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挖了自己的眼珠子?

夏曼没有那么蠢,她看见南淮就觉得这女人很熟悉。

于是对顾莫说:“我记得顾总六年前就订婚了,现在是结婚了吗?如果没结婚,那就考虑考虑我呗。”

顾莫眼皮一跳。他当年被甩,京都小报没少拿他做文章。现在被夏曼这么冒昧一提,好事者都悄悄竖起耳朵。大家纷纷侧目,向这位Yvonne.小姐投去好奇的目光。

她身旁的Bruce绅士地侧了侧身,替她挡住那些隐晦的目光,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英文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听说华盛红酒不输波尔多,我期待很久了。”

“好。”

南淮在Bruce的牵引下离开视线中心,退至酒会角落,光影晦暗的交界处。

顾莫突然站起来,吓得夏曼后退一步:“顾总,这是?”

顾莫没空理她,拎起外套下楼,夺过南淮手上的酒杯,全副漠然:“南淮小姐,华盛新研发的葡萄酒不是这么饮的。”

“哦?请教顾总,有什么讲究?”

二人曾在一起时,品过不少酒。南淮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却也不觉得她的饮酒习惯有错?

“法国的普罗旺斯盛产Rose这种粉红葡萄酒,华盛新研发的粉红系列,色泽与其相似,口感却更加酸涩,特殊情况下,会品出甜涩的口感。”

“哦?不妨顾总演示演示?这款粉红系列究竟有何不同之处?”南淮略微好奇,离顾莫近了一点。

“好啊。”他盯着她的唇,喉结滚了滚,先前喝的酒堵在心口似暗火在烧。“盛情难却,既然是Yvonne小姐想要了解华盛的产品,那……”他饮一口酒,勾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顾总!你!”南淮大脑一片空白,她推开他,眼尾泛红,捂着胸口后退一步,整张脸都带着被人戏弄的羞愤。

幸好角落有灯影遮挡,否则半个酒宴上的名人都会瞧见顾总的放肆行径,京都小报又要连夜开工。

顾莫摊开手,漠笑。一副混不在意模样:“是Yvonne小姐要我演示的。粉红系列的粉红葡萄酒又名:唇吻。是华盛旗下酒饮产业最新推出的情人酒水。”

“南淮小姐要品华盛的酒,恐怕要找华盛专业的品酒师才行。不是随便什么人递来的酒都能喝的,Bruce.先生,您说是吗?”

Bruce.瞪着一双深邃的蓝眼睛,他的中文还算可以,就是发音有些问题。

这位顾总当着他的面亲吻他的下属,都说中国人保守,他在考虑要不要报警?中方警员会将这定义为什么性质的案件?

但……根据观察南淮的面部表情,Bruce的思路转换得很快。毕竟女人动心他分得很清楚,Yvonne和这位顾总的关系很不一般。

他随即真的与顾莫聊起了华盛的红酒。几番攀谈,顾莫趁南淮在一旁独自品酒的时机,又将话题转回南淮身上:“你与Yvonne从前认识?”

“六年前,我们在美国洛杉矶一场国际竞赛上认识的。那个时候她还在为WET工作,设计出一段完美的水景舞美编程。我想将她挖过来,可惜,她不愿意放弃WET。”

“两年后,她去到迪拜设计‘沙漠绿洲’拿下国际奖,我再次恳请她到S.J工作。许诺她最高的职位和不菲的薪资,她再次拒绝了我。”

“直到前几个月,她知道S.J要在中国首都设分公司,却主动联系了我,她真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美丽的东方女孩。”

“你眼光不错。”顾莫上扬了眉头。南淮的优秀他一直知道,但这个老外眼中流露出的欣赏中夹杂着别的情绪让他不爽。

六年。他所没见过的,南淮独立打拼野蛮成长的六年。他一概不知,这个法国佬却亲眼目睹,甚至参与其中。

顾莫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失落。或许更多。

Bruce.离开前,南淮已经喝醉了。顾莫再三保证,他会送Yvonne回家,才“赶走”了Bruce。

南淮的长发由一支全银发钗挽起,钗尾月芽凹陷处铺缀细钻,藏在她墨发间隐隐闪耀。她整个人像一只微醺迷离的美人鱼,慵懒靠在黑丝绒沙发上。宝蓝色丝绸礼服包裹着她迷人的身形,睫毛轻轻扑着,一深一浅,扰乱顾莫的心。

她向来是谨慎的人,不会在酒会上喝醉。不知今天为什么喝醉?

华盛酒店顶级套房的落地窗览遍京都夜景,顾莫抱着醉倒的她入住进来。侍从用房卡打开房门后,用极镇定的声音为二人带上门:“顾总,祝您入住愉快。”

“嗯。”

顾总往常都是来酒店视察的,头一次抱着个喝醉酒的美人来住店。侍从慌张离去,搞得他好像职场潜.规.则一样。气的冷笑一声,将南淮放在柔软的棕皮沙发上,松了松领口,舒舒气。

方才酒会结束,他抱着南淮在她包里摸她家的钥匙,反被她吻了一口。手一抖,钥匙掉进华盛酒店新竣工的夜景池里,再也捞不出来。他这才抱着人到这来。

这可不怪他吧?明天等她醒过来,会不会相信这荒谬的理由?沾上这女人,他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他脱了外套,坐上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盯着她睡熟的侧脸在灯影下半阴半明,美得惊心动魄,不自觉点了点她的鼻尖。眼底欣喜转瞬即逝,他反应过来后,沉默地看着她的面庞。“南淮……”

许久,南淮不知清醒与否?竟然慵懒伸臂揽上他的肩颈,依偎在他怀中“嗯嗯”几声,像是回应他的呼唤。直到她似有若无地吻他的唇角,他才清醒过来,抓着她的肩膀:“原来你没喝醉?”

南淮睁开眼,妩媚一笑:“我醉了,我醉了很久。”

“呵。”顾莫冷笑,转身要走。南淮抓住他的手腕央求:“阿莫。”

这声音让他一愣,继而愤怒起地拾起外套:“别这样叫我。”

“阿莫……”

南淮起身抱住他,他掰着他腰上那双白皙的手臂,告诫道:“说了,不准这样叫我。”

南淮不肯松手,也阻止他走出门:“我好想你……六年,你真的没有一次想起过我?”

顾莫刚甩脱了她,停下脚步,不甘地质问她:“你也知道……六年!你还回来做什么?居然敢接华盛的项目?”

“我回来找你,阿莫。”

“住嘴!”他的手不由控制地掐想住她的脖颈,阻止她发出令他心烦的声音。他真的变得强势很多。南淮有点落寞。

他曾说过:即便分开,他也会过的很的。他本该过得很好的。

那现在呢?他好不好?

她想踮脚吻他的唇角,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毯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顾莫盯着倒地的人,气愤转身。南淮却从地上爬起来,拉着他的领口,逼他低头。“干你刚才在酒会上干的事!”

他们吻到一起,江南梅雨,京城飞雪,浮现眸中全都灰飞烟灭混为一谈。两道影子很快滚到榻上交缠,顾莫脑子里一塌糊涂。过往记忆雪雨风声……声声交替,他终于得偿所愿,与她滚落一处,一心想醉死梦中。

然而当衣服落地,他看到她心口那道细长的快要和肤色融为一体的粉痕时,又不得不醒来面对现实。

“我们六年前早就分手了,你别忘了。”

“我知道。”

“那你这是干什么?”顾莫双手捧着她汗湿的脸颊,要她清醒。

“做.爱。”

“和谁?”

“你。”

“我们没关系了。”

“我们复合好不好?”晶莹剔透的泪沾到她的睫毛上,她艰难仰头吻他的唇角,温热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从未这样热情过。

他蓦地想起她身边那个法国男人,贴在她颈间的手渐渐合拢:“Yvonne小姐还真是……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

“阿莫……”南淮的脸因为他的力度而涨红,眼角蹦出泪花,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声音继而沙哑:“松开我,阿莫。”

他开始恨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出现在他面前。她凭什么笃定,他就该这样爱她?就因为他们曾经在一起过?

松开手后,他狠狠吻她,一丝空气不留的惩罚性的亲吻。她快要窒息了,抓着他衣衫的手很快被摁过头顶,全身上下没了着落。滚在被子里,汗水粘腻在一起,她可怜的声音都被淹没,只记得他狼虎般的力道。

“你自找的。”他对着她雾蒙蒙的眼眸这样说。她却还问他:“我们复合好不好?”

“不好。”他盯着她的眼睛给她回答,见她的泪从眼角流下,他再没耐心应付她,急切地吻她。她环着他的肩颈明知故问:“阿莫,你没有结婚吧?我们复合不行么?”

他偏不如她意:“晚了,结了,孩子都两个了。”

“啊?”

“对。”他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终究没抵过她的玉面狐狸精般的妖术。

放过她,还要替她拼凑起那副被揉散了的筋骨,轻轻替她揉着后腰。

“阿莫,你真的不要我么?”

“我已经要过你了,怎么?不够?”

南淮脸色绯红,道:“我是说,你真的不要和我复合?阿莫,为什么?你肯原谅我?你恨我是不是?你恨我当年离开你。”

“你太高看自己了,过去那点破事,我早就忘了,谈不上恨。”

“不,你还没忘,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没忘,你怨恨我。”

南淮双手握住他的双耳,被他挣扎开!“Yvonne.我的耐心早已用尽,你别太过分!”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家?和我睡觉?”

“你讹上我了是吧?行!”顾莫抽出一张卡,扔在床上:“你要多少,请便。”

“阿莫!”

南淮从不喜欢流泪,但今天的泪,出奇的多。

很多事情她控制不了,只能控制自己。曾经顾莫的爱给过她安全感,死亡前的三年,她缩在他的爱里,忘了死亡的恐惧。她曾经整夜心脏震痛,觉得是报应。她爱他,却不能爱他。她没有时间了。

顾莫不信,他这辈子必须要爱这个女人不可?他曾经喜欢做傻子,现在不愿意。他不愿意爱她,不愿意再让自己痛苦。

她还活着不是吗?没必要爱她。

他们僵持着。顾莫将她抱进浴室,热水浸泡着乏力的身体,南淮稍稍舒缓下来。任由顾莫轻吻她心口的那道手术疤痕。

“伤口缝合得很好,痕迹快要看不出来。”

“阿莫,谢谢你。”

“谢我什么?”

南淮一笑,仰头吻他的唇角。顾莫闭眼,睁眼,玩味地笑了笑,觉得她果然是个狐狸精。

“国外不好混,还是我的钱好挣,是不是?Yvonne.”

“是啊,顾总。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南淮勾着他的肩颈,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糊涂话。

各自都不提这六年的经历,也不提过去的记忆,稀里糊涂地睡了一整晚。清早醒来面对对方生疏的面孔,好像隔了陌生又遥远的一个世纪,这人怎么这么熟悉?哦。原来是曾经的爱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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