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听见杜若梅这样问,倒真是有些愣神,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方辞礼心中不自觉涌出些笑意,刚想迈出脚,却又听见苏慕白反驳道:“杜姐姐,可莫要污了方少侠的清名,我们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
方辞礼低头暗道,不是这样的,可是心里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
这时陈平细微的声音传来:“ 我弟弟究竟在哪里?”
说来这陈平的命也确实是够硬的,若是常人受这样重的伤恐怕早已经没了性命,但是这陈平却还能行动。
“奥,你弟弟就在我之前住的屋子里,若是你自己还能行动那就自己去看看吧。”苏慕白瞧着趴在地上的陈平道。
陈平想要让人扶他去,却也知道在这里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会帮他,便艰难地自己朝着外面爬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苏慕白冷眼瞧着方辞礼,却见他只是看着在地上艰难爬着的人,脸色没有丝毫异常。
不由得想到有些人外面温和有礼,内心确实及其冷漠的,如方辞礼;而有些人随看着外表冷漠,状似杀神,内心却十分良善,就像沈不器。
想到沈不器,她心里只有深深的叹息。
而此时的沈不器双手各执一把短刀匕首,以匕首为梯,一点点往下爬,此时
距离苏慕白掉下悬崖已经有五天,五天的时间让他失了耐心,此时距离悬崖底部还有大段距离,沈不器双脚在石壁用力一踩,借力翻了下去。在触地的一瞬间,沈不器向后一滚,巨大的冲力还是撞到了一块大石上。
他站起身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环顾四周,只见这里雾气弥漫,入眼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林子,枝蔓缠绕,宛若幽灵。
方辞礼见站在一旁的杜若梅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呢?”
杜若梅眼眸一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显然是有些羞于启齿。
苏慕白拉着杜若梅的手道:“这位姐姐就是被那陈姓兄弟劫来索要赎金的,若不是我们赶来了,说不定一个好好的家庭就要被他们弄得四分五裂了。”
转头又对着杜若梅道:“姐姐你莫怕,我会找人送你回去的。”
杜若梅拉着苏慕白的手眼中蓄满了泪水,似是期待,又似是惧怕。
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自己还能回去吗?还回的去吗?
苏慕白安慰地摸了摸杜若梅的头发,道:“姐姐,莫要多想,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况且无论怎么样,我相信你的父母一定会好好安排的。”
说到这,方辞礼也大概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变道:“是啊,杜姑娘,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况且啊,你眼前这位姑娘一定会帮你的。”
他本就长相清俊,一副君子之风,很容易让人信服,心生好感。
听此,杜若梅放心地点了点头。
忽然此时,隔壁房间突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啊,弟弟,弟弟!”
三人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此时陈安身体躺在地上,陈平附在陈安身上痛哭着。
“弟弟,你我二人从小相伴,如今你走了我可怎么向咱们娘交代啊,弟弟!”
声音凄厉又沙哑,使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但是苏慕白只想冷笑,陈平这厮,自己的弟弟死了便这般难过,但是他们在劫掠其他人时可蹭想过他们的亲人也会难过。
听见有人进来,陈平抬起头看三人,愤恨的目光直直刺向三人,若是恨意可以化为实质,只怕三人早已千疮百孔了。
“你明明说可以放过我们的!”陈平大喊道。
“估计是你听错了,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的。”
“你?” 陈平看了看几人,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弟弟,一声闷哼嘴里流出鲜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竟是咬牙自尽了。
苏慕白瞧了瞧杜若梅,见她脸上一片复杂似是解脱,又似是快意,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还是把两人挖个坑埋了吧,总不能让他们就躺在这里吧。”苏慕白道。
“好。”方辞礼看着苏慕白点了点头,接着拉着两人出去了。
陈平的房间窗子上都挂着厚厚的帘子,一片昏暗,细闻之下还有丝丝的血腥之气。
方辞礼先走了进去,见桌子上有一只烧了一半的蜡烛,便拿出火折子点着了蜡烛。
烛火骤然亮起,三人不自觉地闭了闭眼睛,再睁眼,入眼的就是一个镶嵌在墙壁上的柜子,柜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苏慕白上下打量了一下,走上前拿起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揭开上面的盖子,一股刺鼻的气息迎面扑来,是浓烈的血腥还伴随着尸体腐烂的味道。苏慕白忍着恶心往里面看了一眼,之间里面都是浓稠的红色液体,泛着不祥的暗光。
接连打开了几个瓷瓶,里面都是这样的液体。
“恐怕这就是陈平在试的药?”
“试药?”方辞礼来到较晚,并没有听到陈平的话。
苏慕白解释道:“陈平和他弟弟陈安并不是一般的匪徒,其实他们是凤隐宗的人,他们在这深山老林里是为了试药,这种药会让野狼变得凶残无比。之前你出去的时候,我就是被这种吃了药的狼所伤,又被陈平带回来的。”
“原来如此,不过凤隐宗此举意欲何为呢?难不成他们有更大的图谋?”方辞礼略一思索说道,其实这并不难猜。
人嘛,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必定会有所图谋的。
“其他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眼见天快亮了,我们休息一下,然后收拾一下东西,等天亮我们就走吧。”苏慕白道,接着又看向杜若梅。
“杜姐姐是我们三人中在这里的时间较长的,可知道怎么走出去,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杜若梅想了想,脸上有些羞愧:“他们从不让我出去,不过我曾听来这里送东西的人说进山大概要走三四天的路程,具体怎么走我便不知道了。”
三人休息了大概两个时辰,又将房子里能带着的吃食拿了一些,便离去了。
“沈姑娘,你为什么要把那些药埋起来。”杜若梅有些不解地问道,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好奇,而是许久没离开那里了,心里十分地不自在,便想找些话来说。
“那些药总归不好东西,倒在地上或者撒进水里,恐怕会被什么小动物误食了,不如埋起来。 ”
方辞礼看着苏慕白笑着道:“沈姑娘果然细心。”
一双眼睛笑意盈盈,如缀满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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