好在僵着，打趣道：“许总还说‘没关系’，这都明晃晃偏袒了，我哪敢再造次。来，咱俩一杯干了。”
“哈哈哈哈。”
在一片笑声中，许优总算是敬完酒了。
她回到座位上，身边的江怡然上去了。
借着上卫生间的由头，许优离开了座位。
“谢谢何总。”她给飞鸟发了消息。
对面的人这次回得很慢，许优都准备回饭桌上了，忽然VX电话响了。是个视频电话，看着对方的头像显示，许优犹豫着接下了电话。
她似乎在办公桌前，周边是暖色的灯，后面的摆件许优有些印象。
“怎么样了。”她开口道。
许优看着大屏幕上她的脸，暖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看上去很是温馨，只不过她戴着眼镜，俨然一副工作状态。她最近没来公司，一张素颜少了平日的艳丽，却也端正好看。许优还在发呆，对面催促问她怎么不说话，她才回神。
“很有效果。谢谢何总。”
“不用客气。应酬这件事本不是技术部门应该做的。”
许优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但总觉得说句谢谢太单调，她又问：“何总，你经常应酬吗？”她问出来又觉得失言，对面没有介怀，回答她：“嗯。”
在那个位置上，应酬怎么会少。她教许优的话术，也许在饭局上多次生效，免了她肠胃受罪，但这话术每一场都有效吗，未必见得。
“你应该在玛丽嘉？”何见明看着她顶部的天花板问。
许优疑问：“是的，何总你怎么……”
“那地方经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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