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三人没点灯,苍白的月光透进来,能看到三个渺茫的人影。
像鬼似的,身材瘦弱,都不怎么高。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陈匪照,要把她带回家去,给儿子做媳妇。
于是甫一见到床上的陈匪照,便眼睛一亮,向她急走过去。
可李水徵怎么可能让她被带走?
李水徵盯着黑暗中的三人,眼神极为狠毒,似是有形般让其中一人后背发凉,本能地往他那边瞧去——
“婆娘....那床上的人是不是醒着啊?”中年男人怯生生道。
“不可能!我在糕点里下了足足五包蒙汗药,你快过来,你儿子抱不动这小姑娘!”女人斩钉截铁。
于是李水徵看到那儿子的手碰到陈匪照的腰,心中大怒,左手一撑,站起来。
可造孽的,困倦在这时勇来,好像是不希望他保持清醒,要他看着陈匪照受辱。
李某发狠般一咬自己的舌头,鲜血淋漓,疼得面色发白,脑子却也逐渐清醒过来。
他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去。
“不是......他真的没睡着啊!”男人当即瞥见,叫了起来。
“怕什么,”女人大步向前,从怀里拿出一把菜刀——
把心一横,往前一砍!
李某侧身躲开,握住她的手腕,却也还发着烧,力气远远不及平时。
刀子在月光中雪亮。
李水徵想,他怕什么?这身体又不是他的,受这一刀又怎样。
而女人,到底只是个普通民妇,没想着真要和别人动手,眼见着这刀要砍向李水徵的手臂,尖叫起来,手上的力气骤然减弱,而李某眸光一闪,等的就是这一刻!
但见他另一只手迅速向前探去,同时侧身一避,虽然右臂还是被伤到了,但这一来回后,总算将刀子握在手里。
“敢伤我的人,”李水徵冷笑,望向那个要对陈匪照下手的儿子。
左手一挥,就要将刀子插进他毫无防备的背后。
可鬼使神差间,面前的妇人猜到了他的念头!
愤然地向他扑来。
李水徵不得已,将刀口转向了她。
而这时,也听到不远处一声闷响。
好像是木凳砸到重物的声,李水徵那一刀落在了女人的肩上,他顾不上对方,急急望向陈匪照那边——就见一直没有动静的她居然挣开身上的人,身一转,操起地上的木凳砸过去!
她竟也是醒着的吗?
“哈哈.....”李水徵舌头还受着伤,一面吐血一面大笑,“我就知道裴姑娘不会让我失望。”
可惜他已是强弩之末,说完这话,受着伤的右腿便像再撑不住般,没有一点力气,往后倒去。
“再坚持一会!”陈匪照似有所觉,急声喊道。
她砸了地上的人几下,见他没有动静,阴沉地看向那个吓坏了的男人,“谁也别想离开。”
她没对对方动手,说完这话就见男人跪在地上,向她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
“废物!”女人最是有烈性,见自己心爱的儿子倒在地上没有声响了,立即扑向地上的李水徵,要把他手里的菜刀夺回来。
可李水徵怎么会如她所愿?
陈匪照又怎么会让她再去碰她的病人?
好一阵嘈杂声后,她把这三人绑了起来。
喘着粗气来到李某身旁,见他已经在高烧下浑身乏力,轻声问,“你还好吗?”
“不好,”他大着胆子捉到她的手,“怎么都是汗,这么害怕吗裴姑娘。”
“我不姓裴,”她只道他是烧糊涂了,拍拍自己的脸,以求自己在蒙汗药的作用下还能保持清醒,走到一个柜子前拿出几颗药,“快把它吃了....我没力气去给你找水了。”
“不用,我又不是什么矜贵的人。”
生吞三颗药丸,也没问她这是什么来的。陈匪照:“他们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做什么了吧?”
“我觉得他们这会儿饿了,”李水徵却道。
两人在渺茫的月色中看着彼此,陈匪照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是吧....”
“要不是我现在除了说话,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已经去做了。”
“......好吧。”
她将丹云送来的糕点全塞进三人嘴里,等明早天一亮去报官。
*
虽然身子难受,但这后半夜李水徵睡得格外好。
陈匪照靠坐在他对面的墙上,他醒过来时,她还睡着,微微皱眉,好像睡得不怎么好。
李水徵看了她一会儿,心情颇好地偏头,望向被绑着的三人。
这一看,当即愣住。
——只见那被下了蒙汗药的人,本该只昏迷不醒,此时却衣衫破烂,满身是血,面色已成灰白!
死了?
李水徵愣在原地,从这一刻开始心慌。
他不觉得是陈匪照做的,先不说她非常想当一个大夫,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在认真学习医术,若真要动手,何必避开他?那三具尸体是被绳子绑着的,她如果真动了杀心,大可在昨夜动手,不用再多此一举,把他们绑起来后再杀人。
既如此,是丹云?
李水徵想到这家人唯一仅存的小女孩。
不,此时日光很强,他能看到这些人受的是刀伤,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却仅有心口那处是致命伤。
这是被虐杀了。
李水徵想起了谢致——谢家主向来心狠手辣,在这桩往事里,正是他对这家人动了手。
那么,那个丹云有没有出事呢?
李水徵在下一刻得知。
紧闭的屋门很快被一人推开,只见那才到他膝盖高的小孩站在门边,看到倒在屋里的三具尸体,尖叫出声!
“杀人......杀人了!”她往外跑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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