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哥,大哥,你醒醒。”
殷乐难得睡一次好觉,偏生还被人吵醒。
他依旧阖着眼,不耐道:“作甚?你哥又来找你了?”
邹齐不依不饶,又推了他一下:“他要真寻来了才好,你快看看,我们怎么出去。”
殷乐立马睁开了眼,这同不睁也没什么分别,昏暗一片。只顶上有几缕月光,照出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他这才想起来,他和兄弟几人去烈镇接段安回京,路上被人拦住,他将计就计,于是被绑了。
只是不知道这歹徒用的是什么迷药,竟让他一个把安神香当提神香用的人,睡得这般好。
刚被叫醒时还以为又是和邹齐喝酒喝醉了。
他往旁边摸了摸,也不知道摸了个谁的腿,吓了一跳:“安安呢?”
“不知道啊,应当是李二哥抱着。不过李二哥中了一箭,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刚刚叫了半天,没有回音。方才不小心摸到你腰间的笛子了,才先把你叫醒。”
“殷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殷乐比他冷静得多:“约莫是迷药还没过去,我听呼吸声,这里人不算少,且先等等。”
邹齐道:“要是其他人不同我们关在一处......”
在昏暗中,殷乐照样准确无误地敲中邹齐的头:“瞎说什么呢?我家安安的命好着呢。”
邹齐捂着头小声嘀咕:“命好不也遇上劫匪了.......”
殷乐懒得再理他,站了起来:“我看看能不能摸到出路,你就坐在这。”
邹齐:“好罢。”
这应当是个山洞里,墙边堆着人,殷乐顺着墙走,极易踩到人。
他叹了口气:“走不通,等着罢。”
邹齐锲而不舍地喊着:“李二哥,傅四弟,安安,李二哥......”
殷乐被他喊的头痛,重新坐下,思考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定北将军刚回朝没几日,竟敢干出这等事。
莫非是知道了......
不对,那又何必大费周章,抓这么多人。
这附近是归熹城太守管的,熹城治安一向好,是这一次出了意外,还是熹城太守谎报了?
殷乐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旁边还有个人扰他心神,更没法子想了。
邹齐喊哑了嗓子,好处是喊醒了大多数人,殷乐似乎听到了傅卓的声音。
这坏处便是大多数人醒了,皆在说些这是哪的废话。
殷乐不可避免地又叹了口气,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把所有人声音都盖住了。
“乐乐,爹,娘,我要回家!”
“哪里来的小孩?别哭了别哭了。”
“吵死了,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让她闭嘴!”
李如安慰道:“安安,你兄长就在附近,你先别哭了。”
殷乐掏出笛子,用力吹了一声,洞里霎时静了。
殷乐趁着这一息的静,大声道:“安安,我在这,李二弟,照顾好她。”
李如手忙脚乱哄了半天的女孩,就这么静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有门吗?有人吗?”
“这位大哥,我听你的口音,不像熹城人。”殷乐同他旁边的大哥搭话道,“你是哪里人?”
“我是春城人,去熹城探亲的。”
“哎我也是,去熹城投奔远亲的,哪知道熹城治安如此差,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老家呢。”
后又有几个人道自己是哪里哪里人,无一都不是熹城人。要么路过,要么就是对熹城不熟,目的地皆是熹城。
这是为何?
难道劫匪能分出哪些是熹城人,哪些不是吗?
“各位,既然大家都被困在这,可否听殷某说几句话?”
殷乐这声音极大,也威严,不禁让邹齐想到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大将军。
山洞的人被这声震住,渐渐安静下来。
“大家往墙上摸一摸,看能否摸到缝隙。”
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过后,终于有个人大喊:“我这里有!但是推不开。”
声音离得有些远。
殷乐接着道:“烦请给位给殷某让个路,我且去看看。”
“你是什么人?”
“你莫不是位大人吧?”
“公子,你究竟是何人?”
殷乐还没说话,女孩安安便抢着说了;“他才不是什么大人,他就是我哥!”
殷乐不禁失笑:“是,在下平平无奇,不过看了些兵书,小试一番。”
邹齐听见这吊儿郎当的语气,便知他那爱出风头的毛病又犯了。
“方才那人还在吗?出个声。”
“在的。”
殷乐循着声走到了有裂缝处,手顺着裂缝摸了一圈,道:“这石门得有机关才能打开,我猜,开关在外面。”
“那该如何是好?”
“我还急着给我娘子去熹城请大夫呢。”
“能活着就不错了,别想太多。”
殷乐确是废人一个,看着头顶那一束并不亮的月光,毫无办法,只能等。
“安安?你在哪?”
安安略显焦急地回答:“乐乐,李二哥晕了,你过来看看!”
殷乐疾步走去:“别急。”
因这洞里不能视物,殷乐这下又走得急,没人出声提醒他,因而绊到了人。
摔倒之时,他反应也算快,手往地上......不,往不知哪个人的腿撑了一下,听见一声闷哼。
殷乐:“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罢?”
那人轻咳一声:“无妨。”
殷乐常年点香,对味道极为敏感。
明明应当是他最常点的乌龙木,在这人身上却变得凛冽,像西北雪山上常年不化的雪。
让他莫名想起了一段往事,好似在哪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背靠在哪个人背上,指着远方,说他从来不敢不说的话。
可他不能再想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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