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7-*-2《玩具》02
针对孟擎的恶**件，古德召集一线队21名球员在费兰娜的更衣室开会，孟擎回避。
康瑞泽、秦达、赫尔曼中立，不在乎孟擎去留，因此围着白蕴坐，秦达的手还搭在白蕴受伤那条腿上。
裘徽身旁则是寇齐志。
白蕴做好了一级战斗准备，无论古德怎么责骂，他都一个字也不反驳。
然而古德翻的却是一笔旧账。
“白蕴，这几年来师徒一场，我自认为对你跟孟擎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外界的压力有多大，大家都清楚，我不得不做出选择。当然，球队的命运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大家都有知情权，所以，有些事我不能再替孟擎隐瞒了。”
古德拿出了那年联合杯秦达的伤势报告。
白蕴不明白：“教练，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件事有关联？”
古德道：“白蕴，知道你跟孟擎关系好，可你也不能被感情蒙蔽了双眼，自己看吧，哼，为了让你早日升一线队，孟擎对他的前辈、队友，都做了什么！”
秦达闭上眼睛，微微叹气。
白蕴迅速翻完了报告，后面有几张监控黑白截图。
不可置信。
他抓住秦达的胳膊：“你受伤不是自己在浴室摔倒了吗！脚后跟骨折！怎么变成是孟擎害你的了？！”
质问完，白蕴又将报告一扔，甩到对面裘徽脸上。
“队长，你跟孟擎一向不对付，当年所谓入队仪式也是你带头干的，孟擎被折磨得三天下不来床！他有这么大的把柄抓在你手里，你居然能守口如瓶？呵呵，你们以为我会相信吗！”
康瑞泽一脸震惊，捡起报告想仔细看，被白蕴按住了。
赫尔曼梵高近些年长相愈发成熟，还蓄起了头发，一头偏灰色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令他那深邃的眉目更加鲜明、老练，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古德冷冷道：“白蕴，你是聪明孩子，有自己的目标，只有定安才能满足你，冠军，荣誉，奖金，光辉之冠，只要你留在这儿，全都是你的。”
寇齐志不屑一笑。
白蕴明白，古德铁了心要赶孟擎走。
其他队员震惊、憎恶的眼神不像演的。
为了替白蕴争取破纪录的机会，硬生生踩裂秦达的脚后跟。
是有多恨呐？
留这样一个狠毒的队友在身边，谁能保证下一个不会是自己？不光寇齐志那几个中锋，连那些在青训队总使唤孟擎跑腿买水的人都有点害怕了。
这件事不解决，孟擎不可能再待下去。
白蕴咬牙道：“我不能替孟擎做决定，他的未来是他自己的。”
“是吗？”古德说，“那秦达呢，他的未来是不是被孟擎断送了？我还以为，秦达跟你关系不错。”
秦达皱眉道：“教练，过去的事情你非要提，弄得我跟白蕴都不好过，这难道就不破坏球队的和谐？”
古德不以为然道：“你跟白蕴的问题，归根结底是你跟孟擎的问题，只要解决掉孟擎，所有事情就都迎刃而解。”
“够了！”
白蕴撑着受伤脚站起来，秦达有点为难，虚虚扶住他的腰，怕他摔了，不敢真碰他。
论脾气火爆程度，白蕴可比孟擎厉害多了。
孟擎是蔫坏，记仇，一声不吭坏个大的，白蕴则是当场爆发，事后一点不记得，脑子只有七秒的记忆。
白蕴哑声对秦达道：“再问一遍，孟擎跟你受伤没关系，对吧？”
拜托了，他的荣誉难道是一场阴谋吗？
他引以为豪的记录和光辉启航，难道不是靠实力拼来的吗？
秦达苦涩道：“白蕴，我没有怪任何人。”
“行。”
白蕴推开赫尔曼伸过来的手，离开了更衣室，孟擎就靠在墙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
见白蕴没人搀扶走出来，他立刻脸拉得老长，按掉手机里白蕴的呼吸声录音。
“商量完了？”孟擎问。
“嗯。”
白蕴比孟擎总矮那么1-2厘米，加上腿站不直，只能略抬头，眼里有泪光闪烁。
孟擎道：“古德骂你了？”
白蕴道：“没有。”
孟擎想了想，说：“不用怕，如果定安要卖掉我，你就跟我一起走。”
这是他的免死金牌。
然而发牌人白蕴掌握最终解释权。
“问你个事。”白蕴深呼吸，“秦达当年受伤，是不是你搞的鬼？”
“少装哑巴，说话！”
“是，还是不是，就这么简单，你也回答不了吗？！”
白蕴一声盖过一声，更衣室的门没关，里边很清晰能听到他那委屈又沙哑的控诉。
孟擎冷漠道：“是我干的。”
啪！——
白蕴一甩手居然将高大的孟擎扇退了几步。
孟擎扶着墙才站稳，啐出一口血沫，目光沉下去：“我踩他是因为他贱！跟联合杯没有关系！”
他肖想你！他喜欢你！他在浴室喊着你的名字自.慰！
我他妈怎么可能受得了！
一只暴怒的猛兽撕裂了孟擎的胸膛，但越是这时候，他越冷静。
“秦达是我的朋友。”白蕴失望说道，“你也是。”
孟擎箭步上前：“放他妈的屁，我不是。”
“你会留下来的，我们都不会离开定安。”白蕴低头道，“你说过的，我是天下第一，我会在定安拿到光辉之冠。”
孟擎追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
孟擎留了下来，只是遭到球迷抵制，示威说只要他上场就不买票观看球赛。
白蕴还是受到了影响，自康复以后，几场比赛下来颇不稳定。
古德是出了名的白蕴亲爹，都忍不住在场边大骂他是白痴。
转机在白蕴官宣女朋友之后。
孟擎摔断护腿板，两人王不见王，球迷消停了。
白蕴的状态开始起飞，场均一球，连场帽子戏法，在场上飞奔时找回了自信，笑容艳若桃李，霸占头条，人气身价狂飙。
媒体戏称他被女朋友打开了任督二脉，方润娥才是白蕴的贵人。
胡扯。
孟擎咧嘴。
他能喜欢女人，我把足球吃了。
所以，人是会变的，白蕴17岁以前认为香辣炸鸡汉堡是最美味的食物，17岁以后就改变想法，认为那是一大坨垃圾。
但变化该有条件，否则就像人走在马路上突然死掉，没有人能接受。
这个条件是什么呢？
孟擎握着笔，耳机里白蕴的呼吸绵长安静，跟他的心跳是同一节奏，隔绝了焰火的聒噪。
他反复尝试下笔，仍旧不知道该在日记里写什么。
**
又是一年联合杯，对手是贺平川所在的魁狼，定安的宿敌，这一战的胜负决定了半年后白蕴能否如愿站上圣殿球场的王座。
孟擎追着白蕴去了N市，高速飙车逼停，命都不要了。
布加迪上岗不到一个月就报修，得海运送出国，白蕴把车扔拖车行撒手不管了，还是孟擎找人善后的。
孟擎揪住白蕴的衣领，把他拎到自己那辆黑色奥迪的后车盖。
“两年了，还要我给秦达做一辈子孙子？”
跟白蕴搭档双锋线的一直是康瑞泽，除非打白蕴单箭头，秦达才会上场，但只要他上场，孟擎就无条件传秦达，搞得球迷以为孟擎移情别恋了。
直到最近，孟擎开始改变，这是求和的信号，白蕴一声不吭地收下。
“你本来就是孙子。”白蕴甩掉他的大手，躲开脸，龇牙，“明明是你不理我。”
“白眼狼。”孟擎恶狠狠道，“我都要被卖掉了，你还装不知道，嗯？很想让贺平川来换我？他会踢球吗？”
“他不会踢球难道就你会？”
“对，我是业余的，我只会操男人。”孟擎疯起来什么都敢说。
白蕴控制不住地脸红，咬牙道：“放心，不会卖你，你这头牲口，卖去魁狼转头把我也踹成瘸子吗？”
孟擎：……
他拿出布加迪后座搜出来的护腿板，晃一晃，膝盖强硬分开白蕴两条腿，左手在车后一按，弹开后备箱，将白蕴整个人压陷进去，还将完好的护腿板扣在了白蕴的大腿。
“疯子！你又想干什么！”
白蕴的腰腹力量很强，骤然跃起踢孟擎，然而孟擎这两年狂增重，都快170斤了，身高也超出一大截，比力气根本拧不过。
“随身带着它，睹物思人？”
孟擎吸毒般痴迷吸他的脖子。
“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走，你也会走，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两人的距离很久没这么近了，鼻尖对耳畔，呼吸缠绕心跳。
车后座一股塑料味，但白蕴的味道没变，清新果味沐浴露香，说明他来N市后没怎么跟方润娥厮混，而是泡在健身房练体能。
孟擎心里舒服了一些。
白蕴挣扎无果，放弃，不耐烦拍开他摸过来的手：“知道知道，要不给你签个合同？”
孟擎：“我钱都在你那，我们不能分开。”
白蕴气不打一处来：“没动你的钱！靠！我问过王经理，你资产是我的十分之一！好意思么！踢球踢球白踢球！”
“没你代言多，长得不行。”
“你是在阴阳我以前眼光有多差吗？”
莫名其妙闹掰，莫名其妙和好，阴间风味，亏绵绵那帮女孩子磕的下去。
白蕴别扭跟在孟擎后边，上了他的车，坐在副驾胡思乱想。
孟擎启动车子，拧钥匙的动作停顿一秒，漫不经心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挺好。”
白蕴撇脸不看他，车子开起来，暖气慢慢吹得嘴唇发干。
“……所以，以前就算了？”
“不然呢，18岁的浑话能当真吗？”
“嗯。”白蕴把下唇嘴皮撕出了血，“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车子化成一道黑色的箭矢刺破雪国的极白。
冰珠飞溅。
可真卑微啊，学不会改变的人跪着被时间清算，昧着良心拦在高速路口，只得把“不喜欢了”当成“还喜欢”默念三千遍才准予放行。
“今天是元旦，没什么事。”
孟擎写下这句话就合上了日记本。
#R7-*-2《玩具》02
今天是周一，没什么事，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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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玩具情人（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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