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个好东西。”老头将一本书塞进冷秋霖怀里。
冷秋霖也打不动了，就她这个虚弱的身子，给人挠痒痒还差不多，简直是自取其辱。
有了台阶冷秋霖就下，拿在手中的书摸上去质地很细腻，感觉在摸人的皮肤，冷不丁吓了她一跳。
“这啥玩意？”冷秋霖努力辨认封面的大篆体。
“我们是……我们是啥来着？”老头苦思冥想起来。
要不是冷秋霖特意了解过文字的演变，还真的认不出来，等识别出来后，她一脸嫌弃加无奈。
封面写着：今天成神了吗
好好好，捉弄人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成神经病的神吧？”冷秋霖突然想起这本书是老头从裤子里面掏出来的，众所周知病号服没有口袋，也没有夹层，且宽大藏不住东西，所以这本书只能是装在内裤里的。
“好恶心！”冷秋霖想要把书甩回去，却发现老头不见了，既然如此，她也准备回去了。
走廊的尽头似乎站着一个人，但是对方的身材实在太高大了些，目测有两米。
冷秋霖止不住的心脏狂跳，不好的预感疯狂滋生。
灯光闪了闪，那个人影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然后飞扑下来。
现在已经不是似有若无了，而是直接开大，就算她的脑子再怎么迟钝，也知道现在遇上超自然事件了。
她现在只恨没带手机，但又想这也许是一场梦，之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犹豫中她放慢了脚步，很快就被那个巨大的人形生物抓住。
人形生物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交错排列，密密麻麻十分吓人。
“你愣着干什么，傻了？”老头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露出底下沟壑分明的肌肉，一拳打过来折断了人形生物的鸟爪。
“啊～”冷秋霖回过神来，吸了一口气，差点没被浓烈的腐烂气味冲晕过去。
“呕，呕，呕……”冷秋霖跑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害怕就一边去。”老头推开冷秋霖，冲上去跟怪物打斗起来。
一道道残影在空中划过，冷秋霖几乎看不清双方的动作，加上飞檐走壁，更是有种看电影的不真切感。
她知道自己又犯病了，像是隔着毛玻璃在看世界，所有的一切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老头被人形生物的巨大鸟爪按在了窗台上，破碎的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涓涓不断，刺激得人形生物眼睛发红。
“吼～”人形生物发出一声嘶吼，迫切地张开血盆大口。
“给你脸是吧？”老头想要反击却发现腿动不了了，低头一看，无数个小怪物扒拉着他的大腿，撕咬着他的血肉。
老头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人形怪物的嘴里多了一个拖把。
“快啊！”冷秋霖一脚一个小号的人形生物，踩得它们吱吱乱叫，这东西有点像老鼠，踩起来也像。
“你不是害怕吗？”
“我像害怕的样子？”冷秋霖勾起嘴角，冷笑着用脚去碾碎那些人形生物：“这些是什么？”
“魔。”
“那我明白了。”冷秋霖操一旁的椅子，把小号人形生物砸得血肉横飞，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而去。
“你，有点可怕，再说了你明白啥了？”老头问。
“你可以理解为我终于为自己狼狈的人生找到发泄口了。”冷秋霖下手一下比一下狠，面部扭曲狰狞，看得老头心理发怵。
“要不……你冷静冷静？”
“冷静不下来。”冷秋霖发疯似得砸，直到把椅子砸得稀巴烂。
老头奋起反击，撕碎了魔物的一条爪子，墨绿色的血迸溅到冷秋霖脸上，一股阴寒之气趁机钻进皮肤里，爬到的骨髓上。
“好冷。”冷秋霖打了个寒颤，随即晕了过去。
光影在眼皮上疯狂跳动，让冷秋霖不得不睁开眼睛。
院长拿着手电筒在她面前晃动：“没死。”
“我当然没死。”冷秋霖头疼欲裂。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记……”冷秋霖只记得她从禁闭室出来一直跟于老头胡扯到了楼下花园里。
“啧。”院长有些幸灾乐祸地摇摇头：“是你自己不争气。”
“我记得我交费了的吧？”
“没欠费。”
“就算顾客不是上帝，也应该有公平的待遇吧？你对我说话咋总感觉阴阳怪气的呢？”冷秋霖气道。
“好吧，告诉你个好消息。”院长说。
“啥？”冷秋霖一点都不感兴趣，但看着对方是院长的份上她翻着白眼配合。
“副院长被抓了，你弄坏的手机不用赔了。”
“本来就不是我弄坏的！是那个老头！”冷秋霖爬起来激动地说。
“我的三折叠就算了。”院长非常大度地挥挥手。
“你中邪了啊？”一向抠门的院长这次竟然如此大方，令冷秋霖不解。
“当然没有。”院长背着手美滋滋地转身离去。
“毛病！呸！”冷秋霖觉得还不够：“呸呸呸呸……”
据护士说她是突然晕倒过去的，但冷秋霖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太愿意去找老头。
想想无非是觉得自己撞鬼了，之后又发现是梦一场，再然后就是证断书上写“神经分裂”四个字。
过去的十年里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冷秋霖觉得枕头底下硌得慌，伸手摸出一本书，上面用简体写着：今天成神了吗
“……”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是那个病友的杰作，仔细想想很大可能是老头的，冷秋霖随手又塞回到了枕头底下。
晚上关灯睡觉之后，冷秋霖鬼使神差地从枕头底下又把那本书摸了出来。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似的，冷秋霖忐忑不安地翻开书。
“你失忆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冷秋霖的动作。
“……你都快把我坑死了。”冷秋霖对老头翻了个白眼。
“你不能失忆啊～”
“为啥不能？”
“当然不能。”
“就失忆，就失忆！”冷秋霖来了劲，非要和老头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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