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鬼老公初登场

祁遥大喝一声众人纷纷回神,只是无奈玉娘子收留的多数都是小妖,像那小兔妖一样尚且年幼的很多,闭气闭不了太久。

祁遥把小妖们笼到一起,剑尖所过之处留下一指宽的刻痕,他在地上画了个圈将小妖罩在其中免受影响。

“别乱动,出来就会死。”

恐吓,这是活脱脱地恐吓。只是祁遥先前闻到的那香气绝对有古怪,他觉得很熟悉,但一时间也没想得起来,他只好将众人安置在这里,若是被那香气控制失了神智从内把门打开了,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楼已经不能出去了,拍门声此起彼伏,不时还传来啃啮血肉的响声,令人牙齿发痒。

祁遥脚下轻盈几步来到二楼,想开窗从二楼跳出去。他想得倒是美了,刚开一点缝隙的窗砰一声被大力合上,他脸色煞白退后几步,那窗外赫然是一张张染血傩面!似乎只有面具,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强行破窗而出也不是不行。

祁遥的思绪停了,他突然感到空气中一丝古怪的气氛,周围几乎静到落针可闻,可只是一瞬间那些怒吼声拍打声如潮水般再次涌了上来,竟冲击的祁遥一瞬间心神不定。

街角传来一声唢呐,只一声,好似在这狂潮里掀不起什么波澜的一声,祁遥却在听清的一瞬间心脏狂跳不止,他想起来了,那香气是先前百鬼夜行游街时香炉的香气啊!

血肉模糊的指尖糊在门板上抬起时粘连血肉发出的粘腻的声音、牙齿咬破皮肤陷进血肉喷射而出的血液的声音、脖颈被扭断骨头尽数断裂的声音,甚至是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异常清晰,祁遥恍惚间置身人潮中,见着他们前仆后继却又自相残杀。他在这里似乎嗅觉视觉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刺激着他的神经,手掌落在门上滑落时留下的蜿蜒血迹,一股股汇在一起,不知是谁的血混在一起聚成了血珠,沿着门板的纹路滚落,一点点渗进木头,只留下了蜿蜒痕迹,随后又是一颗新汇聚成的血珠顺着那痕迹继续滑落,似乎滚得更远了些,最终却也是消失在木板上。

祁遥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了,众人嘈杂可在他看来却好似隔着层膜,仿佛置身事外。

他向前走去,从众人身上穿过,所经之处荡起涟漪。他看到他自己抬起了手,压在了血迹斑驳的门上,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推开。

推开吧,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呢。

想见的人?

谢韵吗。

祁遥心中一动,手上微微用了点力,他似乎都能看见门掩着的那片黑暗。

就在门将开时,一阵夹杂着无边寒意的风吹过了祁遥耳侧,他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祁遥知道,自己一直有心魔,只是近些年来已经不会再……

那人见目的没达到,唢呐声声泣血,只是响了几声便停了,门外的拍打竟是又猛烈了几分,随后他便飞快撤离。只是已经没有用了,祁遥早在他第一声唢呐响起时就锁定了他的位置,他的追踪术与隐匿之数几乎无人能敌。

剑光刺穿窗框,门外的傩面倏地落下,只是那唢呐似乎将他们的灵智也唤开了,傩面上生出两只手,缓缓朝门爬,却被人潮不留情的踩碎,只余猩红碎片。

祁遥把破开的窗户用层层符纸糊住,还顺手捡了一个被门匾卡住幸而完整存活的傩面,这些事情瞬息间就做好了,下一刻他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疾冲。

受那香气的影响,他心魔又有挣脱桎梏的兆头,他现在能强行压下,不过还是有片刻影响。那阵寒风,好熟悉。他总是能看到什么都想起谢韵。他晃了晃头,将心中思绪压了下去。

祁遥还未追出几步,只听身后传来震耳的爆鸣声,竟是那些血淋淋的傩面炸开了!就算被踩成了碎片却也有不可小觑的威力,火星落在门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就算临风楼能抗外力,可毕竟也是木头做的,再抗也抗不了多久。

祁遥踏着人群立在上空,从衣襟里掏出个挂坠,那坠子泛着温和的光,却在一瞬间冻结了周围的空气,烈火也熄了几分。

他拔剑,剑身与坠子共鸣剑身上结出了几朵霜花,剑身映着祁遥冰冷的眼,只见下一刻他凌空辟出一道,剑气所经之处竟是有碎雪落下。这时那些被控制的人才反应过来一般,伸手要抓向空中的人,祁遥向下轻轻一瞥。他不打算伤人,可不代表他会怜香惜玉。寒气凝至一处,祁遥剑尖泛着森冷寒光,他打算将人都冻住,冻个七天七夜,那丁点香气的作用也会消失殆尽吧。

还未等他动手,大门砰的一声被摔开,玉娘子整个人都狼狈极了面具也早就被摘了,那小兔妖就紧紧抱着她的腰不肯松手。

“死崽子接着,这笛子净人心,随便吹就行!”

祁遥顺手接过来。

玉娘子头有点疼,她非常笃定自己做了个错误决定。她本觉得祁遥灵力比她更强,笛子的作用会更强些,可她万万没想到祁遥不通音律。

她非常客观地评价,如听呕哑耳暂聋。

祁遥吹是吹出来,可完全不成调子,十个音有六个都破音了。要是笛子原本的主人在这恐怕会气吐血。

好在笛子确实是好笛子,那些被控制的傀儡也渐渐恢复神智,也算是逃过了被冻成冰雕的一劫。

“我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在这,酒还没喝完呢。”

“玉娘子!”

众人被这一嗓子嚎回了神,玉娘子可是这片山头的大名人,还不等他们说什么,又来了一批人将人群疏散开。

“玉娘子,我们来迟了。”那人恭恭敬敬朝玉娘子作了一揖。

听她的话想必也是临风楼的人,戴的面具和那些孩子不同,是个狼耳面具。

“阿朱,带孩子们先回临风庄,注意安全。”

“是。”

等人走远些玉娘子便忍不住开口骂道:“倒霉催的,净会挑些弱的小的,有本事跟老娘打啊。”她拨了拨散掉的发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小镜子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一缕碎发从左拨到右又从右拨到左,几个来回下来还是放到了原本的位置。

“你可曾听过妖宗?”玉娘子终于拾掇完了冷不丁一问。

祁遥点点头。

“妖宗最初由几名长老创立,说是长老不过只是各大家族不受重视的年轻一代,不过几百岁,最初都是为了向家族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才聚到了一起,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掀起了一番波澜。如今的妖宗如日中天,集几家之长分了药宗、剑宗、音宗、幻宗,这是人们自己起的,他们管自己叫什么丝竹阁白露台这那的,你说音宗药宗还会跟你生气。”

“音宗极少用唢呐,他们觉得自己是文人所以不喜这类亲民的,都喜欢玩什么琴啊筝啊,所以百鬼夜行时我也没注意到,直到刚才我才听出来。音宗极其擅长用音律控制人,想必这些人都是。”

“我先前在楼内闻到了香炉的香气,本以为是那香气的问题,所以叫你们闭气。看来那只是其中一环罢了。”

二人在街上走,玉娘子未曾覆面,沿途不少目光看过来,可见玉娘子素来多得妖心。

“他来了!”

祁遥撂下一句话,捏着玉娘子的肩将人带了出去。只见原本二人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小小漩涡随即爆炸开来。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出来,没想到到这里就忍不住了。”

祁遥透过人群直直盯着他,众人见状不对纷纷跑开了,只留下那一人,还在品着杯中热茶。

“掌柜的,茶是好茶,可惜这杯却不是好杯。”

话毕他微一用力杯壁炸裂可那茶水却好似还盛在杯中一般悬在他手心里。

众人惊叹,生怕神仙打架波及自己,一溜烟跑光了,只剩下几个胆大不怕死的躲在暗处。众人看不出来不代表祁遥看不出来,那茶水在以非常小的弧度波动着,分明是以声将其托起。

音宗的人。只是这功力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小喽啰。

“久闻玉娘子大名,今日幸得娘子真容,是在下的荣幸。”

“有话快说老娘没时间陪你过家家。”

“在下听闻,临风庄玉娘子好收集,庄内宝物数不胜数,在下想来讨要一件,不知娘子能否与我交易。”

“不能。”

“在下愿以……”

“有什么都不能,我不跟妖宗做交易,没事就请回哈。”

“那在下也没办法,只好强取豪夺了,还望玉娘子莫要后悔啊。”

他大喝一声眨眼间来到二人面前,可他目标并非玉娘子,而是祁遥。音宗并非只擅长音律,实际上只要是声音就会被他们所用,先前的茶水和刚才为了模糊二人感官的吼声。

祁遥握住他挥过来的一拳,正要反击时只觉手掌发麻竟是被生生弹开,是挥拳来时的风声,被他握在了掌心中。

祁遥又避开几次攻击,却在每次出手时都被弹开。

只见那人缓缓开口:“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藏匿之术,没人能比我更擅长。”

那人嗤笑出声。

“好大的口气,小妖。”

“可惜,再擅长也难逃一死,若你把你持有的先天灵物交给我我或许还可以放你一马。”

祁遥不愿与人多辩口舌,他只在心里腹诽,难道音宗的人话都这么多。

再说他确实也不知道先天灵物是什么。

那人抽出个笛子,吹出几个音,末了还补了一句:“你那笛子吹得狗听了都得摇头吧。”

祁遥挥剑挡开音波,却笑着说:“你摇一摇。”

二人转眼间又过了几招,那边玉娘子也陷入奋战。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祁遥却一时不察,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时他才意识到,可这时一道剑光闪过,他不得不抬剑抵挡。

“祁遥!”

那人见他还有回身的念头左手一指在空中一挥随即推向他面门。

华真在音宗三百年,虽遭遇过几次劲敌但实力皆不济他,宗内也多是和他不分上下,所以在此刻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恐惧。有个声音在尖锐地刺着耳膜,在血沫纷飞中怒吼着让他快跑。华真手一软,剑就落了地,只是落地无声。

冷。

好冷。

这是众人共同的念头。冷到热血都快凝固,心脏不再搏动。

众人皆动弹不得,祁遥身后的小妖更是直接跪了下来,握着匕首的手不受控制地指向自己喉咙,想松开却没有一丝力气,刀尖停在他喉前分毫。他吓得抖个不停,却竭力控制不往前倾,只要偏一点,淬了毒的刀剑就会立刻划破他的喉咙。

一个身影翩然落下,仿佛冰雪凝成,雪白的衣袍纤尘不染,衣袖翩然,乌黑的发稍染上了柔和月光。那人踏步向前,落足之处留下一层薄冰,仿佛凝结了月光。

天上竟落下了雪花。

祁遥的手在微微抖,他不敢回头,怕是黄粱一梦。

“怎么我不在,就被欺负了呢。”

“你这样我可怎么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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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老公召唤术
连载中远境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