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戏昧》05

秦安嗤笑一声,“任权利你要当圣父尽管继续,即便你为他们说话,他们为了胜利也会杀了你。”

“我只是……”

任权利噎住了,不知道如何辩驳,苏木接过话言几句。

“秦安说得没错,即便我们不票出狼,从局面来看他们已经选择杀人,而且一赢一输已是必定的结局。”

“现在初阶段是从六个人中找出三个,二分之一的正确,无论怎么问大伙儿,想必得到的回答无一列外都是平民,最后一位神牌也没有任何线索,只要有一人敢冒充,那最后的神就能自爆,以冒充的绝对非狼不可,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更多人偏信于你的‘平民’身份。”

淮衡揉了揉眼睛,认真说道:“今晚我还能查验一人,只是不知道这份结果能否送到大家面前。”

他感到桌下一双温暖的大手包住他的细指,淮衡看向温述,“我也怕死,但无论结果如何,请【女巫】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帮我一把。”

“一定会没事的,你是为了大家的猜忌才选择暴露身份,女巫一定会理解你的难处把解药给你的。”秦安安慰。

这时,温述终于抬起头来,冷哼一声,眼底满是嘲讽,“除非夜晚死的是女巫,否则女巫永远不会使用解药。”

“不过你放心,如果你小男朋友真的死了,我还有一瓶毒药,可以送你去陪他。”

淮衡和秦安果然是……

苏木心道。

“温述,话不要说的太过分了,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学。”温初开口制止,“如果【预言家】死了,不仅得不到狼人的线索,还可能导致神牌阵营步步跌落,别忘了你也是神牌之一。”

“想要胜利只能投出所有狼人。”

“差不多得了姐姐,我不说大家还真以为你是为了大伙儿着想,你这么说不就是希望我保护这个所谓的【预言家】吗,无非就是你也拿到了【平民】牌吧。”

她看淮衡的眼神不满至极,甚至带有厌恶。

“温述,大家都是同学,你这又是何必呢,难道早点离开不好吗?”任权利倍感无奈。

“他一个学心理学的,我可不敢保证他是故意整理了一套说辞,万一是披着【预言家】皮套的狼,毕竟人心险恶,在这里每个人要么生要么死。”温述偏过头,“我肯定以我自己的命作为最优先权。”

秦安还想同她争辩一番,却被淮衡拦下,朝他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恶意从何产生,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绝非狼人。”

“总而言之,只过了一天我们谁都无法判断出狼人牌于谁手,接下来的投票,或许是最难以抉择的时候。”

众人都同意他最后一句话,目测想要快速知晓身份牌的方法除了根据预言家的推论,第二只有各自主动自爆。

苏木沉思,依照目前局势来看,在九个人里中,狼人注重的两人分别是淮衡和温述,至于他的身份牌没有爆出,其他人想要猜到自己的具体身份估计也不是件容易事。

温初靠在椅背上:“谁都可以随意给自己一个身份,不过在之前并没有出现其他人对跳,所以我们暂定淮衡——【预言家】、温述——【女巫】,以及被预言家验证的好人洛舟。”

“为避免不必要的风险投出神牌,除开这三人,正午的投票就先从我们6个人之中投出一人吧。”她顾圈众人,大家均无异议。

“那么大家就顺时间方向开始,为自己洗脱狼人的‘罪名’吧。”

夏谂半阖眼皮,整个人有瞬慵懒的错觉擦肩,“提醒一句,最后一张神牌的拥有者,既然选择隐蔽身份,就切记要在投票期间保护自己,否则我方会白白损失一位神。”

六分之一的概率,会错投出第三张隐秘神牌,所以接下来的投票阶段,苏木必须保证在不暴露身份牌的前提下,排除自己是狼人的嫌疑。

第一声钟声打响,时针分针秒针在轮盘上重叠,内部机械齿轮一带一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棋盘之上九枚棋子浮空于上,高速旋转后黑白不再相对,反而形成一种阴阳互生、互持的现象。

白中具黑,黑内藏白。

苏木突然联想到昨晚整个世界骤然熄灭的光,抬头想要瞧瞧这间屋子的光究竟与自己房间里的相同是毫无来处,还是从天花板上的巨大彩色玻璃外渗透进来。

可以观察半分也未发现异样,彩色玻璃确实存在折射出的光线,但不是外面,而是房间内部的光照在上面产生折射,这和他昨晚的猜想不谋而合。

或许这个房间,又或是这个空间到了夜晚会发生改变,而这里的光,无论昼分都不清来处,夜晚它不是关闭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说不定这又是一个空间套空间的世界,就像《生与死之歌》。

苏木欲收回目光,低头的动作在半途又停下,视线始终保持向上的弧度,人木三分看了近一分钟,被江砚呼喊才拉回神。

见桌面上再次出现新的规则:

1.半辰限,祭一人;

2.狼猝则入地,神陨则归天;

第二条不像规则,反倒像是线索。

至于最后一条……

3.“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众人:“……”

江砚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沃德发???”

这幕后主使莫非还是个文化人?

不等众人反应,每枚棋子下肉眼可见皆为空心,从中延伸出九条完美似抛物线的光,顺势而落于每个人面前。

等光散去才看清,那不是光丝。

而是一张长条形的白纸。

紧接着光条再次流出,带来九只前端沾着浓墨的笔,如此一来在场之人便是一人得一纸笔。

需其物,其作用毋容置疑。

“该投票了。”洛舟颔首。

温初:“半个时辰是古代的计时单位,换算现在半时辰为一小时,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那么,开始作辩吧。”

夏谂垂着眸,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下点了点苏木的手背。

苏木投去疑问的眼神,等到的却是夏谂的自证。

“我的身份是【平民】,想必接下来除了两位自爆的神牌,其余人都会表态同样的身份,所以身份牌的介绍完全多余,后面就不需要这阶段的证词了。”

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夏谂不仅没有回应,反而继续自语下去,“我们线索太少,想要准确无误投出狼人的机率并不大,甚至根据之前的猜想,狼人阵营三位现不知队友是谁。”

“所以,这倒不像是一场投出‘正确’之人的游戏,反而更像一场互谋利益且自相残杀的游戏。”

“我话可能说的有些难听,但也是实话。”任权利说。“如果今天注定要投出一人,我的建议是一人一句,不浪费任何时间,投完票就去莫雪鸢的房间找线索。”

苏木垂眸而思,并未受到他人影响,相比之下他想好奇规则上并没说过不能弃票。

若有一人投票,其他弃票结局是被投人出局,但如果所有人都不投会是什么情形,他很好奇。

“不需要,【预言家】昨晚没有验出狼人,现在也没有神牌对跳,无论说什么,今天的投票只会是盲投。”大家目光全部对上夏谂。

苏木确实想到了这点,“夏谂说的没错,没有任何线索,无论听多少都只能是根据我们的主观判断自认为可能是【狼人】的人,并没有有理有据的推断。”

任权利挠挠头,仍想辩解,“话虽如此……那我就直接写下我怀疑的对象了,索性也不要商量了,越说越乱,不如直接点也节约今天剩下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他拿起笔在纸上利索画出几笔便放下,而他身边的人发现自己可以看到任权利纸条的正面,却看不到他刚写下的字迹。

这一发现让夏谂拿起笔,用手指捻了捻毛笔尖,指腹上是浓黑的墨汁,可当那笔端落在白纸上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就像是黑白对调,黑色的墨成为毛笔的羊毫,白色的羊毫却成了墨。

“我记得狼人杀的规则,白天投票在最后是能看得到谁投谁的,不知道这里的规则会不会改变?”苏木拿起笔,思索片刻后在纸上落笔。

其他人见状也举笔开始思考在纸上留下谁的名字,在即将到达一点前一刻,最后一位写完名字。

一瞬间,所有纸条与笔腾空而起,却没有回到棋子底部,而是飞向房间天花板那顶巨型彩色玻璃,白纸平摊,写过名字的那面朝上顺时间旋转一圈后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

眼见周围人没有任何反应,苏木正疑惑之际,下一秒一声惨叫从对面响起,而发出声音的人正是所有人中第一个落笔的人——任权利。

他匍匐在地,双手紧捂耳朵,眼睛顿时充血般变红,直到两行血水从眼眶留下,紧接着是耳朵、鼻子、嘴巴,最后是他脸上的皮肤开始撕裂。

他不断嘶吼,望向身边人的眼神里充满恐惧与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要投我!”他不敢相信,也不明白为什么被票出的人会是他,“我不是狼!我不是啊!”

左右两边都同校的同学,昔日的好友,他不相信会是他们投了自己,转而把目光对准苏木一行人,“你们……为什——”

声音到这儿便止了声,温初没忍住转过头,温述被吓到捂头蹲下身。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幕后力量下手也非常利索,其余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它的速度。

就在刚刚任权利话还没说完,嘴里伸出一条长满是长毛的巨臂,而手臂的尽头是一只拥有五个利指的狼爪,如同在血水浸泡百年才浮出,它的出现撕破任权利的声带般,堵住他的嘴,他再也发不出刚才的叫声。

眼里的泪水也冲不淡与之留下的血水,只能听到啊呜的气音,如果能说话估计他现在正在求救,不过没人能救他,幕后力量根本无法抗衡,最后狼爪穿过他的身体挖出心脏后任,权利再无生命迹象,连同人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这期间几乎只用了3秒,夏谂皱眉凝视他消失的地方。

“他死了。”淮衡说。

“既然投票已经结束了,大家就抓紧时间找线索吧。”

他走向那扇黯然失色的门扉,身后跟着秦安,随后一堆人一起进入莫雪鸢的房间。

而属于任权利的那扇门也被镀上一层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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