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红白喜事

不论是哪个陆延年,都不希望她们碰院子里的棺材。

“看来这个棺材里头存放着他的秘密,”魏知言幽幽开口,“但这也不合常理,平常人有秘密谁不是藏着掖着遮掩,他倒好,把棺材就这么摆在院子里,不怕有人趁他不备就给他掀了?”

魏知言这话倒是让池尔又想到一些东西。

“我们两次试图去开那棺材,陆延年就像在棺材板上装了监控一样总是能出现,可如果他真的就在附近,我不可能听不到。”

锦露点头:“是啊,如果池尔都没听到动静的话,那只能说明……”

陆延年绝非常人。

池尔把目光投向一旁静坐着听她们交谈,却一直没有参言的蔺怀琛身上。

蔺怀琛眼里噙上笑意,看着她问:“怎么了?”

“不准备说说看?”

池尔没想跟他弯弯绕绕,简明扼要直奔主题。

“果然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总是要吃亏的。”

蔺怀琛感叹道。

池尔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发出这种感叹。

感叹完还是得说正事。

“之前,我上到镇上的塔楼去看过,我说,陆宅是个阵,还记得吗?”

众人点头。

“既然是阵就有阵眼,在大阵里,陆宅是阵眼,而在陆家的小阵之中,摆放棺材的院子就是阵眼。”

众人会意,皆是沉默。

良久,池尔发问:“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这个棺材的主人,就是这个阵法的受益者?”

蔺怀琛伸出食指点了点桌子:“真聪明。”

“如此一来,破局之法的关键就是那棺材。”

锦露皱着眉说。

“开棺。”

池尔简洁明了地吐出两个字。

魏知言的目光扫过她们的脸:“可你不是说陆延年就像在那棺材上装了监控一样吗?”

池尔点头,随后转头看向蔺怀琛:“这就要麻烦你了。”

蔺怀琛环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池尔飞去一记眼刀,蔺怀琛接下,语气略微有些无奈:“你都开口了,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暧昧,叫在场另外两人不由自主地有些浮想联翩。

魏知言的脸色臭得不行,锦露则是暗戳戳地将两人眼神间的互动尽收眼底。

池尔懒得跟他计较这些。

“对了,既然你和这方面的东西打交道比较多,那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蔺怀琛浅笑着朝她挑眉:“尽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池尔也不跟他客气:“死人的魂魄会跟着肉身逐渐腐烂吗?”

蔺怀琛摸了摸下巴,为她解答:“理论上来说是会有这么一段过程,不过后世的人基本选择火化,也就一瞬间的事,瞬息之后,死的时候什么样,他的魂就该是什么样的。”

池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我们两个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蔺怀琛说。

她“噌”的一下从位置上上站起身,率先迈着步子往茶馆外头走,还不忘提醒:“晚上,可别忘了。”

锦露连忙起身赶上她的脚步,两人一道离开了茶馆。

桌前,剩下两人。

魏知言盯着蔺怀琛一言不发。

蔺怀琛还是还着胳膊靠着竹椅的靠背,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和池尔很熟?”

半晌,魏知言忽然出声发问。

蔺怀琛扬眉,眼里的得意藏都不带藏的:“还好,不过肯定比你要熟。”

同为男人,他怎么会看不穿魏知言的这点心思。

魏知言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我看也不见得,我也没觉得她对你有多熟稔。”

魏知言心里难受了,就要拉一个人跟他一起难受。

蔺怀琛倒也不在意他这点伎俩。

他起身,随意活动了下肩膀,脸上的笑容消散殆尽。

尽管魏知言不想承认,但这人冷着脸的时候,实实在在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说出的话也不太客气:“好心奉劝你一句,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说罢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魏知言是个什么表情。

魏知言被他刚才周身森冷的气场唬住,看着蔺怀琛离开的方向,神情莫测,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陆宅客房里,池尔和锦露面对面坐着,池尔盯着竹哨,锦露看着池尔。

不知过了多久,锦露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这,究竟在看什么?”

也不知道那小小的一节竹哨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

池尔握着竹哨,翻来覆去地看。

“我在想,陆家的发家史。”

锦露大惊:“你连陆家的发家史都打听到了?”

池尔抬眼睨她,又垂眸:“不是刻意打听的,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不能刻意打听打听看。”

锦露支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你知道多少?”

“从阿竹口中听他提过一嘴。”

锦露微微睁大眼:“然后呢?就没了?”

池尔“嗯”了声:“听说陆天勇以前是在码头做工的,而原本这陆宅住的主人姓郭。”

锦露点点头:“风水轮流转嘛,说不定这陆老爷就是时来运转了呢?”

“你说得对。”

听到她的肯定,锦露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是吧。”

池尔点头:“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时来运转,还是人为的风水轮流转。”

以全镇人的风水做阵,来换取自己的时来运转,这陆家的父子两个,可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锦露,等天色晚下来你盯着门口,我有些事情想问问阿竹。”

锦露应下:“放心,有我守着,你尽管问他。”

两人在屋里待道夕阳西沉,锦露搬了张凳子坐到紧闭的房间门口,回头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池尔拿起竹哨抵在唇边吹响。

眼前一黑之后,池尔又置身在那片竹林之中。

阿竹顶着一脑袋的浓雾,一开始还有点骇人的效果,如今再看,只让人觉得滑稽。

阿竹迎了上来:“池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池尔顿了顿,开口:“阿竹,拨散你头上的雾。”

“好。”

阿竹很是听话的将浓雾拨开,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仔细一看,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烂得更凶了。

池尔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他腐烂的脸上。

阿竹虽然克制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后撤两步。

“姑、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阿竹脸上摇摇欲坠的腐肉,池尔垂眼,像是在思考。

阿竹也不敢打扰他,只好暗自侯在一边,心里直犯嘀咕。

他这副形容,想必池姑娘也不是瞧上他了,不过男女授受不亲,他虽然是个鬼,但姑娘家家的凑他这么近,他总归觉得不妥。

阿竹百无聊赖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儿,池尔终于抬起眼。

阿竹连忙收回蠢蠢欲动的脚尖,站得端正。

若现场有其他人,肯定会被这无比怪诞荒唐的场景吓到。

池尔嘴唇翕动,组织着语言。

“阿竹,你说,你已经在陆宅呆了很久了对吗?”

阿竹点点头:“印象里是这样。”

“抛开你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先不管,你关于陆宅的记忆是不是不太完整?”

阿竹一愣,像是没想到池尔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不过阿竹觉得她不是会问废话的人,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有她自己的缘由,没准儿还和自己的身份有关。

阿竹点点头:“的确是,有段缺失的记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信息量有些大。

池尔一盘腿,直接原地坐下。

阿竹被她的动作吓一跳,慌慌张张地问:“姑娘,怎么了这是?”

她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托在下巴底下,认真地将目前已知的消息一条条展开在脑子里梳理。

“姑娘,姑娘?”

阿竹在一旁喊她,颇有一种她不回答他不罢休的气势。

池尔实在是被他喊得烦了,抬头皱眉冲他说:“闭嘴。”

阿竹识相地闭了嘴。

如今的线索需要一条将其串联起来的纽带。

池尔还不知道这纽带究竟是什么。

她脑子里不断盘桓着不同的人的模样。

一会儿是蔺怀琛在跟她说阵法的事,一会儿是陆天勇在跟她说定亲的事,一会儿是陆延年前后矛盾的模样,一会儿是李月提起陆延年时声音里藏不住的恋慕之意。

扑通。

一颗石子掉进旁边溪涧,激起一层水花。

有水珠溅到池尔手上。

她抬头,看向一旁还在聊的将石头往水里反复踢的阿竹。

注意到她的动作,阿竹停下动作,看到手上的水珠后有些悻悻地收回了脚。

“抱歉姑娘,我没注意。”

池尔摇头,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

阿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雾给弄回去了。

他摸了摸自己被浓雾笼罩的脸,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试探:“池姑娘,我脸上有什么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没搞错的话,他脸上应该只有腐坏的肉吧?

池尔突然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吓他一跳。

“是啊,我早该想到。”

池尔忽然自言自语。

阿竹听得云里雾里:“早该想到什么?”

池尔顿了顿,出声:“阿竹,我有一个猜想,但不一定对。”

见她这么严肃的模样,阿竹也不免跟着正色:“你说。”

“可能,其实你可能还没死多久,甚至,你的肉身还没完全腐坏。”

阿竹整个人宛如一个蜡像僵在原地,从他绷紧的背脊能看出他的震惊程度。

沉默了好一会儿,阿竹不太确定地开口:“姑娘,你搞错了吧,我脑子里可是有很久之前的记忆。”

“你的记忆有缺漏,这宅中有阵法,我怀疑你是被人故意圈在这里,记忆也被人篡改过。”

当然,这一切只是她的怀疑而已。

阿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惊呆了,久久无声。

池尔见状,把自己推测的关于他是谁的话咽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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