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绎点点头,说:“谢谢。”
连澳今天不准备久留,走之前他对段绎说:“段绎,我认为还是有必要提醒你。有时候才华就像宝石,你无意拿出去炫耀,也会有人抢来佩戴在身上炫耀自己。这个视频我能看到,别人也能看到,不是所有人都会按规矩做事。自己主动站出来展示,总比有一天被迫推出来展示要体面的多。”
段绎认真地点点头,又道了句谢。
看起来沉着冷静,但其实什么也没听进去。
段绎脑子都快宕机了。
表面上对自己的人生和事业思虑清晰,能和连星总裁打几句机锋,但其实内心一片茫然,感觉累的要死。
他哪里想了这么多,所有问题都是连澳提了他才想到。
噢,原来我可以出道。
噢,原来我不想出道。
噢,原来我还是块宝石。
段绎对自己的能力大体上是自信的,但没自信到觉得在学校比赛上唱两首歌就能走起来了。
他不过是想让姜飏注意到自己。
但他对于连澳的每个问题当下给出的答案也是真心的。
他真的不享受演出,不想做抛头露面的艺人,只想创作出一首又一首打动人心的作品。
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段绎把面前的饮料喝完,和小九打了声招呼就回到姜飏的房间。
姜飏醒着,见他进来挑挑眉,说:“我店还没打烊呢,怎么就聊完了。”
他的手机上是连澳新发过来的短信。
-你男朋友和你一样,是块铁桶。
姜飏一边回消息一边把额头伸向段绎探过来的手。
-别招他。凶.emoji
“好像退了点,”段绎说,“用温度计再量量吧。”
“没事,”姜飏说,“不是感冒,退下去就没事了。”
段绎躺到姜飏旁边,这是他们昨晚比赛过后第一次意识清醒地待在一起,疲惫又平静。
“我爱你。”段绎说。
“嗯?”姜飏有点没跟上段绎的节奏。
“没有,就是突然很想对你说。”段绎笑笑。
姜飏自己睡觉撩人,醒来就忘,还以为段绎在连澳那里受刺激了。
“连澳和你聊什么了?”姜飏有点担心地问。
段绎有几秒钟的犹豫。
他没什么好对姜飏隐瞒的,但是他有点害怕看见姜飏的反应。
当连澳说如果他签连星就让姜飏负责的时候,段绎确实有点心动,他本能地希望与姜飏多建立一些联系,不论是哪种形式的。
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意识到姜飏可能不这么想。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段绎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姜飏甚至没有告诉段绎他在连星有这么大的权力。
段绎知道姜飏有自己的考虑,他不说,自己也不想去探究。
但如果他真的看见姜飏对连澳的提议流露出不满,他肯定会很失落。
而且很难掩饰。
段绎不喜欢自己这么敏感脆弱的样子。
可是又不想对姜飏撒谎。
姜飏不会知道几秒钟的时间里段绎脑子里演了一出大戏。
只听段绎顿了几秒,说:“他说看到昨天演出视频了。”
姜飏有点惊讶,“他倒是消息灵通。”
随后姜飏反应过来,看向段绎,说:“他想签你?”
段绎一直小心观察着姜飏的神色,还好,他只是看起来有点惊讶。
段绎点点头。
“眼光倒是不错。”姜飏说,段绎太出挑了,连澳这样爱才如命的人一定会欣赏他。
“你怎么想?”段绎问。
他还是没忍住试探,虽然在问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
姜飏闻言皱眉,脸色有点冷下来,“他和你提我了?”他厌恶别人拿他当谈判的筹码。
段绎一时间没有说话。
“就说我如果去连星,能和你一起工作。”段绎说。
“以你的能力,想去哪儿都可以,不用考虑我。”姜飏握住段绎的手不轻不重地捏着。
“连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要是有别的公司联系你,能给你更好的条件,你也可以考虑。”姜飏说。
他不喜欢连澳拿他来捆绑段绎,也不希望段绎因为他而少了很多选择的机会。
段绎点点头,说:“嗯,我知道。”
没有等到段绎害怕的结果,也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段绎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失落。
又或者是他太贪心,被束缚的时候想要自由,有了自由又想要被坚定地选择和争取。
段绎只是更加确信自己不该有意试探,不应该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庄新和你说了吗?昨天比赛你是第一名,要代表商院去参加十佳的校决。”姜飏说,笑得一脸骄傲,“真牛。”
段绎有点欲言又止。
他不能说庄新已经和他打电话说过这件事,但他正准备退赛,趁着名单还没定,还能把机会留给别人。
他已经完成他想完成的事了,再继续比赛就是纯粹自我折磨,没有太大意义。
但段绎此刻看着姜飏的笑容,突然改主意了。
“嗯,说了,下学期比。”段绎说。
“下次还唱自己写的歌吗?”姜飏问。
“当然。”段绎说。
“好期待啊,怎么要下学期才比。”姜飏真心感叹道。
段绎笑了,说:“因为要放寒假啊。”
“对哦,还有寒假。”姜飏已经忘了这事。
“那你还要参加期末考试?”姜飏坐起来问。
段绎有点莫名其妙,“不然呢?”他问。
“你那么会唱歌,那么会弹琴,居然不每天弹琴唱歌,还要浪费时间考他们商院的试!”姜飏作为一个没什么才艺的人,实在是感到悲愤交加。
“对啊,你怎么没去音乐学院?”姜飏恍然大悟地问段绎,终于明白自己这一天里最想不明白的事是什么了。
段绎在平大比十佳歌手,就像科比去CBA打外援,过于降维打击。
他去平音才比较正常。
虽然在姜飏看来,段绎比那些来EXILE表演的平音学生都要耀眼得多。
“考了,没去成。”段绎说。
姜飏皱眉,段绎说的不是“没考成”,而是“没去成”。
“为什么?”姜飏问。
“我爸去学校把我的艺术提前批志愿去掉了,然后自己做主填了现在这个。”段绎说。
段绎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能够很平静地讲述这件事,甚至有点记不清四个月前那场争吵的具体细节。
平大并非他所愿,但可能真的是祸福相依,段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开心过。
姜飏摸了摸段绎的背,想起那天傍晚那个背着琴的倔强少年。
段绎搂住姜飏,偏头亲了一下他的脸。
“马上放寒假了,”段绎说,“你过年一般都怎么过?”
“自己过。有时候出去玩,有时候就待着。” 姜飏说。
段绎点点头,说:“今年带我一个吧。”
“好。”姜飏说,轻轻摸了摸段绎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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