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哟,直播呢。”

聂时闻咔嚓着黄瓜出现在余淼背后,懒懒朝镜头打了个招呼。

啊啊啊,十文!!!

我就知道在三水直播间能蹲到十文

两个UP在同居?我有个想法但不敢说,嘿嘿

许是两人常成对出现,最近直播间里出来不少两人的CP粉,好像还有什么cp名叫财源滚滚。聂时闻表示,cp名不错,cp做不成。

“想法的那个,收收想法。”聂时闻拍余淼脑袋拍得邦邦响,“他是我大孙子,而且他长得不行。”

“去你大爷,我长得怎么不行了!”余淼抬脚一踹,没踹着。

聂时闻啧声说:“你连他三分都没有。”

又是“TA”,这个“TA”常被聂时闻拿来做颜值衡量标准。第一次出现时,余淼还误以为是钰晗,但次数多了,他就明白根本是闹了乌龙。虽然聂时闻没有具体描述过,但比电视上明星还好看,应该是个天仙般的人物。

当然,余淼也怀疑过这个“TA”是聂时闻旧情人,那个TA根本长得不怎么样,纯粹是聂时闻情人眼里出西施。

弹幕也抓住聂时闻话中的“TA”,直播间有不少聂时闻女友粉,聂时闻单身与否对她们来说非常重要。

她是谁,十文女朋友吗?

聂时闻本没想回答,可这人砸礼物弄了特效弹幕,让人难忽视。

“没女朋友,二十七年清白身。至于他……”聂时闻暧昧一笑,“真要定义,是对头。”

宿敌就是宿敌啊,宿敌是不可能变成妻子的吧啦吧啦忘了

财源滚滚对不起,我叛变了,我嗅到了奸|情

十文好久没播了,最近三次很忙吗

“很久没播了吗?”聂时闻跟着读出一条弹幕,“上次播是十天前。确实有点久,最近在学习。这样,在这做个预告,明晚8点准时开播。”

在聂时闻正式上直播预告提醒一分钟后,白晏筠手机屏幕亮起。

微信消息提示,来信人Natalie。

Natalie:Boss,明晚8点,直播链接如下(附链接)

白:辛苦

这日起,聂时闻多了个名唤“夜月泛琴”的忠实粉,只窥屏,不发言。

“鸽了你们太久,今晚直播时间翻倍,十天十个号。”

这次放号多,直播十几分钟号才被抢没。最后一个抢到的,是个怯怯懦懦的女孩子,年纪不大,声音染着哭腔。

团团不圆:“十文哥哥,晚上好,可以请你帮忙找找我家小黄吗?”

聂时闻私信收到照片。照片上,一个黑黑瘦瘦扎着高马尾的素颜女孩,亲密搂着一只黄色土狗的脖子,一人一狗笑得很灿烂。女孩年纪不大,初中?

因为涉及**,他和直播间说明了一下,没有将照片投屏。

“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眼睛直视镜头的照片,是三年前的,不知道行不行。求求你了,小黄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最后一句,已经泣不成声。

女孩哭声极富感染力,带动直播间满屏的怜惜。

妹妹别哭啊,我听着都要哭了

十文很厉害的,妹妹相信十文,别哭了

“我会尽力,擦擦泪。”聂时闻拿过一旁的纸笔,问,“怎么丢的,丢多久了?”

团团不圆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抽抽搭搭地回:“被偷的,多久不知道。”

这年头好好栓绳,还能被偷?

前面狗吠什么,小黄这名一听就是农村土狗,农村栓什么绳

不栓绳的一律视作流浪狗,流浪狗通通绞杀

靠,十文能不能拉黑啊?直播间怎么有这种垃圾,妹妹哭着呢

女孩显然也注意到弹幕吵架,气鼓鼓回怼:“栓了,栓在外面被偷的。小黄从来没有被散养过!”

“妹妹别气,拉黑了。”聂时闻警告,“你们吵架的出去吵,有类似的,我见一个拉黑一个。妹妹继续。”

“我走时还抱过它,放假回来它就不在了。我问妈妈,但我妈说怕耽误我学习就没告诉我,还说丢就丢了,反正快老死了,让我别问了专心学习。”

耽误学习……好窒息的东亚式理由

细思极恐,不会是妹妹家里把狗卖了,骗妹妹说被偷吧

有可能诶,太老了不能看家就卖了

好惨的一黄,看家护院了一辈子,老了看不了家转手被卖

聂时闻瞥了眼弹幕,再次警告:“事情没落定,直播间别造谣。”转而问妹妹,“你上学走了多长时间?”

团团不圆:“两周,我是高中寄宿,两周一回。”

聂时闻心里有了基本猜测:两周,凶多吉少。但还是要再试试。聂时闻和照片中狗狗眼睛对视,瞳孔开始失焦。

那是一团虚弱到濒临消散的光团,灵魂光芒甚微。聂时闻伸手触碰,光团四散而开,光点凝成光丝环绕住聂时闻,将聂时闻神魂拉入一个幼小的躯壳。

“团团,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哇,小狗。”

有人卡着他的胳肢窝把它举起,入眼的是个扎着双团子头的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女孩把它抱在怀里,蹭了又蹭,力气有点大,勒得它不舒服。

男人:“喜不喜欢?”

小女孩:“喜欢,谢谢爸爸!”小女孩凑过去在男人脸上吧唧一口,“团团也超喜欢爸爸!”

小女孩确实很喜欢它,恨不得时刻抱不离怀。它也喜欢小女孩,小女孩走哪它跟哪。偶而趁父母不注意,小女孩还会搂着它上床睡觉。但成功次数不多,多数它会被发现丢在庭院里。

可是随着它长大,男主人就给他脖子上套了个圈,把它牵到门口,只有晚上才有机会回家。有次它下雨淋得嗷嗷直叫,小女孩冒雨出来给它撑伞。女主人没一会就冒雨跑来,将小女孩拉走了,但是伞留了下来。

雨过天晴后,男主人用小推车搬来了好多红红的方石头,给它垒了小窝,小窝里还铺了干稻草。从那后,它再也没被淋过一整天的雨。

小女孩逐渐长大,每次出门和回家都会摸摸它的头。它喜欢被摸头的感觉,小女孩是家里唯一一个摸它头的人,所以它最喜欢小女孩。每次隔着老远,它听到小女孩回来的脚步声,就会活蹦乱跳地摇尾巴,带着脖子上的铁链叮咚响。

年复一年,它耳朵越来越不好用了,偶尔小女孩走到它面前,它才起身摇尾巴。再年长些,它感觉起身也艰难了,只想懒懒地趴在那,敷衍摇几下尾巴。

“高价收狗,收大狗,收小狗,收老土狗。”操着方言的男声在喇叭回放,这是它最讨厌的声音。

那个车隔三差五就来一次,每次车上都会传来同伴的哀嚎声。

但今天,这辆车在它面前停下了。

男主人:“多少钱一斤?”

胖男人:“小狗5块,大狗8块。您这个多大了?”

男主人:“十六,十七?老狗了,看不了家还浪费粮食。”

胖男人:“诶呦,这也太老了,肉都柴了不好吃。”

男主人:“那些馆子哪管狗多大,都是论斤,能再贵点不?”

男主人和胖男人讨价还价,它没太听明白说什么,但是直觉使然,有大危机。它抖着腿站起来,费尽力气朝胖男人叫唤,想把胖男人吓走。

但是男主人一脚把它踢倒在地:“叫什么叫!”

女主人听声音出来,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想把黄卖了?不行不行,团团会哭。”

胖男人一看要成的生意要吹了,急道:“都老得走不动了,再不卖就砸手里了。”

女主人:“砸就砸,还能再吃几年粮,就当给它养老积德了。”说着女主人对男主人说,“团团可是宝贝得不得了,她回来知道你要是把她的狗卖了,她非得给你一哭二闹三上吊。”

男主人挣扎:“不和她说,就说丢了,小孩子家家,没多久就忘了。大不了,去集上在给她买条新的,二十一条。”

女主人白了男主人一眼:“随你,我不管。”

但在最后过磅要交付时,男主人听到它叫唤,还是叫停了:“算了算了,我不卖了。女儿知道得恨死我,反正也没几年了,养着吧。”

那天他侥幸逃过一劫,累得怕地上动不了。

晚上,主人忘记把它放进家门,那个胖男人和他同伴又来了。胖男人先给它丢肉,看它不吃,又朝它射了什么。刺刺的,麻麻的,很快就睡了。

睡醒就被关在笼子里,和很多同伴堆在大车上,不知道被送到哪里。

“诶呦,还敢咬我?看我不把你牙卸喽。”

满身沾毛沾血的花臂男人拿着铁锤,一下又一下敲在它头上,敲得它毫无反抗之力后,撬开它的嘴,用钳子拔下它的牙。

花臂男人用支架撑着手机在录什么,拔下它的牙后还炫耀地往手机那展示:“兄弟们,瞧,狗牙。这个你们想让它怎么死,刷礼物,价高的定哈。”

再之后,就晕晕乎乎没什么记忆了,只记得很疼很疼。

尾巴被活生生扯掉了,它拼劲最后一点力气,用空了的牙床狠狠咬上花臂男人的胳膊,任凭男人用铁器抡打,死死不松口。

花臂男人扭曲的脸刻在它眼底,刻在它灵魂上。

最后一锤抡下,聂时闻猛然回神。

他浑身打着寒噤,仿佛也亲历了一番毒打。阿鼻地狱,不过如此。

但最让聂时闻在意的是,那个花臂男人,分明就是杀死钰晗的人!

“小黄”是农村狗狗缩影,有个敷衍的名字,看家护院一辈子,栓一辈子,吃剩饭剩菜,老了还要被卖了。

但这里的小黄已经算是幸运的,它有疼它的小主人,有疼小主人的父母,心理斗争下选择养它到死。

可惜它碰上无良狗贩子被偷走了,本该在暖烘烘太阳下睡过去的它,死在了虐狗成癖的狗屠夫手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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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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