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靶子又因为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引发了各种风流传说。
秦铭似乎觉得愧对于姜映夕,可又对她报以希望,台灯隔在二人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掩盖住秦铭惭愧的心绪,他嗓音沙沙的:“这事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他的眼神落在轮椅上,“怎么会弄成这样?”话音落下后脸上的愧疚之色愈发难掩,“我只听说他在生意场上手段残忍,没想到……”
他试探道:“若是为难,就退出吧。”
姜映夕正在查看手里的名单,听见这话,抬起头来,“怎么退出?到了何盛亭手里的东西,”她话说了一半,把另一半留着给他自己揣摩。
想要退出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原主早就试过了。
“是。”秦铭扼腕,“是我们对不住你。”
姜映夕觉得是该表态的时候了,她现在卡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位置,说的夸张一些,她如今是个双面间谍。
“秦先生,你放心,作为一个警察,我清楚自己的使命。”她立下誓言,“我不能确保能完成任务,但一定会全力以赴。”
秦铭用拳头抵着下巴,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叮嘱道:“你的首要任务是当年的旧案,我们的目标是陈四爷以及那失踪的四百个孩子。”
“嗯。”姜映夕应他,推着轮椅打算离开。
轮椅快要滑到门口的时候,秦铭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他那样的男人是需要讨好的,这些东西,花姐会教你。”
姜映夕抬起的手压在门把手上,对方之前所有的铺垫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说出这句话,她为原主惋惜,她讨厌被戴上奉献的帽子。
原主那样逆来顺受的性子应该会全盘接收的吧。她拉开了门,回道:“知道了。”
门外站着花姐,默契地没有多问什么,推着她往回走,温泉什么的原本就是一个借口。
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了何盛亭的司机,对方看见了她,意外地问:“姜小姐不是去泡温泉吗?”
“她腿不方便,想想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花姐弯腰贴着姜映夕的侧脸,熟络地问,“姜小姐,你说是不是?”
“是。”姜映夕笑着回。
“我来吧。”司机长着一张冷冽的脸,平时不苟言笑,看着更像是一个保镖。
姜映夕将手伸到后背,那里放着下个月十五将要参与拍卖会的人员名单。
轮椅被推着向前走,司机把她送回房内,离开前告诉她,“何老板已经离开了,您有事直接找我。”
他从腰间摘下一个对讲机一样的东西放到姜映夕腿上,“上面一共两个按键,左边那个按下后可以随时呼叫我,右边那个是切断键。”
“随时呼叫你?”姜映夕抬头看高大的他,问,“午夜时分也可以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绷着一张冰霜脸,“如果有事的话。”
“这是何老板的原话?”姜映夕问。
司机不否认也不再多说,只道:“您休息。”
随后,他有些不自在地转身出了门。
姜映夕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笑着想,果然大佬身边总会搭配一个十分忠诚的犹如钢铁一般的下属。
她就着屋里的灯光,连夜翻阅了所有参与拍卖会人员的资料。重点放在了王局身上,王局只有一个儿子,是前妻所生,宠爱的很。前妻过世后,新娶的妻子也再未添孩子,可见他对已故儿子的喜爱。
而王局的现任妻子是个挺特别的人,拿到现代世界里就相当于假名媛真上位,是欢乐场上混过的人。资料上面写着,对方是此次拍卖会娱乐项目负责人。
娱乐项目一般安排在拍卖会开始前暖场,以及拍卖会结束后暖人的,暖的自然是那些出手阔绰的商人。
姜映夕把资料往床上一扔,静谧的气氛在房内蔓延,她突然意识到,何盛亭带她来这里就是给她机会接触秦铭。不仅如此,他还贴心地先行撤离了。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耳坠,视线落在了高脚桌上的录音机上,这个东西还留在这里。
她将东西收好,拿起一旁的对讲机立马按下了呼叫键。
“您找我?”司机站在门口,雄厚的嗓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姜映夕推着轮椅滑到门口拉开门,“我要回去。”
汽车行驶在路上,车轮碾压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江苓拿着那沓资料,有些懊恼地敲着头,她找错人了。
既然已经开口要为何盛亭做事,需要与会人员的资料这事,她应该找何盛亭要,而不是找秦铭。
这是明显的拎不清。
“姜小姐。”司机抬头看一眼车内后视镜,问,“头不舒服?”
姜映夕答非所问,“这大晚上的,何老板去了哪里?”她想起秦铭的叮嘱,何盛亭应该还有其他的房产,难不成是会见情人去了?
“何老板的行程对外保密。”司机冷淡地回复道。
“想要知道他的行程,我要怎么做?”
“成为何老板的助手。”
姜映夕问这话就没想过对方会回答。她听见答案后便调整了下坐姿,热络地和前面开车的人套近乎,“那最近,何老板缺不缺人手?给人当助手这活儿我有经验。”
司机抬眼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抿着嘴没说话。
“您怎么称呼?”姜映夕换上了热情的笑脸,“实在冒昧,我上次从三楼摔下去后,把您名字给忘了。”
她看见司机的后牙槽绷紧了,便讪讪地将前倾的身体退了回去。
汽车安静地行驶在路上,半晌后,司机用生硬的语气回道:“我叫黎山。”
姜映夕心下一笑,这人并不是同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冷漠。
重活一世,姜映夕决定替原主查明其父亲死亡的真相。为了查明真相,她必须继续潜伏在何盛亭的身边。
哦,不对,现在她已经暴露了。
姜映夕挠了挠下巴,在心里盘算了一个粗略的计划。
汽车突然刹车,因为惯性,姜映夕的身体朝前栽去,卡在了前面两个座位的缝隙里。
“追尾了?”姜映夕透过挡风玻璃查看前方的路况。
夜里暗,前方停着一辆黑车,车后座的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女人,身上裹着白狐裘。
黎山下车前叮嘱姜映夕,“您腿不方便,尽量别下车。”
姜映夕点了点头,看见黎山朝着那女人走去,稳健的步伐在看清女人的容颜时顿了一下,而后回头朝姜映夕看了一眼。
他这一眼看的十分刻意,让姜映夕对那个女人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二人站在雪地里聊了几句,那女人便朝着姜映夕走了过来。接着,车窗玻璃被敲响。
车玻璃在放下的途中,姜映夕看见黎山紧跟着过来,恭敬地叫道:“王太太,何老板不在车里。”
王太太?哪个王太太?姜映夕对上女人的视线,她有意将伤腿架高,同对方打招呼,“你好。”
“你是?”王太太裹紧身上的狐裘,眯眼盯着姜映夕看,路灯打在她脸上,映照出一张白花花的俏脸。
细眉红唇,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像是小时候在爷爷家里看见的墙纸画上的东方古韵美人。
黎山双手握在身前,拘谨地回道:“车里坐着的是姜小姐。”
“姜小姐?”王太太声音细细的,说三个字都要拐两个音,听的人耳朵发麻。
她问:“下个月的慈善拍卖会,替何老板参加的人就是你?”
“那可就巧了。”她笑盈盈的,“到时候,我们还得碰面呢。不如今日就请姜小姐屈尊到我宅子里去坐坐。”
她一说下个月的拍卖会要碰面,姜映夕就不得不在心里揣摩这人到底是谁家的太太。好在参加拍卖会的人员资料她已经看过一遍。
姓王的恐怕只有那一位王局长了。不是冤家不聚头!她要是跟着这位王太太回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谢过王太太美意。”姜映夕吃力地抬了下腿,“今日怕是要辜负您的盛情邀请了。”
王太太嘴角挂着笑,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摆,便有身穿常服的警员走上前来。
她笑道:“这有何难?我这里有人手,保证不让姜小姐走一步路。至于腿伤,我那宅子里有的是好医生。”
她往后退一步,头微偏,命令道:“还不请姜小姐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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