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无所事事的周末,又要面对那满是糟心事的工位。阿帕基一把扯过身旁的抱枕,几乎要对这团人造纤维填充物发出难以名状的社畜尖叫。他看得出电视屏幕里的脱口秀演员尽力在让观众开心了,但星期天的晚上就是用来产生坏情绪的,以便在第二天一早上班时辱骂全世界,顺便踢一脚路过的狗。
“曼奇尼说你工作状态不太好哦。”早晨,格瑞丝一边把黄油和可可粉混进面团一边说着,“但我觉得这很正常!我也讨厌上班,明天还有一堆麻烦事要处理,真令人不爽!”
第一句话出口时,阿帕基都已经做好被说教的准备了,第二句话传进耳朵里后,本来正在吃果冻的阿帕基一不小心就吃到了女友的嘴唇。没有什么比与爱人拥有同一种心情更开心的了,如果有,就是两个人一起吃着巧克力饼干,一起说工作的坏话。
神奇的是,格瑞丝并没有对阿帕基进行任何说教,但曼奇尼在周一看到阿帕基时,明显感受到了青年的精神状态有所回升。于是前辈在和同事们聚众摸鱼时感叹道:“真是爱情的力量啊。”
爱情这种东西的确有令人感慨的力量,同样也有令人挠头的现象。
天朗气清,一位看起来颇为优雅的中年男士走进了警局,他的容貌颇为俊美,即使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不能遮挡他的气质。美中不足的是他看起来脸色非常不好,深邃的眼窝下面挂着更加深沉的黑眼圈。值班的格瑞丝领着这位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男士坐在了会客室,并给他倒了一杯水。男士握着纸杯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道:“我叫路易吉,我要报警,我的舍友吉安卢卡偷走了我很多的财物。”
路易吉先生从随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手写的清单和看起来就数量不菲的发票复印件。如果这些奢侈品的发票都是他被窃取的东西的话,大量的金饰再加上一些名表,案涉金额预估要超过一亿两千万里拉(约合50w人民币)。这也不算小案子了,格瑞丝神情严肃,立刻叫来了另一位值班的同事,在两位执法人员在场的情况下记录下了受害人的陈述并制作笔录。
“您目前知道这位舍友的去向吗?”格瑞丝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他……他应该在那个房子呆着,他在这个城市没有别的地方去。”路易吉先生的双手十指相扣,两只大拇指来回的绕着圈,“应该就在那里。”说罢,他立刻报上了一个地址。
“这是很重要的信息,”同事收好了受害人路易吉提供的复印件和手写清单,并把地址详细记录在了笔录里面,“这个金额已经完全达到刑事立案标准了,您稍等片刻,我们会将受理案件通知书交给您。”
“非常感谢。”路易吉长出了一口气,又拿起桌上的纸杯喝了一口,“我真的很痛苦,吉安卢卡和我共同居住了三年,他竟然陆陆续续偷走了这么多东西……”
一亿多里拉呢。格瑞丝快速办理着立案手续,受理案件通知书一般是要当场交给受害者的,尤其是这种金额明显已经超过了立案金额的案件。
等送走了路易吉先生,格瑞丝长出口气,开始着手整理证据并提交给队长,值班民警并不负责主办她接手的案子,否则格瑞丝老早就过劳死了。况且这种可能要涉及逮捕的案件,一般都是交给体力好又抗造的小伙子们去做的——就像考进法院的男性大概率会被一股脑塞进执行庭当牛做马一样。
“啊——啊——累死我啦——”曼奇尼的大嗓门从大门一路传到办公区,刚把路易吉的事儿折腾的差不多的格瑞丝抬头一看,去当牛做马的阿帕基和曼奇尼这会儿把外套都脱了,警帽也和外套一样被揉成一团丢在桌子上。阿帕基或许还顾及着青少年的面子,曼奇尼则是真的放飞了自我,就差一脑袋直接把自己栽进接待厅的沙发里面了。
“怎么累成这样,人抓到了吗?”同事端着咖啡杯走到已经在沙发上半瘫着的曼奇尼跟前,“你还好吗?”
“你看我们这幅倒霉样子,就知道没抓到啊!”曼奇尼咬牙切齿地搂紧了沙发上的抱枕,被疲惫的警察和情绪激动的民众无数次折磨过的纺织物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在曼奇尼怀里任由其搓圆捏扁,“在街巷里混的坏小子们太熟悉那些肮脏的巷子了,鬼知道哪里就会冒出些什么违章建筑,这群小混蛋简直是滑不留手,比泥鳅都滑溜!”
阿帕基同样脸色不好看,格瑞丝整理了一下他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东西的衬衫,从沾染的污物形态和他手掌上的擦伤来看,这年轻警察可能摔了不止一个跟头。“他们偷走了面包店老板的保险柜钥匙……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面包店老板也不会专门来报警了。”
“是呢……”同事叹了口气,“如果只是丢了一些面包的话,在这里开店的老板应该已经很熟练的将它们算进正常损耗了才对。”
格瑞丝忍不住吐槽:“这座城市的治安也太差啦!每天晚上难道会有小丑在这里犯罪吗?”
阿帕基随口接过了这个梗:“应该没有,否则应该有一个首富会每天晚上开车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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