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屋子如今只剩下夏谂和苏木二人,空间一下就变大了。
一道人声从苏木旁边响起,“你刚才,没写名字?”
苏木轻而易举便听出来他的语气非疑则肯。
“嗯。”苏木坐下正对夏谂,“我从投票时间开始就在思考一件事。”
“说来听听。”
“如果投票的根本目的,是让我们平民也有机会同神牌合作票出狼人,本质上就是让一人出局,是不是只要有一人投票,其他人就不需要再投,毕竟它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投也只是会改变被票出的人选。”
“所以我认为只要满足必然出局一人的条件,剩余的人无论投与不投都不会有任何惩罚,于是我便赌了一把,想不到成功了。”
他嘴角一咧自嘲,又为投票这段时间感到细思极恐,“你也想到这点,所以你也没投,对吗?”
夏谂不可置否,老实点头。
苏木继续说:“也就说排除任权利自己投出的那票,而你我没参与投票,我让江砚也只是拿笔做了样子,至于洛舟……”
“他的情绪控制太差,全程低头交流少,偶尔说几句都不常见,我没办法与他给他眼神提醒,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到这一点,看来一时半会儿他是走不出来的。”
“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投票的事。”苏木试图解开脑子里面那根打结的绳,“综上所述这些人,参与投票的人是秦安、淮衡,温初和温述,还有洛舟的可能。”
夏谂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接着往下说,“五张票不算任权利自己的,淮衡暂定为【预言家】,温述【女巫】,洛舟是预言家验证的好人牌,所以他们三个被投的机率微乎其微。”
“而从朋友角度,亦或是一起经过两次世界的情谊,洛舟真要抉择也是选择别人而不会是我们,所以现在活下来的四个新人加上洛舟的票,并且还是没有出现平票复投的情况,五张票任权利至少有两张,最多三张甚至可能往上。”
苏木,夏谂和江砚弃票,从任权利刚才挣扎的反应就能看出他那一票不可能圣父到投给自己,以至于能投给他的人只有洛舟和他四个朋友里的某些。
“还有一件事。”苏木原本打算自己解开进入万古录时看到的那段话,但显然并不轻松,于是便将看到的东西告诉了夏谂。
“我觉得这才是第四卷万古录的暗示——戏昧。”苏木道。
夏谂垂眸,口中不断重复着苏木告诉他的那段话,“暂时没有头绪,神魔或许是指神明和狼人,也可能是天花板上那块玻璃上的人,但明显少了一个。”
“至于那个舫晟酲,应该是顾泽他们一样的存在。”
苏木点头,自己想的和他差不多,看来对方也不能完全解释这句话的含义。
“喂!苏木夏哥,你们快来。”江砚站在门口,摆手呼喊着他们过来。
苏木应了他,起身前被夏谂拉住,“他都叫我哥了,你也比我小,怎么没叫过?”
苏木脸上写满不愿意,无语调头走向莫雪鸢房间的方向,夏谂笑了笑紧跟其后。
“这个世界以及从今天的对话来说还有很多疑点,晚点来我房间,注意避开其他人。”
苏木微惊,“可以串房间?不会暴露身——”随即他反应过来,身份牌早已不在房间而在各自身上,所以进别人房间在各位拿到牌后就不存在违反规则。
“好,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你说。”
两人进入房间,其他人还在翻箱倒柜寻找线索,亦或是昨晚她遇害留下的反抗痕迹之类,但很可惜,苏木可以负责的告诉他们,幕后力量会清除一切死亡后的痕迹,要想从这方面入手的可以直接放弃。
其余人听劝只得无功而返,均选择退出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但淮衡走到苏木旁边慢下步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几下,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离开。
看着秦安搂着淮衡离开的背影,江砚不禁皱眉,摸着下巴低声自语怀疑,“莫非这两是同性恋?”
苏木没听到他的疑惑,倒是在思考淮衡刚才想对他说什么,既然不能明说一定是重要的事,人杂则无法爆出的信息。
可他毕竟不懂唇语,猜不到淮衡想表达的意思。
刚想求助外援,也是他的全能队友,料想转身那家伙已经瞬移到一栋巨大的书柜前,
种类繁多,部分都是闻名未见,更多的书名是闻所未闻。
苏木等人跟着夏谂的目光在书架上偏移,却看不出有何与众不同的突出奇异。
这时,夏谂开了口。
“我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或许因为刚才任权利的突然死亡,你们受恐从而忽略了些什么。”夏谂摇摇头,“在任权利还未死亡前,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一瞬,可以理解他处于一种震惊兴奋的状态。”
“我个人认为他是震惊,也就说明了那时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但具体不知。然后就是在任权利死后,他手心里依附的卡牌掉了出来,原本我打算去拿,却有人靠距离优势先我一步拿到那张牌。”
江砚想到那个时候被吓得蹲下身的人,而且那个人的距离就在任权利左边,任权利的右边则是秦安,他没有动作,几乎是任权利流血的瞬间就搂住了右边的淮衡。
江砚:……真是够了,虽然我不反对这种但也不要这种时候撒狗粮啊喂!
“是温初。”洛舟道。
“没错,我想那可能是身份牌,由此而论,既然任权利死后会留下代表自己身份的卡牌,那我想,莫雪鸢虽然是死于夜晚,但她的身份牌极有可能也被留了下来,而且就被她藏在自己的房间。”
趁着江砚洛舟被夏谂的话吸引过去,他倒是悄悄站到最后,背后的右手默默出现一张黑桃Q,使用后秒看上一眼,只见纸牌上写着一个字——南。
苏木:“?”
直到牌消失苏木都没搞懂这次的牌面是好是坏的意思,难不成是东南西北的南方位?
无奈只能回到夏谂身边,夏谂看着他,苏木一脸自然笑了笑。
夏谂抬手放在苏木肩上,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往下,“身份牌只能自爆,假设你们不确定自己能活到多久,或者能不能活到自爆身份的那一天,会选择哪种办法,既不会让身份牌落到狼人手上做假身份,又能让她熟悉的人,也就是我们,得到她的身份牌呢?”
“直接塞进我们房间?”江砚说,洛舟立刻反驳。
“身份牌不可交换查看,除非其中一方死去。”
没错,这就是规则之一,万古录的文字游戏。
苏木想了想,脑中已有了一种可能,“藏起来,而且是藏到一个极其隐蔽而我们可以想到的地方。”
隐蔽,但其他四位老成员可以找到的地方。
看夏谂的样子,他是确定莫雪鸢把她的身份牌藏在了几百本书籍之中,不说理由,可若是真的,找起来也是一番巨大工程。
他好像能读出苏木心中所想,解释,“首先这间屋子所有的物品中只有这架书柜的“能力”最强,顺便夹在一本书里就够我们找上一两天,无疑是浪费时间。”
“但不可置否它也是最能保证身份牌不被轻易找到的地方,几百本书,说不定有人找了五分之一就放弃了,毕竟到最后就算没有身份牌也可以推理出所有人的身份。”
“可同样,我们也找不到啊,这么多……”江砚抬头望不到书架顶端,诶声叹气。
夏谂:“所以说她的第二个安排就是,肯定我们可以找到。”
他的目光锁定在第五行的第十二本书籍,抬手抽出,嘴里不停说,“莫雪鸢的职业是一名医生,所以对于她来说,即便是万千本书,其中想必也有她最熟悉的,属医学类的书籍,但即便这样范围依旧不小,所以我们再说,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学习最不会落下的一课。”
“又或者说是最重要的一课,任何医学生,以及此职业之外,提到护理学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多种疾病,而是护理医学的创始人,同样是所有护士医生的第一课。”
被夏谂抽下的那本书名正是她的名字——《南丁格尔》
“如果不知道她的职业就不会想到这些,更不会想到重点会在医学类书籍上。”苏木若有所思。
江砚、洛舟:“原来如此。”
夏谂轻笑,翻来书籍,找到被夹在当中的卡牌,上面愕然印着一个普通人的画像,下面介绍是【平民】。
苏木瞧见那一页上画着一幅黑白画,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
是被世人称为“提灯女神”和“克里米亚天使”的女性,她的名字与书同名,正是南丁格尔。
而那一页还有一行黑色粗体字,让人不想看清都不行。
【上帝是仁慈的,出于为人的考虑,他说了很多荒谬的安慰话。】
原来刚才是牌面的“南”字是这个意思。
苏木不禁想到在第三个世界结束分别之际,莫雪鸢说过的话……
「人的一生都在经历生离死别,早上的你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看世界,夜晚的你年华老去,躺在床上,但母亲早已不在身旁。」
苏木感慨,“真是虚假的言论。”
可不是嘛,人从降生便注定了死亡的结局,当我们落入地狱才发现,生死之间不过是穿插了一段人间的插曲,结束即落幕。
江砚看到这张牌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眶,如果不是夏谂推断,谁能想到那个女生早就想过牌可能不会消失还会落入狼人手上,把自己的卡牌藏在他们才能想到的地方。
洛舟没说话,默默垂着头退出房间。
“苏木?”
苏木有些失神,回过神来才发现江砚和夏谂已经走到门口,他左右看了看这间屋子,退出房间关上门。
心里不忍,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打开它了吧。
由于他和夏谂的房间挨在一起,江砚闭门前看他们并肩离开没多说。
幸好棋盘房此时没人,借机会两个“贼人”一溜烟进了同一间屋子,看着苏木并无异常夏谂松了口气,“看来只要我们不交换身份牌就不算违规,最初的设定也是保证这场游戏的正常开展。”
苏木目光朝左边瞥了瞥,强装镇定道:“坐沙发那儿去说吧。”
“嗯。”夏谂反锁上门,美曰其名防止其他人打扰。
等苏木走过去时,夏谂已经在沙发上坐下,这时他才想起来观察这间屋子,大部分呈灰色,屋内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几箱苏打水。
苏打水?
“你明白了吗?”夏谂这一问,苏木觉得无头无脑。
夏谂向他解释,“所有人的房间内部均不相同,看似正常,实则暗藏,从莫雪鸢的房间来说,屋子里有她最熟悉也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那一书架内藏的大部分医学护理专业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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