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聂时闻十动然拒,倒不是怕白晏筠偷偷把他塞水泥里沉海,而是担心家里两小只等不到人胡思乱想。

“下次吧。家里两小只等不到人怕会焦虑得吃不下、睡不着,尤其是钰晗。”聂时闻挑眉,反向邀请,“不如你去我那?离得也近。”

白晏筠听到“钰晗”,误以为聂时闻暗戳戳敲打,意味不明地笑了:“是了,还有笔交易没完成。我去。”

说罢,白晏筠自顾自上了车,和司机报了新地址让司机改道。

聂时闻见空气“duang”冷下来,瞬感头大:这几日,温香软玉在怀,乐不思蜀。要不是白晏筠提交易,差点忘了自己帮白晏筠的初衷。

之前,他提出交易,自己帮忙侦破白晏筠妹妹的案子;事成,白晏筠要以血浇玉,测试能不能催活玄玉,让钰晗获得实体。那时,他对白晏筠还有颇多误解,认为这人阴毒无常,多有警惕。

近一个月相处下来,他发现白晏筠的狠是有特定对象的,只要不得罪白晏筠,这人还是蛮可亲可爱的。不过,他隐隐觉得,自己刚刚貌似又戳到白晏筠纤细神经了。

果然,他还是消受不了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可人都是他的了,还能丢?

聂时闻死皮赖脸蹭到白晏筠身边,长臂一勾,白晏筠顺势半跌进他怀里。在人发火前一秒,他凑人耳边低喃:“天天胡思乱想什么呢?我邀你去我家,单纯是不想离开你。”

白晏筠本来还绷直的身子骨一软,彻底瘫进聂时闻怀里,带着点小埋怨:“腰疼,难受。”

聂时闻大手揉着白晏筠后腰,哄着:“回家后,你躺平,我好好给你按按。不是吹,我手法大师级,谁被按谁知道。”

白晏筠调侃:“之前摸骨混不下,学的盲人按摩?”

聂时闻顺着话逗笑:“艺多不压身,多个手艺多碗饭。我二胡也拉得不错,等哪天你公司破产了,我们就去街上吹拉弹唱,赚一个馒头掰开两人吃。”

前排司机,噗嗤一下窃笑出声。一直假装自己是隐形人的司机到底是没绷住,他强装严肃:“老板,我突然想起个笑话,别在意,你们继续。”

两人:……别挽尊了,好假。

人要脸树要皮,这真继续不下去了。

白晏筠没有把司机纳入play一环的爱好,压低声音回怼了一句:“再惨也沦落不到上街卖艺,我破产了,你出去搬砖养我。”

“那自然。”养老婆,天经地义。

所以,他现在吃白晏筠软饭,也吃得天经地义,主打一个谁穷谁有理。

因为刚刚的小插曲,两人一直安静到下车。白晏筠给自己放了一天假,让司机后天8点半准时来接。

楼是步梯,聂时闻一手一个行李箱爬楼健步如飞,一边对白晏筠吹他家俩娃一狗一定坐立不安地等着他回家。

白晏筠礼貌敲了三下门,一分钟,别说有人回应,连个狗叫都没有。白晏筠睨了聂时闻一眼,揶揄:“等你等得吃不下、睡不着,坐立不是、寝食难安?”

“……”

聂时闻把白晏筠往旁边一推,挽尊:“一定是你开门的方式不对。”

聂时闻掏出钥匙,咔嚓开了门。屋里黑洞洞的,只有趴地垫上的小黑尾巴摇成螺旋桨,一下扑了聂时闻满怀。

“睡了?”白晏筠提着行李箱紧随其后,入了室。

“必然不可能。”以他对余淼的理解,11点多而已,正是精神的时候。

他听见书房好像有动静,对白晏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机荧光照着蹑手蹑脚往书房去了。白晏筠也踮脚,猫猫祟祟跟在后面。

聂时闻“砰”推开书房门:“干什么呢?”手机光由下而上打着,他整张脸惨白,阴恻恻的。

俩小孩瞧着聂时闻想活见了鬼,齐齐发出一声尖叫:“鬼啊——”

聂时闻咔嚓按开灯:“鬼个头,是我。”

余淼后怕地抚着胸口:“祖宗,您吓死我了。”

白晏筠从背后探头,笑眯眯问:“戴耳机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钰晗眼前一亮,嗖飘过来抱住白晏筠大腿:“白哥哥!”

白晏筠顺势抱起钰晗,摸了摸小姑娘头:“好久不见,钰晗。”

钰晗舒服得眯起眼,和白晏筠告状说:“我们刚刚在看鬼片。余淼这个超级胆小鬼,想看又害怕,就拉着我一起壮胆。”

聂时闻“哟”了声,饱含深意盯着余淼:“不是发誓一辈子不看恐怖片,怎么突然想不开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周末有团建去密室逃脱。”钰晗举手揭穿,“他要练出胆子,到时候大展雄风,让漂亮姐姐为他倾倒。”

“就你,雄风?”聂时闻乐不可支。

余淼捂住脸:“呜,别说了。”学长居然在,丢死人了。

钰晗眼珠子一转,使劲往白晏筠怀里缩着,卖惨说,“白哥哥,和你说,我陪他看一周了。今晚他选的那个真的超级超级恐怖,我今晚要和你睡,否则会睡不着的。”

被抢老婆的聂时闻,很想把钰晗从白晏筠怀里撕下来:“你一只鬼怕什么鬼?还有,你本来就不用睡觉,别卖惨。”

“小孩子怕鬼很正常的。”白晏筠轻拍着钰晗背,“我今晚留在这睡,等会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好!”钰晗吧唧亲上白晏筠脸,“最喜欢白哥哥了!”

聂时闻深呼吸,下通牒:“钰晗,你下来。晏筠他腰不舒服,别折腾他。”

两张天真烂漫的脸,异口同声问:“白哥哥/学长,腰怎么不舒服?”

白晏筠:“……”

收到杀人眼神的聂时闻:聪明闭嘴。

“小孩禁止熬夜,走,我带你去睡觉。”白晏筠抱着钰晗转身就走。

钰晗还是很有分寸的,缠白晏筠缠了半个点,就装困假寐。白晏筠抽出蝴蝶刀——在车上他趁聂时闻不注意顺到口袋的——果断划上左掌心。

伤口贯穿掌心,皮开肉绽,霎时鲜血如注。

白晏筠咬紧后牙关,用力攥上玄玉。

因为压迫,鲜血汩汩涌出,浸润了玄玉。刹那,玄玉活了,贪婪“吸食”着血珠。血沁入玉,原漆黑如墨,现透着诡异的暗红。

“逃离玉口”的血,一滴、一滴,溅在钰晗脸上。钰晗本青白的脸,竟因为血的浸润,稍显红润。

“白哥哥。”钰晗眼底泛起泪花。

“别怕,哥哥是在救你。”白晏筠神情有些恍惚,重复,“哥哥一定会救活你的。”

钰晗其实知道白晏筠在做什么。

之前聂时闻就拿他的血和余淼的血试探过,但都失败了。那时候,她真的很沮丧。一次次失败,让她产生除非魂飞魄散,否则她永生不能化出实体离开这间屋子的恐惧。

但聂时闻看穿了,鼓舞她说,他和白哥哥做了交易。等她下次见到白哥哥时,她大概率就能“复活”了。

所以,她比谁都盼着白哥哥再来,她比谁都想利用这个善良的大哥哥。

“对不起。”钰晗嗫嚅。

她好自私,她太想“活”下来了,所以她不敢喊停。

掌心血再也挤不出,只剩肉翻开泛着白。但玄玉宛如饕餮,阵阵泛着红光,渴求着更多。

白晏筠颤巍巍呼出一口气,刀尖抵上左臂,毫不留情又是一刀。

还不够,白晏筠失血过多,感觉头晕晕乎乎的。他身形晃了下,割下第三刀。这刀不小心失了力道,伤口比前两道深得多。

钰晗终于忍不住,大声“哇”哭出声:“不要了,白哥哥,我错了。”

白晏筠淡笑着,抹去钰晗眼角泪:“哭花脸,就不好看了。哥哥没事的,哥哥不怕疼的。”

客厅,做好饭等着白晏筠哄睡孩子后出来吃饭的聂时闻,听到钰晗房间隐隐传来哭声。以为钰晗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白晏筠陪着睡觉。他手随意往围裙上一抹,准备扮黑脸吓小孩。

门一推开,刺鼻的腥,刺目的红。

不用扮黑脸,他脸真的黑了,胜炭三分。

聂时闻大步流星走过去,夺过蝴蝶刀往门口一掼,不由分说拉过白晏筠左臂。他都不舍得印下痕迹的雪白皮肤上,赫然是三道刀口。

不经大脑,聂时闻一巴掌就扇过去,离白晏筠脸堪堪一掌厚时,停住了。

白晏筠就这么淡淡地昂起下巴望着他,脸毫无血色,像白纸。

“操!”刚刚是聂时闻习惯性教训调皮弟妹的动作,白晏筠任性属实让他气着了。但一想,白晏筠这样,要怪谁?

是他提出交易的。

是他之前没把白晏筠当回事,不在乎白晏筠是否受伤的。

聂时闻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打横抱起白晏筠就走。

白晏筠自己割了那么多道,眉头没皱一皱。这时候聂时闻扇了自己一巴掌,他蹙眉摸上那红印子,骂:“你神经?”这不是他们约好的?

“对,我就是神经病,你才知道?”聂时闻一脚踢开卧室门,想摔,强忍下把白晏筠轻放在床上。然后,怀着一肚子气去客厅翻箱倒柜找药箱。

钰晗抹着泪跟过来,抽抽搭搭的。她身上沾着血,脖子上挂着墨玉,墨玉透着莹莹红光,仿佛能看见里面鲜血流动。

聂时闻瞧见那玉就烦,耐着性子喊:“余淼,哄钰晗去睡觉!”说罢,门一摔,进了卧室。

哈,那小鬼还用睡觉?余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叼着牙刷从洗漱间探出头:“您老脑子抽……操,钰晗,你身上这是怎么了?”

“白、白哥哥,他……”钰晗哭着抱住余淼。

余淼愣了下,僵着手去戳了下钰晗的脸,那滑腻的皮肤触感让他后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嘴里的牙刷啪嗒掉地上,顾不得嘴里全是白沫,拉着钰晗来到聂时闻卧室外面,把门敲得震天响。

“成了!祖宗,快出来,钰晗活了!”

砚云不要命一样喂血,主要还是移情填补心中对妹妹愧疚。

某人不知道啊,以为都是自己的错,愧疚心疼死了。

猫猫发现了,但猫猫不说。

猫猫瞧见某人心疼他开心地晃尾巴尖,还会暗戳戳往某人眼皮下递受伤爪子,让某人多心疼心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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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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