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怕生出一个小小怪物!”一个人说道。
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都望向莫沾一。
“正是如此,那时小怪物的身份刚被三界知道,于是便有传言说,公主不是不拯救他,而是因为一旦结合,以后会生出一个流着绿血的孩子。这位公主在人界的呼声一直很高,而朝歌的臣民、甚至整个人界,怎么会容许一个怪物皇子的出现?”
“竟然还有这事,我在人界都不知道。”灵天说道。
“你当然不知道,人界很快就封锁了消息,三界也对小怪物口诛笔伐,恨不得他早点死。谁还会考虑要让公主去救他?”莫沾一语气中带着轻蔑。
“可是吕舒荣现在手上有神之心,恐怕不好动她。”陈辉子道。
“我有一个问题啊!”沼椯子皱着眉头,“也就是说,如果让吕舒荣和那绿毛小子生孩子,可以生出一个绿色血脉的孩子,但是那绿毛小子会变成红色?”
“按照无知泉的说法,是的。”
“你们还去问过无知泉?”沼椯子有些惊讶。
“是他自己去问的。”
牛犇犇也有些疑惑,他开口道:“我……我有问题,我们这样,不就是也没区别吗?忙活一场,还是只有一个人的血,还得费劲对付那个拥有神之心的吕舒荣。”
“没有区别吗?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还能活多久?但如果是个小孩子……”
“能长大,还能被我们控制……不用像现在控制他这么麻烦!”灵天接着说道,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觉得莫沾一的这个提法甚好。
“确实是如此。”沼椯子思考着,“不过刚刚陈辉子说得对,这吕舒荣,不好办。”他摇了摇头,很是苦恼。
一直坐在一旁的黑斗篷先知突然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递到沼椯子面前:只是传言,未知真假,慎。
沼椯子看了点点头,说道:“确实!这万一不成,又像院子里那些个东西一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转头问莫沾一,“那无知泉到底怎么说?说了他俩可以生下绿色血脉的孩子吗?”
“这倒是确实没有。”
“那就得慎重了,不然不仅失去了一个得力的盟友,还连绿毛小子的血也没了。”
几人商议之后,决定派莫沾一前去打探吕舒荣的口风。
玉明湖旁传来清脆的笑声,春风吹动着湖畔的柳枝,樱花树刚冒出嫩芽。莫沾一和吕舒荣相对坐着,她的身后放着一块白纱屏风。
“仙君可真是好笑,竟说起这么些陈年旧事来。”吕舒荣笑着说道。
“实是有关三界苍生,故来叨扰小君。”
“朕一介凡胎,可不敢称小君。”吕舒荣说道,“也不是朕不关心这三界苍生的死活,要是能做到,莫说是生一个孩子,就是多生几个又有何妨?可是朕不能啊。当初的那些传言,不过是父王为了皇家名声编造出来的罢了,仙君怎可当真?”
“只是这三界若没有了南宫樱,按照现在的情况,三界岌岌可危。况且,从前小君与小樱仙也算一段佳话。”
“仙君真是说笑了,那时年纪小不懂事,哪有什么佳话?仙君若还是不信,便将他带来。我们一试便知,反正我这后宫,多一个人,也容得下。只是若孩子生出来,情况不如仙君所料,那这对不起三界的,可是仙君,而不是朕。”
莫沾一动摇了,若是改了南宫樱的血脉,孩子又不是他的血脉,那就是得不偿失。他们的确冒不起这个险。可是……
吕舒荣笑了笑,继续道:“看仙君的样子,是不相信?仙君若是信不过,朕也可以把上次仙君帮忙放出来的族人姐姐交还给您。您若是不怕,大可以带回去试试。反正一夜**之后,这南宫樱,定然不再是现在的南宫樱,这一点,朕可以以箴源族的血脉为仙君担保。”
莫沾一见她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又松了口,便道:“小君哪里的话,小仙当然相信小君。只是事态紧急,不得不将各种办法都探查一遍。既如此,小仙回去和破咒会的诸位再想办法便是。不过这解药之事,也关乎人界存亡,还请小君挂在心上。”
“这是自然。”
莫沾一走后,吕舒荣走到屏风后面,她看着摇篮里的两个孩子,眼中闪过狠厉,轻轻开口说道:“这主意竟然打到我箴源族的头上来了!”
破咒会的众人又开始想新的办法,在没有新的血源之前,他们只能先用着南宫樱的血。
南宫樱经过数月的折腾,早已不成人样。
他时常都睡着,只有被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强行弄醒。就算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也是空洞无力,与其说活着,不如说还没死。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的身体还没死。
那双眼睛不似先前在山洞中因为疲累痛苦而产生的无力,而更是一种宏大绝望所滋生的无力,一种充斥着厌恶、混杂着恨的无力。
沼椯子等人见他这副模样,十分放心。
所有,他们没有将他重新钉回冰洞,反而是将他挪到了小院三楼的屋子里。那屋子白天会有阳光照进来。沼椯子认为这样南宫樱便可以活得久一些。
这几日的青丘也不太平,又是无故死掉的小狐狸。
可事情怪在,这只小狐狸并不是因为“诅咒”而死。它和三界那些不明原因死掉的人不一样。板正老医师检查完了之后说,是疯死的。
小狐狸身上唯一的不同,是黑色的血。
这可怪了,何为疯死?又是怎么疯死的?
板正老医师说你别问我,自己调查去。
榕庭赶紧让人去调查。结果发现,不止青丘,好多未化形的小东西都在那一带死掉了,疯死的。
那一带怎么回事?
难道三界又出现新的诅咒了吗?
榕庭有些担心。家里有个疯疯癫癫的邱环,外面又是疯死的生灵。只是想也没用,他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
找了许多天,终于让他在那连绵的山脉中的一个极隐蔽处,看见了一些法术外泄的气息。
榕庭刚走过去,许多只箭镞便朝他飞过来,幸好他躲避的功力一流,这才没有受伤。看这些箭射出来的样子,应该是多人分布所射。
这后面,应该藏着不少人。
榕庭找了一棵树躲起来,默默观察情况。
过了好半晌,眼前终于出现了人走动的身影。他们在四处搜捕他。
可这些人……榕庭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竟然是夜行军?!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竟然今日看到了!榕庭喜出望外,险些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既然夜行军在这里,想必沉池也就在这里,那我直接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就行了?榕庭这么想着,他应该会知道吧?
榕庭从树上跳下来,他跟那些搜捕的夜行军打招呼,要求他们带自己去见沉池。
帐篷里。
金长在上前禀报:“神君,外面有一只自称是青丘的狐狸说要见您。”
“为何不处置?”
“那人,属下看着像是榕庭小君,未敢轻易处置。”
沉池颜色闪过一瞬的光,旋即恢复死水般的平静。
“带他进来。”
榕庭手还被绑着便已经参观起沉池帐篷内的陈设来。
“你这里看起来还不错嘛!”他喜滋滋的称赞道。
“小君为何会到此?”沉池转过身,冷冷地开口。
榕庭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以为,沉池见到他,至少会喜笑颜开地道歉并帮他把绳子解开,却没想到只是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出。
眼看沉池面容阴沉,榕庭只好给自己打圆场道:“哇……不过你这山里挺冷的啊……”
“山中冷,小君还跑过来。这里离青丘,也不是很近吧?”沉池说道。
“我是,查一点事情,路过这里。”榕庭撑起嘴角假笑。
“查事情?”
“要不,你先把我手上这千韧绳给解开?”榕庭动了动自己被绑在身后的手,“我可是为了见你才主动让他们绑上的,而不是技不如人被抓过来的。”
沉池示意一旁的夜行者给他解开。
榕庭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便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先给自己倒了一口茶喝。
“我说沉池,你这待客之道可不太行啊,怎么说,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这才过了几个月啊?来了就这态度?”
沉池也坐下来,他没有理会榕庭,“有事说事。”
“你是不是这几个月都待在这山里,待傻了啊?”榕庭拿起茶杯,朝着沉池的茶壶碰了一下。
见沉池没想理他,他继续说道:“就是你这山脉周围,最近总是有一些死掉的小东西。有一只是我青丘的狐狸,所以我便来看看。”
“我杀的。”
“什么?”榕庭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溅了一些在沉池的脸上。
沉池皱眉,“小君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貌。”他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的脸。
“你杀……杀这些小东西干什么啊?跟你无冤无仇的,都还没有化形呢,又没什么……灵力……”榕庭有些结巴。
这会儿,他这才真正感觉,虽然只是过了几个月,但是眼前的人,或许已经不是他认识的人了。
“我在周围设置了栅栏,他们自己要跑进来,怪不得我。”沉池语气平淡。
“也就是说……你不是故意的?”
“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呢?”榕庭有些嬉皮笑脸。
“都是死,怎么不一样?”
“我听说,他们是疯死的。”
“那又如何?”
“其实之前我们就去地界之森找过你,就在过完年后不久。但是那时候你们已经走了,地界之森人去楼空。可就在那天,邱环姐姐疯了,就在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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