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寒和徐燕儿将听风楼客栈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没见着掌柜的,心中十分纳罕这人到底哪去了。
徐燕儿正欲转头问江饮寒“现下怎么办?”,只听见江饮寒一个转身,哒哒哒的脚步声向楼上跑去。
“公子?”徐燕儿疑惑地喊,江饮寒并没停,嘴里只向徐燕儿道:“跟上!”
二人来到楼顶,只见一只黑猫一溜烟地朝西跑去。
“燕儿,快抓住它!”江饮寒急急忙忙地开口,徐燕儿立刻领会,一跃出去,化成一只粉狐狸向那黑猫追去。
江饮寒因现在用的和尚身体,稍稍一跑动就气喘吁吁,更何况这副身躯才被修复没多久。江饮寒看着一猫一狐远去的身影,心里到底是放心徐燕儿的,心想着索性下楼去休息休息。
他一壁喘气,一壁扶着墙壁走下来,恰好路过一间屋子,江饮寒感觉到体内和尚的魂子在苏醒,不禁有些头昏,抚着额站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体内和尚的灵魂也已清醒。
这时候江饮寒觉察到,和尚已经夺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倒被拒在体内,只能通过和尚的五官感知外界,却操纵不了身体分毫。
和尚抬头看着眼前的房间,那段缺失的记忆渐渐回忆起来了,和尚把门猛地一推开,走进去,他的记忆回到入住听风楼的那一晚——
“你果然下山了!”门外传来声音,随即走进来一位蒙着面纱的老妇人。
无问抬头看着进来的人,笑了一笑,道:“你近来可好?”
那老妇人怀中抱着一只黑猫,一边抚摸黑猫的毛,一边走到和尚身边坐下。和尚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水。
“好?哪有什么好与不好,不过是把老骨头了”老妇人自嘲地笑,把手里的猫一放,那猫开始在屋内悠哉悠哉的转悠。
“你此次下山是为了灵风剑而来?”老妇人直盯向无问的眼睛,略有深意地看着他,“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方才你说的这么多话,有一句很对,”无问道,“不过是把老骨头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管不了?!”那老妇人冷笑,“当年秋家的事你没少插手!”
气氛一时冷下来,老妇人笑了声才破冰:“灵风剑在江湖消失多年,如今重出江湖的消息一出,我便猜到了你要来!若是没有这灵风剑,你又如何寻得斩霜雪,杀得了天姥呢!”
无问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捏紧了,他用力将茶水朝老妇人一倾,茶水泼出在空中化作颗颗小珠,促促地向老妇人射去。
“看来我果然猜正确了!”那老妇人得意一笑,“不过当年之事,不是你现下可以补救的!”
一语罢了,老妇人向黑猫吹了声口哨,只见那温顺的小猫崽忽地弓背狰狞,低吼“嗷呜”一声,扑向了无问,极其快速地在无问脖子上咬了一口!
江饮寒被这回忆一惊,如同此时此刻真实被那猫咬住一般,他吃痛的把脖子一按,又恢复了身体的操控权。
缓了一缓,江饮寒给头一抬目光正对上那黑猫的冷森森眼睛。他吓得跌坐在地上,听见一个清脆的笑声。
待江饮寒定了定神,他看到徐燕儿的脸从猫背后冒出来。
“怎么,被这猫吓住了?”
江饮寒摆了一摆头,目光直直看着那黑猫,道:“我现在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听风堂庭院内,日头**辣地烤着,众人见子鱼从房背上翻下来护住假的江饮寒围,霎那间将两人围在中间。
子鱼打开江言的剑,把江饮寒抱在怀中,看了看他头上的发带,心中愈发确认这就是阿寒。
江言见不知哪来的小子把江饮寒护住,只想杀之而后快,于是再次将剑锋斩向地上二人。子鱼眼疾手快,握着手中的剑一下便挡住,另一只手搂住江饮寒的腰,目光透过斗笠的黑纱,向四周望去,欲寻一条逃生之路。
江言虽被挡住,在场各派也帮着动起手来。子鱼抱着江饮寒正准备纵身跃过高墙,被囿龙派弟子一板斧便拍散到地上。
子鱼顺势在地上一滚,单膝跪在地上,眼光透过纱帘看到摔在角落的江饮寒将要被江言一剑封喉,他一个弹射出去,一把抱住江饮寒躲开,肩膀却被江言结结实实砍了一刀。
各派顺势而上。子鱼听见身后的动静,不慌不忙把江饮寒一把背在背上,再解开腰带来把他俩捆住。
待收拾妥当,子鱼手持佩剑转过身面对着围上来的众人。子鱼以一敌众,一开始还能应付,可交战一段时间后见见落败,江言瞧他精力耗得差不多了,才从人群外冲进去,一剑劈在子鱼斗笠上。
那斗笠立时裂成两半,江言一眼认出了这便是天宝宗比剑那日冒充江饮寒那小子!
天宝宗的弟子见到是本门师兄,随即反戈向各派。江言本欲来报比试那日的耻辱,正想偷袭刺杀,被天宝宗弟子一掌打到人群外去了。
“师兄,怎么是你?!”天宝宗为首弟子一面回头望着子鱼,一面拿剑防御。
“影山师兄派我来协助你们的!”子鱼故意大声道,亦想震慑其他帮派。
“你们何故闯入我听风堂的?!”听风堂的人这时才出来,见到乌泱泱一群人兵刃相见。
子鱼趁机吩咐了一个弟子带走了江饮寒,附其耳道:“师尊私下里吩咐了,找回江饮寒,你好好安顿他,不可有任何闪失!”
在众人不注意下,那人带着江饮寒翻墙而去。
这时,子鱼从那名护着灵风剑的弟子手里接过装着剑的盒子,走上前去,高声道:“我天宝宗弟子,奉命归还灵风剑!”
听风堂弟子接过盒子,想也没想到前几日丢失的剑就如此回来了,倒有些喜出望外。
“另外,奉命调查慕安城命案之事!”子鱼补充后,把手背在身后,向那名弟子问道,“说罢,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那弟子拿到剑后喜滋滋的,口内道:“不急,反正凶手已被抓住!”
他这样一说,江言方才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哪里还有江饮寒!
不知不觉时至黄昏,那名天宝宗弟子带着江饮寒骑着马正往天宝宗赶去,风声急急,云霞速速地向后驶去。
那男子握着马缰绳,一个不留心,让江饮寒跌下马去,他立刻勒紧缰绳,跳下去想要扶起江饮寒,却发现他早已经昏死过去,一探鼻息发现他居然已经死了!
男子立刻修书两封,一封寄往慕安城,一封寄往天宝宗。
梨树影投在窗台上,随着微风吹拂,叶动影随,一只白鸽落在那影上,一把五谷撒在它面前,它便啄了起来。
沈影山从鸽子腿上取下小纸桶,一展开他震在原地,信上道:江饮寒已死,速至慕安城。
“他死了?!”沈影山看着外头群云绕山,酡红的落日油亮亮的红光,他觉得格外刺眼,世界格外剔透,他脚掌发软,整个人轻飘飘的,仿若一阵风就能给他飘了起来。
“死了?”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但感觉不到悲伤,他情绪激动起来,发狂地在屋内打转转,然后突然冲向门外,“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要去看到底什么人在骗我!!!”
他吼叫着在殿内奔跑,忽然撞着他师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沈影山再也不管不顾,朝他师尊道:“别拦我!他死了!你们说的不杀他的!我要下山!”
待众人散去,天宝宗弟子回了房内,子鱼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师弟们,向那带头的问道:“松阳,关于慕安城这些事,你是一直带师弟在处理,里面究竟有哪些事,你细细说来!”
那名唤松阳的便将他们到慕安城那日遇到和尚之事说了来,又将对听风堂和灵风剑被盗一事说与了子鱼:
“这听风堂的灵风剑本是一把折损的废剑,但两个月以前忽然昭告天下说是要重启灵风剑,让江湖各派前来观瞻!这消息初在江湖中传时并没人在意,只当小门派博武林瞩目的手段……”
那弟子顿了顿,似乎有难言之处,子鱼只道:“你只管说你的,此处不过我们师兄弟!”
那人便接上说:“可是一个月前,有人说我宗派江……江……江师弟来盗灵风剑,此消息一出,江湖居然觉得那把灵风剑是真的了”
子鱼听到这里,一面想“到底是谁一个月前就传阿寒师弟要盗剑?!”一面又思考“为何阿寒师弟一盗剑,江湖各派就信以为真了?!”
他正打算问个究竟,只听一旁另一个师弟道:“我听江湖上传言,灵风剑是寻找斩霜雪的唯一线索”
他这时便清楚了,江湖众人皆知阿寒身揣斩霜雪地图,如今说他盗剑,倒是一个佐证了。
“另外有件事我想禀告师兄,”松阳忽然想到什么,道,“我适才提及,我们来到慕安城遇到一和尚被杀害,可今日我却在听风楼客栈再次遇见了他!”
“是啊,是啊,我也是看到了那和尚!当晚我们分明见他已死,如今却活生生出现了!”
“和尚?!”子鱼说着,也回想起今日见到那和尚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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