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退位让贤

谢听玉被温祉与搀扶,两人脸上都扯出和善的笑容,兄友妹恭。

云蘅面上的冷厉神情消散许多,忽然见到丘欢站在不远处,两指夹住一张黄符,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种可不是一般的鬼灵咒术,居然能招来真正的鬼,莫非是真正的邪术?”

丘欢脸上的恶意没有遮掩,但周围的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按部就班,该离场的离场,该看戏的看戏,但看的,是谢听玉和温祉与之间莫名其妙发生冲突的戏码。

云蘅抬手挥袖,一道灵气飞镖射去。

渡劫大能出手,丘欢没有丝毫躲避的机会,手中黄符被瞬间击碎灰飞烟灭。

他的手也被余波震伤,两指血肉模糊。

隐隐露出森森白骨。

丘欢的脸色煞白,他不知道刚才怎么了,不复之前的理智,像是被强行降智,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野兽。

居然敢在云蘅面前公然挑衅。

这是为何?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丘欢的心中浮现出无数疑问,此时的谢听玉微微垂下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想起了左子澄之前说的,谢初漾天资卓越,最后被父母亲手格杀。

而在谢初漾死后,她的父母双双进阶,突破桎梏。

莫非是,命格相斥,此消彼长?

这就说得通了,一对父母为什么会没有证据格杀亲生女儿,为何女儿死后父母没有伤心反而进阶迈入更高境界。

温祉与在一旁注意到谢听玉的神色,看似平静的眉眼间显露出杀意来。

温祉与很熟悉这种眼神,这是谢听玉常落到他身上的杀气腾腾的眼神。

她想杀谁呢?

为何此时没有心声?

温祉与此时居然对谢听玉的秘密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他扬起唇角,带着蛊惑的声线俯身。

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耳边。

“师妹在想什么?杀我吗?”

谢听玉极度反常的没有怼他,而是直接动手,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力道不重,但温祉与瞬间愣住。

剩下的话音也吞没在咽喉。

温祉与的喉结滚动,一双眼睛中带着看不透的晦暗神色,扶住谢听玉的手突然攥紧。

谢听玉吃痛回过神来,她蜷缩手指,不知为何自己居然没有控制住对温祉与的恶意。

这般直接展露在外,显然不够礼貌,不够高冷傲娇。

这不符合她的人设。

谢听玉停住脚步,满脸愧疚之色。

“抱歉,我只是看见你的脸上有一只小虫子才拍下的,实在没忍住。”

温祉与的眼神依旧阴寒,不过片刻时间,他笑起来。

“无碍,师妹果然是关心我至极。”

“不过一只虫子,我从不会看在眼里,它怎么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的?”

谢听玉无语,扭头翻了个白眼,心中吐槽:‘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你是不是差一句女人你在玩火?’

‘说这种话,谁给你的脸的?’

‘你靠什么灭世?靠厚如城墙的脸皮吗?’

在心中一阵输出,谢听玉只觉得心情舒畅许多。

而默默听完了谢听玉吐槽的温祉与一反常态,眉开眼笑。

灭世啊,谁告诉的她我要灭世呢?

师尊吗?

谢听玉不知道温祉与心中的想法,只觉得这人脑袋有些问题。

脑回路清奇。

谢听玉没有受伤的手捂住额头,“我头疼师兄,我们快点走吧。”

‘丘欢怎么又来了,快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温祉与瞧她一眼,飞快琢磨一下谢听玉与丘欢的关系,发现仅仅只能在脑海中搜寻到的联系就是——谢听玉先前胡编乱造的百鬼夜行日丘欢以邪修身份,捕捉鬼魂修炼邪功。

但是这谁能信?

一个修士怎么可能抓不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甚至,在百鬼夜行日这种阴气深重的日子,那种戾气足够让邪修修炼都感觉事半功倍。

所以百鬼夜行日也可以算是邪修的盛宴,修真界的警醒日,鬼府的欢送会。

温祉与还记得,那万千阵法都无法破坏的结界之内。

隐隐传来的呓语。

那是听过一次就深深刻入脑海的语言。

“天行昭昭,离月皓皓,生门——开”

“善恶有报,成魔成圣,死门——开”

生门,生时为善,寿命未尽,含冤而死,性情忠良,品行高尚。

生门过,可为官,可得赏,得善居,获修道,可轮回。

死门,作恶多端,杀人如麻,不良不善,无孝无德,无情无义。

死门入,罪恶城;或为仆,或作食;更甚者,入刑狱,畜生道;魂飞魄散。

九渊魂鬼,囚困永世,受尽折磨。

温祉与喃喃自语,谢听玉微微蹙眉,两人离开斗法台后就迅速撤开接触的手臂。

只能说,谢听玉不能理解温祉与的想法,温祉与也不能理解她的。

冲突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极致的杀意,若不是同心咒牵绊,他俩早就开始厮杀,生死决斗了。

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在别人面前伪装,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弄虚作假了。

云蘅被丘欢挑衅,怒气翻涌,然而真正的主人公早已开开心心离开了斗法台。

看出谢听玉和温祉与都不像掺和到这件事情里,云蘅摇了摇头,面对丘欢时,严厉的神色似乎要将他撕成碎片。

丘欢的身体下意识瑟缩,即使调动了全身的灵力护持己身,却依旧抵不住云蘅的灵力威压。

“剑尊在上,小人一时糊涂,口出狂言,污蔑高徒,还请恕罪……”

丘欢将姿态压低,把自己放在任由云蘅踩踏的地位。

西林幻楼的紫衣楼主美眸中带着些许惊讶,似乎不太理解丘欢之前为何作出挑衅举动,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认错这么快。

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云蘅也有这种感觉,他的威压没收,直听到空中传来一声惊呼,“师尊,还请手下留情!”

来者一头鲜红赤发,面如冠玉,深切的焦急似乎将他的头发点燃。

熊熊火焰在头顶燃烧。

司徒佑从剑上踏下,飞下来滑跪到云蘅的身前。

“师尊,看在徒儿的面上……”司徒佑压低声音,“放他一马吧。”

“为何?你算什么东西,你说放就放?”云蘅冷哼一声,将司徒佑一道骂了。

司徒佑面露委屈,“师尊,徒弟是有苦衷的,请听徒弟狡辩……啊不是,听徒弟解释。”

云蘅在他额头上弹下一个脑瓜崩,负手而立,静待后文。

司徒佑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笑道:“哎呀,其实是因为人家北冥云宫的副宫主来了,点名要见见她北冥云宫的长老,看看无恙否。”

“回去传个话,让她不必看了,人有恙。”云蘅一脸无所谓,“她什么龟毛?也配要求本尊?”

闻言,司徒佑无言以对,想他堂堂玄云天掌门,当年被师尊强行坑上位就罢了,还要各种填补师尊砸下的漏洞。

他一时悲从心来,“师尊,我不想当掌门了,我观小师弟不错,我也该退位让贤了。”

云蘅抬手就是一个暴栗,险些激动地跳起来,“你小师弟的德行你不清楚吗?若是真的将玄云天交给他,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是了,温祉与心有灭世思想,终究不是个善茬。

司徒佑一向看不透这个小师弟的心底,只觉得小师弟深藏不露,必定身具不凡。

司徒佑揉了揉被敲打两次的额头,声音有些幽怨,“给我留点面子吧。”

云蘅也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面对司徒佑,“你觉得丘欢在我玄云天斗法台的行为是否逾越?”

“肯定逾越啊,可以提建议,但是不能用挑衅的话语和动作示人。”

听到司徒佑肯定的声音,云蘅颔首,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孺子可教也——那就让那位了不得的副宫主知晓知晓,她的好夫君触犯我玄云天规矩,理应收到惩罚。”

“但看在丘欢长老并非我玄云天中人,故此,想要本尊当人,让北冥云宫拿出五十万灵石便可以了。”

云蘅的目光落在丘欢身上,丘欢完好无损的手捂住骨节粉碎的手指,一脸阴毒。

但他被云蘅镇压,丝毫不能动弹。

司徒佑也是看了一眼丘欢,问云蘅:“这种挑衅剑尊罪应该如何定?”

“首先,目中无人,无视的还是比他强大的人,没有礼数!其次,带坏我玄云天风气,你也知晓他污蔑阿玉修行邪术,这若是传出去,阿玉几张嘴都说不清。”

“最后,他长得有点丑,丑到本尊眼睛了,还让其他玄云天弟子眼睛受罪,这可是一大项罪责啊!”

听到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从云蘅嘴里说出来,司徒佑真想说一句“为老不尊”,但想起师尊在为小师妹出头。

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点头表示应和。

“有道理,特别有道理,听闻师尊一席话,徒儿只觉得振聋发聩,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啊!”

云蘅瞥他一眼,眼中划过无语,“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没有一点主见啦?”

司徒佑:“……”

不同意您又生气,让我怎么办啊?

司徒佑无奈叹气,看来,还要求那人帮一下忙才行……。

谢听玉回去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睡了。

第二天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小师叔,小师叔。”

谢听玉不情不愿打开门,左子澄双眼发亮。

谢听玉:“放!”

左子澄:“丘欢昨天回去被神秘人打成重伤了!似乎损伤了识海,就算是望海潮大能,没有十天半个月都不能恢复五成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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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师兄听到我心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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