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信封后,沈砚初把信封放在副驾驶并没拆开,一路沉默地开车回家。
到家时,他也没急着下车,而是慢慢拿起信封,犹豫拆还是不拆。
沈砚初脑子一片混沌,忽然有些后悔。
楚赫州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收下遗嘱?
楚念想撕就撕了,到底为什么怕她撕掉,为什么会着急收下?
沈砚初捏着信封的一角,捏到指尖发白依旧没能打开。
楚赫州死了也好,今后再也没人能烦他了。
沈砚初把信封重新扔回到副驾驶,下车锁车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带半分留恋,看样子并不在乎这份遗嘱。
可惜进家门后,沈砚初脑子里全是楚念那一句“这是他给你的最后一件东西了”。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如同专属为他定制的咒语。
他想方设法屏蔽,要把这句话逐出大脑,可每一次想要忘记时这句话的声音便越大,直至最后震得他心口疼。
沈砚初不得不屈服,半夜三更出门从车上取出信封。
他倚靠在床头,神情严肃,可手却在发抖。
写在白纸上的张扬字体他认得,是楚赫州的字。
楚念没骗他,这的的确确是楚赫州写给他的遗嘱。
遗嘱中写到楚赫州要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托孤给他,希望沈砚初能放下个人恩怨好好把他的儿子抚养长大。
读到这儿,沈砚初满脑子问号。
连婚都没结,他哪来的儿子???
是不是又在骗他?
楚赫州早就猜到沈砚初不会轻易相信,故而又在遗嘱的最后添了一句话——“知道你不信,所以我还放了一张病例单在信封里,我是真的快死了。”
信封里果然还有另一张纸,沈砚初把纸展开,等看清上面的内容后遍体生寒——这是楚赫州的病危通知书。
夜里,沈砚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不明白从前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为什么说病倒就病倒了,更不明白楚赫州为什么要把唯一的儿子托孤给他。
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在临终前把孩子托付给死对头养的?
就不怕他虐待小孩?
人都走了,干嘛要留个孩子给他?
沈砚初越想越头疼,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一个荒诞无比的梦。
后半夜,沈砚初好不容易入眠,却做了一个梦。
一个有关于楚赫州的噩梦。
梦里,沈砚初身处停尸房,白布一望无际,说不出的阴冷。
每一块白布底下盖的都是同一个人——瘦骨嶙峋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楚赫州。
沈砚初从梦中惊醒,睡衣被冷汗浸透。
他大口喘着气,似是还没从梦中走出来。
在梦里看见楚赫州尸身的那一刻,沈砚初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就是不太好受。
更加不敢信从前生龙活虎的楚大少爷马上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他的生活里可能再也没有楚赫州这个人了
沈砚初苦涩一笑。
说好要当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
没想到还没等到老,倒是先……生死不相往来了
-
几日后,沈砚初收到消息,说让他去机场接楚赫州的儿子。
同一时刻他收到了楚念发给他的一张证件照,只不过不是人的证件照,而是——
“猫?”沈砚初脑子一团浆糊,打电话问楚念,“为什么要发给我猫的证件照?”
照片里是一只仍处于幼年时期的灰蓝色缅因猫,绿色的眼睛又大又亮,五官端正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我哥让我发给你的,让你别接错了。”
沈砚初表情逐渐扭曲,“所以你是说,今天让我来接的楚赫州的儿子其实是一只缅因猫幼崽?”
“不、不然呢?”被哥哥蒙在鼓里的楚念全然不知遗嘱里的内容,只记得她哥是要送他一只调皮猫猫。
沈砚初气得牙痒痒。
亏他这几天还在认真学习抚养小孩的方法,没想到这人又骗他,说好的孩子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窝在航空箱里睡大觉的猫。
正在航空箱里试图用睡觉麻痹自己的猫猫听见声音快速地竖起耳朵偷听。
才听了半句他就觉着不对劲儿。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听着为什么有点像他死对头沈砚初呢?
楚猫猫把脑袋稍微支起来,透过航空箱朝外面望去。
视线受阻,他只能看见那人的下半身,包裹在西装裤里腿修长笔直,漏在外面的一截脚踝分外白暂。
楚猫猫越看越眼熟,不可思议地把毛茸茸的脑袋贴在笼子门上往外瞧。
下一秒航空箱上移,楚猫猫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清冷却漂亮的眼睛。
绿色眸子瞬间睁大,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是沈砚初???!
做梦呢吧?自己变成了一只柔弱小猫,而且还被沈砚初关在笼子里???
楚猫猫石化几秒后飞速缩在航空箱的角落里开始思考人生。
这么荒谬绝伦的事情,一定是在做梦!!!
楚猫猫毫不犹豫抬爪,照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巴掌。
好疼!
“喵!”
楚赫州眼冒金星,差点把自己呼成脑震荡。
有痛觉,不是在做梦。
楚猫猫开始怀疑人生。
他记得自己先是被猫猫爪了一下,胳膊三道鲜红的抓痕不断往外冒血,而后他眼前一黑栽倒在病床上。
再一醒来,自己就变成猫了。
难道……这其实是他死前的走马灯?
想到这,楚赫州暗自点了点头,八成就是这样,只不过就是没想到死亡居然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更没想到临死前的走马灯居然是这么离谱的画风。
楚赫州以一种猎奇的心态欣赏着自己死前的走马灯。
之后沈砚初把他拎上了车,把航空箱放在副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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