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飞扑上来一把将陈时摔倒,许西洲紧紧地抓着往后倒下的南风竞,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两个人都在一同下坠。
那一直压制在嗓子眼被烧得滚烫的字眼从咽喉炸开,他发出绝望的哀嚎:“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南风竞!不要!!!我求你不要!!”
南风竞睁开了眼:“我都记下了。”
许西洲泪眼婆娑地拼命点头,却感觉到南风竞的声音中气十足,他连忙擦掉泪去翻开南风竞捂着的腹部,发现根本没有血迹。
“你骗我!!”
眼看着许西洲要发怒,南风竞翻身连忙摊开手掌拿着的水果刀:“你知道的,我曾为演警察做过培训,虽然没那么厉害,但缴个械还是没什么问题。”
“……”许西洲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身冷汗。
被秦安制服的陈时还在挣扎:“放开我!许西洲,你会遭报应的!”
南风竞站起来,将门关上堵住不知所云看热闹的一群人,许西洲一把抓住了秦安:“松开他,别这么用力,小心一点!”
秦安很不满:“诶,他要是又暴起来伤人怎么办!”
陈时的目光中潜藏着掩盖不住的杀意,而头顶上炫目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忽然间眼前的光消失,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盖在了他的头上,熟悉的黑暗让差点消失的魂魄一点点回归□□。
“没事,”陈时听到许西洲的声音:“他怕黑怕人,这里人太多了,你们出去吧。”
“可是——!”秦安还想说什么,被南风竞提着脖子给扔了出去:“出去吧。”
“?”许西洲:“你也出去。”
南风竞横躺在沙发上捂着腹部直哎哟:“你舍得让我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躺在门口吗?”
许西洲:“……”
许西洲关了灯,闭着门,许是这样的环境让一直高度紧张的陈时有了喘息的机会,他拼命地捂着嘴巴咳嗽,许西洲看到他这副模样找了急:“糟了,他大概是手术后遗症,我怎么就认出来呢,该死的,找一找他身上有没有药!”
南风竞在他带的行李箱里翻出来了一个盒子,许西洲看着药盒:“对,就是这个,快给他吃一粒,不能多吃!”
陈时喝着水将药送了下去,喘着气半天缓不过来,好不容易等耳鸣消失后,看到自己手上拿着的药:“你怎么知道我做了手术?”
许西洲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脸色好转了起来,呼出一口气。
南风竞小刀刮骨般的眼神紧盯着陈时的脸,眉头一紧:“ 你难道是……郝时?”
陈时的身躯一抖,像是被这个名字蛰到了一样抬起血红的眼:“原来你们还记得这个名字,那你们还记得死去的郝宁吗?!”
许西洲看着眼前对他恨之入骨的那双眼,感觉时光逆流回五年前那不分昼夜的噩梦中:“该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南风竞看到许西洲的脸一瞬间苍白,起身挡在了许西洲的身前:“如果不是许西洲,郝时,你连站在他面前的命都没有!”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陈时怔住,许西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拦住南风竞。
“好了够了,没什么事情。”
因为太过激动,陈时又再度剧烈地咳嗽起来,许西洲冲过去给他顺背:“好了,不要再刺激他了!”
南风竞高大的身影隐遁在黑暗之中,徒留下深重的呼吸声。
“七年前的六月十三日,你去RTC找郝时,心脏病忽然发作,如果不是许西洲给你做了紧急复苏,一路开车送你去医院,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你说什么?”半晌,陈时才神情恍惚地抓住了南风竞的衣袖:“你刚才说什么?你骗人!!当初救了我的人不是医生吗!”
“送你去医院交给医生,许西洲就离开了。”南风竞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虽然救了你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你知道许西洲那一天出去,是为了找他失踪的妹妹。”
南风竞看着许西洲,许西洲望着他神情颤抖着像是即将不堪承受地摇着头,南风竞还是落下了锤。
“而他只差一分钟,就能救下他的妹妹了。”
令人窒息的安静。
“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许西洲扶着一旁的沙发,脚步踉跄地又跪在地上,喃喃自语:“我被这些事情搅扰得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不放?”
他抱着头,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自己的胸口上,像是内心的郁结过于强烈,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发泄,陈时被他的样子惊呆了,南风竞拽着他的手腕强制想控制住他,却听到他深深弯下腰发出的悲鸣。
许西洲是多么骄傲和坚强的人,此刻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在地面上抓出来了五道印记。
“我知道你们想打垮我,想让我跪下来求饶,但我不认输,我绝不认!!”
似是泣血一样一字一句从肺腑中带着不肯屈服的恨,因为他的神情太过悲戚,抬起的那一刻陈时的心都难以克制颤了一下。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而关于郝宁,我对他的死一直遗憾,但我和他的死无关,虽然我并不觉得我的命有多值得,但……”
他的视线看向了南风竞,眼神变得柔软:“如果这么轻易拱手让人,那我更对不起那些在乎我的人。”
许西洲的目光转向陈时。
“这次的事情,念在没有人受伤,我不会与你追究……你走吧。”
陈时手脚发麻地被南风竞拎起来,恍恍惚惚地无法自持,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许西洲,太多的事情一下让他难以笑话,转头慢慢拉开门,看到秦安站在门口,朝里望了一眼。
秦安:“搞完了?”
陈时垂下头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秦安追了上去:“谁让你走了??这事情完了,我还有一个事情想问问你。”
他笑着,但眼底却一片冷漠,拿出一串珍珠耳环:“你看这个眼熟吗?”
……
休息室里一片安静,许西洲疲累得想坐下休息,忽而被南风竞捧住了脸颊:“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没有骗我吧?”
“什么话?”许西洲不习惯被他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心脏空了一拍。
南风竞轻笑:“你分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许西洲被他追着抵住了额头,他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而南风竞这次轻柔地将他的下颚抬了起来,呼吸交叠中,他哑着嗓音:“我想亲你。”
说罢不等许西洲说话,他的唇再度贴了上来。
不似是方才的激烈撕咬,而是从未有过的缱绻深情。
温柔得让许西洲几乎想落泪。
第一日的四人舞台的至关重要,是划分胜者组和败者组的关键,节目组开放大众评审投票通道12个小时,直至第二日才能出结果。
当夜南风竞以担忧许西洲再度被人盯上为名,非得和他挤在一张床上给他当保镖,许西洲本想推脱,他的头脑一片混沌,只要看到南风竞就会免不了得想起来在休息室时的场面。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许西洲分不清边界,但他又痛恨自己为何要越过了之前划下的线,他分明是知道危险的。
但南风竞吻上自己时,他感觉心底盘桓起来的蛇缠在他的手足,拉着他的理智往下沉,他实在无法让自己和南风竞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床。
“算了我去睡你的床。”
看着许西洲往下爬,南风竞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脚。
“你在躲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没有躲你,”许西洲眼神游弋到了一旁:“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实在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谁还能保证哪里不会再冒出一个陈时,”南风竞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严厉:“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你没毛病吧???”许西洲转头震惊看他。
南风竞一派坦然:“你既然不让我去调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证你的安全了。”
许西洲:“……”
搞了半天原来他还是在无声地抗议这件事情。
许西洲无言以对,只能妥协回来生闷气,南风竞却像是不愿放过他一样,整个人如八爪鱼一样攀了上来,将他贴得严丝合缝。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我觉得还不够。”南风竞的气息逼得极近:“万一有一把刀从你的床下扎出来呢?”
他的手穿过许西洲的背,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许西洲被迫一整个趴在他的身上,只听到南风竞像是满意了:“嗯,放心了。别乱动。”
许西洲:“……”
许西洲一动也不敢动。
诚实得说,俩个人的岁数加起来都能一起退休了,但居然还像是没长全毛的小孩一样青涩。南风竞那结实宽厚的胸膛传来心跳声,让他的心也忍不住砰砰直跳,两个人一起敲锣打鼓。
心跳得太快,许西洲觉得难受,忍不住想偷偷挪开,但南风竞蜷起左腿卡住了他不老实本分的下半身,一个翻身又被摁回床榻,不知是谁的体温开始灼烫,南风竞的手顺着他的肩膀缓缓移下,直到两人十指相扣。
这算是什么?
许西洲被亲得迷迷糊糊,他在自己的耳畔低哑着嗓子,带着让人浑身发烫的灼热:“我提醒过你了。”
南风竞的鼻腔里发出轻笑,轻而易举将他的双手都剪在了头顶,大手从腰际撩过:“都说过了让你老实呆着,不该轻易试探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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