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某将地上的断手踢得更远。
谢恒握着刀,“陈匪照呢?她在这儿吗?”
“之前是在左侧最里边的一间房的,现如今不知去哪了。”
谢恒眯眼,“她和谁在一起,那个裴昭还跟着她?”
“肯定的,裴姑娘菩萨心肠,”李某语气轻漫。
谢恒听得不舒服,这两人都没松开兵刃,灯影之下,暗流涌动。
李水徵:“谢兄之后打算如何?”
“我会去找她。”
“能猜到。”
你呢,谢恒没出声,目光如炬。
他总觉得今晚李水徵出现在这儿,有点不对。虽然李水徵会从中原来到大宛,有他的推波助澜,而前几日他发现有官兵埋伏在家附近,也是让李水徵和陈匪照先走,自己去解决他们。一切好像合情合理,不过.....
谢公子还是问:“你之后会去哪?”
“我头一回来大漠,想多待几日,不急着走,”李水徵往前一步,收了手中的剑,“也不急着和人破镜重圆。”
*
裴诃和裴昭在包打听的棺材店里住下。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棺材店的二楼,见里边有三间房,包打听:“一个我的,奕妁的,还有春渡的。”
“姐姐也住在这儿?”说话的是裴昭,一眨眼功夫,对奕妁的称呼已经变了。
裴诃忍俊不禁,奕妁不喜欢这称呼,怪别扭的,板着脸“嗯”了一声。
包打听:“这老太婆当然得住这里。她去住客栈,喝得酩酊大醉,客栈在哪儿都不记得了,怎么落脚?有时即便是记得地址了,都会把人家的房门钥匙弄丢,住个劳什子客栈,光赔钱都.....”
话没说完,奕姐踹了他一脚:“闭嘴!”
“谁上次在外面住了五个晚上,丢了五把钥匙?!房费都没钥匙那么贵。”
“你够了啊,”奕姐说不过他,索性回到自己房门前,把门一拉,“裴诃。”
“哎,”在看乐子的人忙应了一声。
“你不跟我进来?”
“我.....”裴诃瞟向春渡那间房,“我去那儿睡吧。”
哦?这话一落,二人受惊。包打听和奕妁都是知道春渡那份心的,唯独这迟钝得要命的师傅不知道。包打听不好去追问原因,奕姐倒直白,便是当即转过身:“怎么突然要睡春渡床上?”
“毕竟是我徒弟。”
“说清楚点。”
“我没想起太多和他的记忆,有点.....”裴诃忍了一会,叫人感叹春渡此时不在真是太可惜了,续道,“有点于心不忍,想找回丢的那些记忆。”
*
几十里外的大漠,一家客栈,有人躺在屋顶上,瞧着上方繁星。
手里拿着个半大不小的甜瓜,时而咬上一口,汁水都流到手上了,却不在意。
是春渡。
前几日他是自己待着,坐在棺材店门口想师傅,今夜他也是自己待着,躺在这星空下想师傅。
那夜有一只黑猫陪他身边,今夜,那么巧,有只狐狸窜到他身旁。
盯着少年手中的那只甜瓜。
舔了舔滴在砖瓦上的汁水。
“别吵我,”它甫一出现,春渡便发觉了,背过身子,不理它。
他护食极了,狐狸馋极了,张嘴就要咬他。
而春渡何许人也——后背长眼似的,躲开。
狐狸不信邪,爪子一挥,挠向他。
还没碰到人呢,便被人给提了起来,春渡捏住它的后颈:“好了啊,再吵我就把你丢下去。”
丢就丢,老子皮厚。
这兴许是只公狐狸,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和他对视。
不知怎的,这神态,让春渡想起一人——难道真是昏了头了,她哪像这家伙?
哎,还是那夜的黑猫脾气好。说起来,他也太受动物欢迎了吧,春渡小时候就经常被大漠里的动物招惹——不是好事,当时街上有不少流浪猫、狗、老鼠、狐狸....乱七八糟的,要来和他抢吃的。
春渡气得要命,好容易抢来的食物,没吃上一口,就要去提防这些家伙。
许是如此,他对小动物没什么好感。
不过今夜,这只狐狸好似看出春渡有一瞬迟疑,两只尖尖大大的耳朵一闪,又举起两只爪子挠向他。
嗬,这坏心肝的!
春渡把它扔了屋顶。
好重,好肥,他坐在这儿都能感受到一颠一颠的。
少年郎幸灾乐祸,想咬一口甜瓜,没兴致,见到不远处爬上来、还苦巴巴望着他的狐狸——好生委屈,好生心软。
行吧,便宜你了。
春渡起身,在浩瀚的星空下,在屋顶上,行至一处,跃至地面。
同时右手一动,将甜瓜抛向狐狸。
“别吃那么胖,师傅.....”他一红脸,仗着无人知晓般轻声道,“过几天师傅来了,如果你还记得我这份恩情,就出现在她面前,她说过自己很喜欢大漠里的狐狸。不过别吃太胖,她不喜欢太胖的。”
*
说起来也不知道师傅这会儿怎么样了。
她今晚又要和那该死的谢恒住在一起吗?
好生气。
*
裴诃犹豫了足足半个时辰,拖来一个木桶,放上热水,沐浴。
她心里记着这是别人的房间,虽然人此时不在,但毕竟是男子的房间,她一个女子在这儿沐浴更衣,不妥。
无奈今夜实在太热了,身上出了很多汗,她本就是个爱干净的,头发又有些油,怎么能不洗一下?
想说去奕妁那儿洗吧,她说她也在沐浴,要一个时辰后。太久了,天都快亮了。裴诃好生纠结,到底是烧了几桶水,搬到自己房里。
锁好门,嘱咐包打听不许进来,甚至还吵醒了这位四十岁的“老头”,走回房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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