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能在他们这里包VIP厢的,全是身价不菲的少爷,多贵的酒都敢开,开得越多越彰显自己的阔绰。

还是第一次见到要热椰奶的。

服务员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应声退出包厢。

门一关上,房间又陷入一片暗色,只余四周不断摇晃的镭射灯,仿佛身处茫茫宇宙中的某个角落,让人有些缺氧。

任元良脸色复杂,手里拿着酒杯却已经没有了要喝的**。

而同时,包厢内也有不少人听见了他刚才不受控制的声音。

连同这场生日聚会的主角祁飞,在意识到这个被阮年介绍为“小贺”的男人是谁后,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最初祁飞会知道贺铮这个人,并非因为他是贺氏集团总裁贺远独子的身份,而是因为阮年的关系。

他在圈子里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几乎都听说过阮年与这位贺少爷是多么水火不容。

大家偶尔拿这件事开阮年玩笑,阮年的反应也都是绝口不提对方,更加验证了两人关系不好传言。

祁飞不是不好奇,但贺铮和其他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不一样,他太严于律己,晋城的娱乐场所基本看不见他的身影。

以至于贺少爷的名号慢慢地就变成了大家嘴里一个传说。

祁飞怎么也没想到,他今天有幸见到了这位“传说”,还收到了“传说”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默默转头看了眼进门后就被自己随手放在包厢角落的小区环保袋,某一瞬间竟然出现了幻觉,觉得那袋子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原来贺少爷也来了,怎么不早说呢?我都没有发现。”

任元良晃了晃酒杯,笑着喝了一口,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怪不得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熟悉,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贺铮居然会和阮年一同出现在这里。

贺铮双腿交叠,背靠着沙发。

明明是一个略显散漫的姿态,周身气势却丝毫不减。

与任元良肌肉紧绷、如临大敌的戒备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Alpha居然被一个Omega在气势上反压一头,任元良这脸算是丢到家了。

阮年在心里鄙夷的同时,竟然产生了一点与有荣焉的感觉。

仿佛贺铮坐在他旁边,也和他一起站在了任元良的对立面,同仇敌忾。

“我以为我们进来的时候还挺明显的,怎么你自己没看见还怪别人?”阮年轻嗤一声,下巴微扬,指了指面前的果盘。

贺铮立刻会意,身体稍稍前倾,从面前的果盘里挑了只橘子,尽职尽责地替阮年剥起来。

熟练得仿佛已经将这项技能修炼到家。

所幸任元良也不是住在象牙塔里的温室子弟,早已修炼得一身铜墙铁壁,闻言也只是一笑而过,转而说道:“前段时间我父亲还想去贺家拜访一下伯父伯母,谁知还没来得及登门,就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他叹了口气,好像真的对此充满了惋惜与同情,可明眼人心里都知道这话就是故意说给贺铮听的,说是往人心口上扎一刀也不为过。

连祁飞都听得皱起了眉头,觉得任元良有点过分了。

可被冷嘲热讽的当事人却淡淡垂眸,面不改色地剥着橘子皮。

他手生得修长好看,指关节纤细分明,拨橘子在他手里仿佛变成了一种艺术。

阮年觉得如果贺铮在他们艺术系的话,那个教手提琴的白胡子教授肯定会非常喜欢他。

“登门拜访?”贺铮眼也不抬地道,“哦,是指令尊递了拜帖被退回的那次?”

他轻飘飘一句反问,便将任元良杀得片甲不留。

在场的人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但也都心知肚明。

曾经任家父子为了搭上贺家这条大船,耗费了极大一番功夫,人力财力不惜成本地往里砸,结果到头来连贺远一面都没有见着。

如今任家崛起,任氏父子自诩成功,也最忌讳别人提那些灰头土脸的过去。

贺铮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不给任元良留余地,可谓直接把人扒光了扔在大庭广众之下。

任元良故作温和的面具终于保持不下去了:“贺少爷真就这么不给我面子,那我也不怕开门见山地说了。”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贺少爷么?据我所知,自从你父母飞船失踪后,贺氏集团董事会已经决议免除贺远的董事长职务——换句话说,就算贺远真的活着回来,他也已经不是贺氏集团的董事了。”

目前这还属于贺氏集团的内部消息,外界甚至是媒体都不知道这件事。

不得不说,任元良丢出的这个重磅炸弹威力确实巨大。

阮年不由皱紧了眉头,假设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贺铮的处境绝对非常糟糕。

而令阮年觉得不爽的是,他和贺铮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天,对方竟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所有人屏住呼吸,齐齐注视着贺铮,连包厢里的伴奏什么时候停的都没人注意到。

大家都在等待贺铮回应,反驳或者是承认。

但贺铮这次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细心将果肉上面的橘丝一点点剥离,然后全部递到阮年面前。

阮年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纡尊降贵捡了一瓣塞进嘴里。

在外面他还是想给贺铮留点面子的,至于他俩的事,等回去后再解决!

就在气氛陷入胶着的时候,服务员再度出现在包厢,送来了一杯加热过的椰奶。

“看来我好像把这个生日会搞砸了?”对于贺铮的默认,任元良很是满意,觉得自己占了上风,顿时心情大好,对祁飞道,“我自罚三杯,给寿星赔罪。”

祁飞看了眼阮年,见他没反应,只好应承下来。

任元良的朋友很快活跃起来,又是点歌又是组织玩游戏,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并没有发生过。

阮年也知道任元良那番话大概是戳到贺铮痛处了,所以想和祁飞说一声先走。

“刚才我一时情急,说话有点直,贺少爷不会放在心上吧?”任元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说道,“要是不介意的话,一起玩两把?”

“他不介意,老子介意!”

阮年脾气本来就爆,姓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简直勾起了他心头孽火。

别的不说,贺铮暂时还顶着一个“甲方”的名头,算他半个老板,供他吃供他住还发他工资,自己压榨欺负可以,哪轮得到街边随便一只阿猫阿狗在他头上撒野?

阮年从初中就开始在外面混,最重义气,也最护短。

眼下暂时抛开两人往日恩怨,把贺铮归到了自己的保护伞下后,就怎么看任元良怎么不顺眼。

“你爹放你出来之前有没有打狂犬针?别他妈逮着人就乱咬!”顿了顿,又哂笑似的开口,“对不起,我忘了你爹也需是要打狂犬针的。”

“阮年,你到底怎么个意思?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他了吗?我现在帮你出气,你不谢我就算了,居然还站在他那边?你是不是疯了?!”任元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老子要你帮我出气了?你他妈打气筒成精不出气能憋死?”

阮年冷嗤一声,想叫上贺铮走人,没想到回头一看,这个话题中心人物居然还悠闲自得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手里剩下的橘子,一边饶有兴趣听他们对骂。

“……”要不是这里人多,阮年都想把面前的那杯椰奶全泼到该畜生脸上!

他真是闲得蛋疼了才会帮他说话!

“玩什么?怎么玩?”贺铮欣赏了一会儿小少爷暴跳如雷的模样,心情奇迹般好了很多。

原本不想和对方过多牵扯,毕竟计较这些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然而见阮年替他出头,贺铮又突然想计较一二了。

任元良也有些意外贺铮居然真的会答应,直觉感到有些不妙,但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退缩,说道:“就玩个简单的吧,二十一点。——会玩的可以一起来。”

贺铮说可以,等到大家清出桌子,开始发牌前,贺铮忽然眉梢一挑,问道:“既然要玩,不如再加个惩罚?”

听到这话,阮年立刻就明白贺狗比为什么答应玩游戏了。

忍气吞声果然不是他的作风,挖个坑还能让别人自己往下跳才是。

祁飞得到阮年递来的眼色,说道:“对啊,光玩多没意思,输的人肯定得有惩罚吧?”

说完,祁飞的朋友们也跟着一块附和。

“可以啊,什么惩罚?”既然提出玩二十一点的人是他,任元良自然有信心赢过对方。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答不出问题或冒险失败就罚酒。”旁边有个女生提议。

任元良扫了眼贺铮茶几前的那杯椰奶,略带嘲弄地说:“我没意见,贺少爷呢?”

贺铮正要点头,就被阮年硬声打断:“不行!”

他目光暗含警告地瞪着贺铮,后者回以茫然无辜的眼神。

……操,这傻逼是不是忘记自己胃不好的事了?

前段时间才因为胃痛在家请了几天病假,刚好没多久就敢在外面喝酒?

真不要命你喝他妈直接老鼠药拌饭多好!

“阮少爷觉得这个惩罚不行?那你想怎么样?”任元良语气傲慢地问。

“……”阮年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他不能喝酒。输了,他的份我帮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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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眠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