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柳年也有些着急，他可不想跟开拓队再扯上什么关系，更何况如今自己又跟圣光会在一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怪怪往柳年手里塞了张卡片：“你先走，等事情平息了我们再联系你。”
也只能这样了。
柳年抱起小苟，跟着怪怪一起混进人群中。
此时观众席已经乱了，尖叫声响成一团，观众们尽数往出口跑去，但周围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端着机枪的开拓者早已将马戏团团团围住。
龙泉帅气地吹了个口哨：“别害怕，只要你们配合，我们可以保证不伤害一个人，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哟……”
说完，他朝着天空开了两枪。
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
龙泉又道：“现在，所有人都去外面。”
人群垂头丧气地往外移动，怪怪显然有些着急了，他嘴里发出一阵听不懂的声音，铁笼里的游尸和异兽开始狂躁起来，而舞台地下也被大力掀翻，十几头异兽和游尸纷纷往人群里冲来。
人群再次陷入恐慌，争先恐后往外跑去。
龙泉一枪打爆一只变异虎的头，侧身躲开女游尸的攻击，对着对讲机那头喊道：“这里运了十几只异兽进来，还有十几名游尸，会产生伤亡。”
“我知道了，继续行动”对讲机那头的声音冷冰冰的。
柳年被人群挤得几乎站不住脚，只能紧紧抱住小苟，安慰道：“别怕，别怕，我们没事的。”
开拓队把观众保护在中间，与异兽和游尸交战起来，由于火力压制，开拓队渐渐占据上风。
龙泉擦擦溅到脸上的鲜血，对着观众一笑，露出白牙：“圣光会的崽种们，就别躲了，趁现在出来自首，我还能保证留你们全尸。”
“谁不知道你们开拓队经常滥杀无辜，凭什么你说这里有圣光会就有？”
“对，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为了自导自演”
“放我们离开”
人群中有人喊道。
“啧”龙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把将枪对准人群中叫得最大声的光头男人，“就属你叫得欢，我看，你就是圣光会的人吧？”
光头男紧张地辩解：“你说是就是？”
“当然喽”龙泉对着光头男扣动扳机，光头男脸色一白，裆部流出腥臭的液体，而他身后，一只扑来的异兽被击中，倒地挣扎，
龙泉的视线扫寻着人群：“我数到三，如果再不出来，你们就没有机会啦～”
他说的语气像是朋友间的玩笑，却让人脊背发凉。
突然，柳年听到人群中响起熟悉的歌声，从好几个不同方位传来。
龙泉也脸色一变：“警戒！”
刚刚倒地挣扎的异兽突然从地上爬起，以自杀式的袭击向龙泉袭来，而原本受伤的游尸和异兽也仿佛打了鸡血一般，重新袭向周围的开拓军，几名开拓军一时失察，被游尸和异兽撕咬住喉咙。
龙泉躲开异兽的攻击，语气严厉：“堵住缺口，不能让他们伤害平民。”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开拓队的防线已被撕开，几名游尸和异兽向人群中冲去，最外围的几位观众被瞬间撕咬致死，发出恐怖的惨叫声。
“快跑啊！”
面对切实发生在眼前的惨状，人群也不再惧怕开拓队的威胁，纷纷往外跑去，柳年抱着小苟跟随人群一起往外涌。
龙泉想要过来阻止，却分身乏术，当即不再保留释放异能，身上的肌肉随即膨胀，他一把抓住异兽的咽喉，瞬间掐断。
随着人群的混乱，开拓队的阵脚也乱了，越来越多的人被开拓队和异兽杀死，飞溅的鲜血洒到柳年脸上。
柳年在人群中搜寻着怪怪的身影，却看到他诡异的笑脸，怪怪注意到柳年的视线，打了个安心的手势，然后对着人群吼道：“开拓队抓鼠族了，大家快逃啊。”
人群更加慌乱了，更加不要命往外逃去。
龙泉杀死两名游尸：“守住，跑了一个人，全部去领鞭子”
听到龙泉的话，开拓军纷纷释放异能，把逃走的人群重新逼了回来，而异兽也逐一被杀死。
怪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喉咙发出一阵奇异的响声。
柳年正疑惑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伟大的塞勒斯，光明赐我永生”
女人的神情虔诚而幸福，接着拉爆了藏在身上的炸弹，随即女人和周围的观众一起被炸成了肉泥。
“伟大的塞勒斯，光明赐我永生”
随即，又有七八名圣光会的人站了出来，开始纷纷自爆，多名观众被波及当场死亡。
龙泉咬牙：“还真不怕死。”
柳年周围响起连绵不断的爆炸声，马戏团的充气城堡被点燃，燃起熊熊大火，他的脚步沉重，喉咙有些干涩，脑袋中的噩梦开始不断重复。
小苟捂住耳朵：“老柳，老柳！”
柳年僵硬地吞了吞口水：“没……没事……”
“还不走，在等什么呢！”怪怪一把抓住柳年的手腕，带着失了魂的柳年往外跑去。
大火、灼热、哭喊，从四面八方向柳年袭来，大颗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大口呼吸着，但高温灼烧着他的食道，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
怪怪牵着柳年在大火中传说，丝毫没注意到柳年的异常，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站住”
陆修泽抬起枪口，眼神中不含一丝生气，湛蓝的瞳孔似乎能让空气冻结。
“对不住了”
怪怪喉咙中发出一声怪声，一把将柳年推向陆修泽，小苟从柳年怀里咕噜噜滚落。
陆修泽伸手接住柳年，再抬头时，怪怪已经不见踪迹。
小苟一把抱住陆修泽的腿：“陆队！”
龙泉赶过来，看到小苟先是一愣，然后报告行动结果：“陆队，没有抓到圣光会这次的组织头目。”
陆修泽把柳年横抱：“嗯，有几个活口？”
“两个，一个重伤，一个不敢自爆，被我们抓了”
陆修泽：“知道了，把受伤的鼠族和士兵清点出来，按补偿流程走，晚点我去审讯室亲自审问。”
龙泉看着陆修泽腿上的“挂件”：“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陆修泽抖抖腿，“自己走”
小苟不情愿地从陆修泽腿上下来，跟着他离开现场。
*
陆修泽抱着柳年走进医院，把人放在病床上，吩咐围上来的医生：“替他做个全身检查吧。”
“好”医生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示意身边的助手把人退了进去。
小苟想要跟上去，被陆修泽拎起来，放在凳子上：“就待在这儿。”
“知道了”小苟不情愿地点点头。
“来人，来人，有伤员！”
今日圣光会的自杀式袭击，此时整个医院目之所及的均是重伤的伤员，小苟紧张地捂住耳朵，把头埋进陆修泽怀里。
感受到怀里肉乎乎的小东西，陆修泽身体有些不自在。
小苟声音闷闷的：“陆队长，我有点害怕。”
陆修泽不解：“怕什么？”
“大家都生病了，我不喜欢看见大家生病的样子”
“生病又怎么了？”
陆修泽还是不解，这样的场面他从小就司空见惯了，从他有记忆起，死在他手里的圣光会余孽就数不胜数，更不用说普通的平民。
死亡对他来说，比吃饭还平常。
一旁，躺在病床上的光头男人被炸得失去了半个身子，躺在病床上发出哀嚎声，护士推着他路过时，他伸手抓住了陆修泽的腿，眼中的光亮得吓人：“救救我啊，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躺在陆修泽怀里的小苟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眼眶通红：“呜呜，我害怕……”
“对不起，陆队”两名护士急匆匆蹲下来，掰开男人的手指，推着病床离开。
小苟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那个伯伯，看节目的时候坐在我前面，他肯定很疼。”
“是，受伤当然会疼”
小苟担心地看着陆修泽：“你也受伤了吗？”
陆修泽摇头：“没有，以前受过伤。”
小苟紧紧抱住陆修泽：“那一定很疼。”
陆修泽愣了愣，学着柳年的样子轻拍小苟背部：“不疼。”
几分钟后，陆修泽的通讯器突然响起，那头传来龙泉的声音。
“陆队，蔺队醒了，要见你”
“知道了，你让他再等等”陆修泽看着墙上的时间。
“陆队，你还是快点过来吧，我怕蔺队要毙了我”龙泉看着用枪抵在自己太阳穴的蔺天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十分钟后我会准时到审讯室。”
蔺天鸿咬牙：“我等着你。”
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吃了陆修泽的心都有，等中央那边知道了，担责的还是他。看着被枪指着脑袋不仅不怕，还露出笑容的龙泉，他气更不打一处来：“你们开拓队是不是没有正常人？”
龙泉把蔺天鸿按在椅子上：“您就静静等着吧，我还得去审犯人呢。”
蔺天鸿：“你……”
还不等蔺天鸿说完，龙泉已经闪身离开现场。
医院里，陆修泽抱着已经睡熟的小苟站在病房里，柳年神色平静，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
医生：“没什么事，就是吸入浓烟呛到了，很快就醒了。”
“嗯，他醒了打电话通知我”陆修泽把小苟放在柳年身边，转身离开。
*
涅槃区监管所灯火通明，门外被城卫军团团围住。
陆修泽刚走进监管所办公室，蔺天鸿瞬间将枪口指向了陆修泽。
“老子被你搅得翻了天，你不就怕我毙了你！”
“这样，可以跟中央那边交代了吧？”
陆修泽一把捏住蔺天鸿的枪口，猛然扣下扳机，子弹从肩头穿过，鲜血涌出。
蔺天鸿脸色一僵：“还真是不要命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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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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