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姜莱的婚礼,定在金秋十月办。
港人迷信风水,事前寻过大师,“合八字”“看良辰”,千挑万选,寻到一天,
既要宜事嫁娶,
又要利家族兴旺,
更要佑子孙福运绵长。
婚礼排场不消说了,靳家有心,表面功夫自然做得足,不过策划公司上百号人,轮不到靳屹森操心,他眼中的婚礼,无非就是
——白纱、誓言、鸽子蛋。
那枚婚戒,主宝是拇指大一颗粉钻,还是靳先生去年自拍卖会上得来,原本镶在欧洲中世纪某灭亡小国国王的皇冠上,火彩油亮,鲜见流通,正好也就改镶成戒指。
靳太太对此,半开玩笑,绵里藏针,
“瞧你们俩个父慈子孝,儿子结婚,倒把你这个做老子的,殷勤坏了!”
靳先生不大爱听,说:“将来一家人嘛!”
靳太太冷笑,若无其事地,从保姆怀里抱过啃手指的小女儿明琼,逗她:
“我们Julie马上第一个生日啦,BB想要什么礼物,daddy不记得,我们不理他,你跟妈咪讲,妈咪一定给你最好的……”
“Julie的生日我怎么会不记得!”
靳先生皱起了眉,只是不想生气,“礼物早都备好啦,看你,她还小嘛,钻石也还是石头,不给人带,干放着不也是落灰?”
又望靳屹森,寻他附和。
靳屹森整个置身事外,懒笑地耸耸肩,
“反正也不戴我手上。”
难得他回家来一趟,瞧人家庭官司倒胃口,干脆早餐也不吃了,拿了车钥匙就走。
靳先生扫兴去瞅靳太太,
靳太太睨一眼,没趣地哼一声。
这也不能够怪人小器,她是这家里女主人,女人嘛,天生对晶莹璀璨的珠宝,总有种特殊的钟爱以及占有欲。
更何况,去年拍卖会,正在靳太太生日过后不久,靳先生一下子豪掷千金,任谁不以为,那是讨太太欢心的礼物?
现在知道,原来那是给儿媳妇备的……
人能高兴才叫面团儿捏的了。
靳先生婚姻经历丰富,至今有过三位夫人,红颜知己……那更是不好认真算的,
现如今这位靳太太,芳龄26,比靳屹森还小两岁,向来老夫少妻,老的那个占了青春的便宜,年轻的那个自然更要娇气些,
面对几个比自己还大的“继子女”,平时已经刻意端起“靳太太”的架子,生怕镇不住人,矮人一截,就要仰头瞧人的鼻孔。
现在他们倒在她面前,演起了父子是父子的戏码,她是外人,不正点着炸药桶?
何况早就不开心过一回了,
靳屹森的婚礼,就是这位靳太太一手操办,排场起先更大,应了几十家媒体报道,
不过,因为姜莱一句不喜见报,都取消了。
靳先生是更中意这未过门的儿媳妇了,低调、稳重,不喜张扬,不正好克他靳屹森?
只有靳太太,自己的主张被驳回,凭空受到俗套的挑衅,翻出好大一个白眼——
“Eason好福气咯,娶到个大陆公主!”
家中人多口杂,谁背后讲谁一句话,转眼就传到靳屹森耳朵里,他倒是半点也不觉得委屈,笑起来,愈发地添油加醋,
“不是公主,我也不肯,俯首帖耳了。”
不是这样不懂事的女人,也不合适做他的太太。
结婚前夕,钟令嘉回港,做他傧相。
对于靳屹森的婚事,他一向持反对态度,一见了姜莱,就更加知道了他的盘算,
他不赞同,也告诫他:
“向来玩儿鹰的,常都教鹰啄了眼,结婚不是那么任你占尽便宜的事,你好拿它当游戏玩,小心,最后别要被它玩死!”
这话说得真够重的啊!
靳屹森也免不得皱了皱眉头,然而只那么一瞬间,他就只是笑笑,算不得多认真,
“你从哪里看她像只鹰?”
她,不远处的姜莱,正处在人群中心,众星捧月,她穿白纱,格外地圣洁高贵。
靳屹森举杯送口酒,笑说:“姜莱不是那只鹰,她跟我投缘,是玩儿鹰的人。”
既然玩,总不该教个玩意儿,啄了眼睛。
钟令嘉从他眼角眉梢,看得出些许得意。
自然,这桩联姻,姜莱是靳先生挑的,他家老爷子点了头的,他更是入了眼的,
重要是她又肯做他的“自己人”,
两个人心照不宣,现在一样地志同道合,来日就再一样地合则聚,不合则散,拿得起,放得下,怎么不算天造地设地一对般配?
这样的四全其美,皆大欢喜,
他怎么能够不志得意满?
可是,钟令嘉对他摇头撇撇嘴,浑似过来人地拍了拍他的肩,很老气横秋地说:
“我是怕你哪天成了人家的鹰。”
成了人家的玩意儿,又落得个不甘心。
他还没领教过的,这世界上,从没有让谁占尽便宜的道理,尤其是——
人与人,男与女,性与爱……
一旦缠上,轻易就乱套。
靳屹森乍一听那话,天方夜谭一般,更好笑地从鼻腔中轻哼一声,很不经心,
“放心,这种玩火**的蠢事,你是独一份儿,再过一百年也没人赶得上的!”
“MD!反骨仔!”
钟令嘉是一下教他踩着断尾,痛得都骂人了,“我吃饱了撑得,跟你对牛弹琴!”
靳屹森很没有道德地大笑。
钟令嘉眼睛越过他肩头,无意往后一看,眉毛一挑,马上换了张看热闹的脸,说他:
当心,“麻烦”上门。
可靳屹森是真的艳福不浅,
“麻烦”实际也是个美人——姓倪,长相很有八十年代女明星的风情,盘靓条顺,笑起来嘴角有梨涡,甜得很性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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